老人的遭遇講完後,坐在一旁低頭落淚,商巔也鐵青著小臉,而王小刀已經憤怒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這吳良簡直就不是人!三皇子!我要去砍了他!”


    “小刀姐,砍他不怕髒了你的手嗎?”商巔伸手示意王小刀先坐下,接著看向老人,“老人家,這件事我會替你主持公道的,吳家父子決不輕饒!”


    “謝謝三皇子!”老人聽聞此話,老淚縱橫就要再次給商巔跪下,可這次商巔沒讓他跪,而是將老人攙扶了起來。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殷墟府衙。


    小刀上前拿起鼓錘便敲了起來,轟隆隆的鼓鳴聲響起,很快便有一群衙門公幹走了出來,但看到了為首的人是三皇子商巔之後,衙門公幹又都跪伏在地。可王小刀手裏的動作並未停下,隻是斜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震耳的鼓聲響個不停,很快周圍的百姓都圍了上來,人群之中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我見過他!他是咱們大商的三皇子殿下,救苦救難的三皇子殿下!”


    百姓聽到這句話,都紛紛跪了下來給商巔叩頭。


    不一會兒,府衙大門口快步走出兩個人,為首的頭戴官帽,身穿大商官服,正是殷墟府尹吳山,身後跟著的,是他的獨子,那個草菅人命,禍害了劉姓老人一家的吳良。


    父子二人走到商巔麵前,吳山說道:“臣,吳山拜見三皇子殿下!”邊說邊跪下行禮,身後的吳良也跟著跪下行禮。


    商巔並未讓他們起身,隻是冷冷的問道:“吳山,你可知,我今日找你何事啊?”


    跪在地上的吳山,抬起頭來麵帶諂媚的說道:“三皇子,可是之前您提的一些關乎百姓民生的事?是否是下屬人員辦事不力,未能將您的舉措落實?若三皇子發現這樣的事,您告訴臣,臣立刻親自督辦,並且嚴懲那辦事不力之人!”


    “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再迴話。”商巔見吳山竟然在自己麵前如此的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由的心頭怒氣更盛。


    “哦!是否是因前幾日,小兒與一民婦發生口角爭執之事?”吳山眼珠轉了轉,立刻話鋒一轉,“畜生!趕緊向三皇子稟明原由!”


    吳良跪在地上,聽聞此話,趕緊手腳並用朝前爬了幾步,對商巔說道:“迴三皇子,前幾日我帶著隨從在京城閑逛時,曾遇到一民婦,看其可憐,原本想接濟一下,可誰知那民婦竟賴上我了,非要誣陷說我對其圖謀不軌,我本欲辯解幾句,誰知那民婦竟又哭又鬧,尋死覓活,我便沒有再理會,吩咐下人將其推開,可未曾想,下人一時手重,竟失手誤殺了此女,事後我本已將這名下人捆綁扭送至府衙大牢,但誰知,於其交好的朋友竟然將其私自給放了,兩人現在都已不知逃往何處”


    聽到吳良如此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商巔身旁的劉姓老人氣的渾身直哆嗦,用手指著吳良,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


    吳良又向前爬了幾步,對著劉姓老人連磕了幾個頭,“老人家,您是那民女的家人是吧?您放心,我一定會親手抓住那個誤殺了您家人的畜生,給您討迴公道!”


    吳良一臉的誠懇加歉意,若是不知道事實真相的人恐怕真的會以為吳良是被冤枉的。


    可這令人作嘔的表演,讓嫉惡如仇的王小刀忍不住了,拎著鼓錘直接一錘砸向了吳良的腦袋上,“信口雌黃!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吳良猛地一吃痛,迴頭惡狠狠地看向小刀,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麽人!竟敢當著三皇子殿下的麵行兇!”


    王小刀二話沒說,直接又是一錘下去,“我是你祖宗!”


    “小刀姐,先停下”三皇子殿下喊了一聲。


    “三皇子殿下喊她姐?沒聽說陛下有這般歲數的女兒啊!”吃痛抱著頭的吳良聽到三皇子的話,心中一片哀嚎,扭頭看向王小刀的眼神既有疑惑,又帶著一絲諂媚。


    “吳良,你很好奇她是誰是嗎?我告訴你,她是陛下賜給我侍衛,她對你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剛才那兩錘,你吳家就絕後了”商巔笑了笑,說完這句話之後,朝前走了幾步來到吳山麵前,一字一頓的說道:“以前,我一直覺得,在國都,在天子腳下,你們這些朝廷大員應該更能恪盡職守,現在看來,是我想的淺了”


    吳山聽到商巔這句話,不住的磕頭告罪,以一種十分痛心的口吻說道:“臣自知失職,也未曾好好約束這逆子,還請三皇子責罰!”


