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有親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出當時他的手腕強硬和心智。


    當年皇後母家全家被抄的事情到底改變了那個年紀輕輕就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少年了。


    變得有些陰鷙,強勢起來。


    想到這,穆懷玉下意識的看了眼白禦,這禦兒以後可怎麽辦呢?


    白禦臥在床上,看著蘇玹之前後不一的神色,有些好笑。


    剛剛一臉怒容的走進來,還沒說到三句,聽到別人要帶他走,頓時劍拔弩張,還直接叫穆大將軍。


    聽到祖父說不帶走他,直接開口叫了祖父,神情頓時緩和下來。


    穆懷瑾一直在那,一會兒眼神在白玉身上看一眼,一會兒在蘇玹之身上轉來轉去,一臉的驚疑不定。


    等到蘇玹之把穆章他們送出門,穆懷謹落在最後,小聲的對白禦說,“小禦,你真的和那個死人臉在一起了?”


    看到白禦點了點頭,穆懷瑾抓了抓發,“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怎麽還是那麽一張死人臉,那有什麽好的,硬邦邦的。你要不把他甩了,小舅舅跟你介紹……奧,誰打我?”


    穆懷謹定睛一看,是蘇玹之的影衛,一身黑衣打扮,他那天在大殿上見過。


    對方不停頓的又開始揮拳頭,穆懷瑾接連避讓,奈何對方手法刁鑽,不是什麽正經路數,他接連避讓。一個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打中了眼睛。


    頓時右眼睛一片青紫。


    “媽的,大兄弟,打人不打臉,你怎麽專往別人臉上招唿?”


    黑衣大哥又一拳頭揮過去,“殿下吩咐,要是再聽到你要右拐我們家太子妃的話,就直接把你打的你娘都不認識。”


    穆懷謹聽完破口大罵,“他麽的蘇玹之,那我外甥,你會不會說話,什麽誘拐?”


    ……


    等到蘇玹之把人送走,然後迴房對著白禦垮起來一張臉,眼睛一直盯著他。


    白禦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他們都想把你搶走,一個個的就是看不得我和你在一起。”


    “你看起來好像是個怨婦啊!”


    白禦笑他,“那不是我我們情況特殊嘛,再說了,你貴為太子,都怕你以後三宮六院,到時候直接拋棄我。”


    蘇玹之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已經想好萬全之策,直接杜絕以後的三宮六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白禦看他一臉神秘的樣子,心裏好笑,看看就看看,看他能想出什麽餿主意。


    ……


    晚上蘇玹之看著白禦睡下,起身來到地牢。


    牆上掛著各種刑具,好多地方,上麵都布滿了黑紅的印記,時不時吹過一陣微風,把裏麵的血腥氣吹散。


    “這幾天過的怎麽樣?”


    牆上四肢被束縛的人聽到聲音緩慢的抬起頭,頭發淩亂不堪,全都遮住了臉頰。全身上下,新傷加上舊傷,沒一塊好地方。


    聲音嘶啞,緩緩開口,“蘇玹之,我乃大遼的使臣,你竟敢對我用刑,還私自把我囚禁起來!”


    蘇玹之冷哼一聲,“我做都做了,有什麽不敢的。放心,大遼使臣已於五日之前離開了天啟,現在站在這的,是刺殺當朝太子妃的刺客。”


    耶律齊揮動著雙手想要打他,卻之扯動了鏈條,“你敢!蘇玹之,你做了什麽?我才是大遼的將軍,你讓什麽人去了大遼?”


    蘇玹之拿著匕首,在他身上比劃著,好像在思考哪裏下手,“你操心那麽多幹什麽?你還是想想,怎麽離開這個地牢吧。這裏可是我專門為你建的,你住著可還舒適?”


    說完直接把匕首插到了對方的胸膛,引得他直接嚎叫出聲。


    “感受如何?那天我親眼看著那把匕首,離我那麽近,近到我都可以看到上麵的花紋,可就是慢了一步,噗呲一聲刺到他胸口,我卻什麽都做不了。現在,也輪到你該嚐嚐那種錐心刺骨的滋味了。”


    聽到耶律齊傳來更加痛苦的嚎叫,蘇玹之滿意的勾起嘴角,眉眼狠厲,然後右手使力翻轉,匕首直接在裏麵翻攪了一圈。


    耶律齊痛的快要昏死過去,冷汗涔涔,聲音有氣無力,斷斷續續,“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


    蘇玹之抽出匕首,挑開他的頭發,露出他的雙眼,“你怎麽就是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呢?我花費大氣力,把你留在這裏,然後找人代替你迴大遼,肯定是想裏應外合,端了你們的老窩。我不僅不會殺你,我還會找最高明的大夫吊著你的命,到時候成功的那天,我就會向全天人宣告,你就是我的大功臣,沒有你,也不會這麽快就成功。”


    耶律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前人邪肆的樣子,和當年那個在戰場上意氣風發的人,判若兩人。


    “你要努力活到那一天。想想你的大遼百姓,當他們得知,大遼的耶律將軍,早就投靠了天啟。你想想那個,他們會怎麽做?”


    耶律齊感覺蘇玹之有些瘋魔了…


    蘇玹之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他們看到殘敗的房子,流離失所的家人,戰火紛飛,到時候肯定恨不得啖汝之肉,飲汝之血。而這一切…”


    蘇玹之又一次把匕首插到了同一個傷口,陰狠出聲,“都是因為你傷了天啟的太子妃,以後天啟的皇後。”


    蘇玹之越說越激動,眼眶通紅,眼中浮現出當日的場景。


    “他本來就身體就不好,天生孱弱,而你們,卻一刀刺向他的心口。我活了二十五年,外租全家被屠,父皇覬覦我勢大,一心想要我死;母後被困深宮…”


    抽出匕首,又刺了進去。


    “而這些,都是他一步一步幫我走過來的。你們沒有人能明白,他就是我生活最後的希望,現在你們卻想要把這個希望毀了,那麽,等待你們的,將是…無…間…煉…獄!”


    耶律齊第一次在那雙眼睛裏看到悔恨、痛苦、希望、全都糅雜在一起。


    早知道會招惹這麽個瘋子,他一定會躲得遠遠的,何故要千裏迢迢跑來這裏為他哥報仇。現在不僅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還將落的個遺臭萬年。大遼的罪人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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