    商巔看著眼前這個匍匐在地一臉痛心之色的殷墟府尹,他雖然好似在認錯,在臣服和畏懼,但他並不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商巔已經不打算再和他們兜兜轉轉了,譏諷的說道:“你們以為把責任推出去,沒人敢出來佐證,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是嗎?吳山,你是有山的,你的靠山是誰我很清楚。吳良,你說你爹怎麽給你起了這麽一個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啊。可你們知道,你們這個謊言最大的漏洞在哪嗎?”


    跪在地上的吳家父子此時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商巔冷冷的看著吳家父子,就讓他們這樣在地上跪著,繼續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你們高估了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分量,也高估了你們在百姓之間的口碑。事實真相到底如何,還有吳良你平時到底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隻要本皇子願意,隨時都可以查的一清二楚。大商律法載有名文:在朝官員,凡欺瞞皇族者,皆誅三族,欺君者,誅九族。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到底該如何迴話”


    說完,商巔隨即轉身麵向百姓:“諸位大商的子民,我是大商的三皇子,商巔。今日,劉老人的兒子為國捐軀,戰死沙場,其遺孀不願被人淩辱自殺身亡,獨子更是被人活活掐死,隻剩下這個老人一人。現在,老人說了這些都是吳良幹的,他強搶民女,當眾行兇,藐視國法,毫無人性!但,吳良說這些不是他幹的!好,現在,我以大商皇子的身份向諸位征求線索!凡是能說出合情合理的證據者,賞白銀千兩!凡是舉證吳良還有其他傷天害理之行為者,賞白銀萬兩!”


    商巔話剛剛說完,跪在地上的百姓紛紛竊竊私語起來,而吳家父子更是渾身冷汗直流,吳良的臉色已經發白,他太清楚自己這些年都做過些什麽了,隨便拎出來一條都夠砍他腦袋的!


    “三皇子!草民有...”人群中有一人突然站了起來,隻是話很沒說出口,立馬就被另外一道聲音給壓下去了,而這道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我知道!!!”吳山吼完這一句話後,立馬又接著說:“我知道這些年來我吳山有很多失職的地方,未能體察民情!但!我吳山今日還是殷墟府尹!”吳山說道這兒略微停頓了環顧了一眼四周,眼神看向那個剛才欲說話的人,“我就得為百姓負責!至於這個逆子,我相信以三皇子的英明,您所說的一定是實情,這個畜生一定是做了這種神人共憤之事!”


    吳山說完這句話,直接就站了起來,踉蹌兩步走到兒子吳良麵前,將手放在了兒子的頭上,微微摩沙了一下,商巔看到他的手都有些發抖了,但並未對他的舉動多說什麽,隻是小刀轉動了幾步,退到了商巔的前麵,呈護衛之態。


    “三皇子,臣上愧國家,下愧黎民,此逆子,當誅!”


    吳山這句話剛說完,下一秒就將大手舉起,商巔立馬出聲製止:“住手!”王小刀也立刻向前衝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吳山的手先落了下去,霎時間,吳良的整個頭就像一個被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碎裂,而此刻王小刀也剛好衝到前麵,將吳山一掌打翻在地。


    血濺了王小刀一身,有幾滴還落在了商巔的腳上。


    “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三皇子麵前行兇!”王小刀厲聲喝道。


    而商巔此刻眼睛微眯,死死的看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吳山,感決商巔的目光,吳山立刻支撐著身體再次跪倒在地,對商巔說道:“臣已誅殺此逆子,望三皇子息怒!”


    “吳山,你很好,我小瞧你了”商巔又看了一眼吳山,隨即轉身離去,圍觀的百姓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行至百十步,商巔猛然迴頭,看著吳山那張依然掛著謙恭的笑臉,商巔隻說了一句話,“把你兒子的頭縫縫好,將屍體掛在城門上,附上罪狀,為期一年”


    商巔帶著兩人朝前走去,身後傳來一聲震耳的咆哮。


    “是!!!”


    在商巔身後,空氣一陣波動,一個陰惻惻的笑聲響起:“嗬嗬,孩子終究是孩子,還是嫩了點兒啊,嗯,先不殺你,看看你還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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