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點,餘言準時應約來到雲香茶社。


    看得出來吳星海很著急,甚至提前就等在茶社的門口了。


    見到外地牌照的勞斯萊斯,吳星海先是一愣,繼而狂喜。


    這輛車應該就是來買礦的老板開來的。


    當看到從主駕駛位置下來的餘言時,吳星海第一反應是,這個司機倒蠻精神的。


    直到他看見餘言徑直走向自己。


    “吳總?我們上午通過話,我姓餘。”


    餘言看著眉宇間與吳天有七八分相像的吳星海,打招唿道。


    “餘總……幸會幸會!”


    反應過來的吳星海趕緊主動伸出右手:


    “想不到餘總這麽年輕,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吳總說笑了。”


    餘言也伸出手跟吳星海握了握。


    兩人來到包間茶室落座後,身著漢服、姿態曼妙的女茶藝師主動上前,開始溫杯投茶。


    “吳總,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了,我就開門見山了。”


    餘言掃了一眼包間內古香古色的裝飾,主動開口道:


    “星海煤業整體打包,吳總準備多少錢出手?”


    吳星海聞言坐直了身子,開始長篇大論:


    “星海煤礦1號井和2號井已探明的剩餘可采儲量上億噸,餘總接手後最少可以開采10年,而且我們礦低瓦斯,水文地質條件簡單……”


    當看到餘言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時,吳星海趕忙轉移話題:


    “經過我們的綜合估算,星海煤業出售價格不低於160億!”


    正在給餘言斟茶的茶藝師手一抖,茶水灑出來一片。


    餘言沒有理會茶藝師的失態,直視著吳星海道:


    “吳總,這個160億的價格,明顯跟實際不符,看來你是沒有誠意賣了。”


    餘言說著就作勢要起身。


    “餘言稍安勿躁,我說的160億隻是我單方麵的價格,您要是不滿意,咱們可以商量嘛。”


    吳星海趕忙一邊解釋一邊攔住餘言。


    餘言重新坐迴椅子上,沉思片刻道:


    “吳總這樣吧,咱們也不著急說價,明天我帶技術人員去礦上考察一下,到時候咱們再繼續談怎麽樣?”


    “那也好。”吳星海雖然心裏著急,但隻能先答應下來,他繼續道:“這個雲香茶社最近有新茶到了,餘總有興趣品一品麽?”


    “新茶?可以嚐嚐看。”


    說到喝茶,餘言有點懷念唐老大的無名土茶了。


    “那……我就不耽誤餘總品茶了,先行告退!”


    吳星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對女茶藝師說道:


    “好好招唿餘總哦……”


    說完吳星海就出了包間,同時反手關上了茶室的推拉門。


    茶藝師輕紗覆蓋著的嘴角露出隱隱約約的微笑,起身把門反鎖。


    餘言:???


    好像哪裏不對啊!


    茶藝師緩緩褪去臉上的輕紗,露出清麗絕色的麵容。


    拉住餘言的袖口,示意餘言跟著自己。


    聞著茶藝師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餘言跟著她走進了茶室的裏間。


    茶室裏間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榻榻米。


    尼瑪,吳星海這老小子挺會玩啊!


    餘言恍然大悟。


    原來所謂的“新茶”、“品茶”,這些“茶”指的就是這位清麗的茶藝師!


    “我還有事,先走了!”


    餘言說完,轉頭就走,留在原地的茶藝師羞憤地跺了跺腳。


    等到餘言走出了茶室,茶藝師重新把紗巾掛迴臉上。


    “東魯省,餘言?”茶藝師眼中浮現出玩味之色:“有點意思……”


    剛才已經出門的吳星海再次走進茶室,這次他的表情明顯變得十分拘謹和恭敬。


    “於小姐……他走了?”


    吳星海小心翼翼道。


    “怎麽?你還想著他真的留下來?”


    於玄機神色淡然,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真的留下來了,你覺得他還能保得住自己的命根子?”


    “這是自然,於小姐豈是餘言這種小角色能夠沾染的?”


    吳星海陪著笑臉道,餘言的名字還是他從錢森那邊打聽過來的。


    “這個餘言可不是什麽小角色,兩個月的時間,從2000塊錢逆襲,現在身價已經接近300億了,你玩不過他的,而且他應該也不會虧待你的星海煤業,如果價格差不多,就給了他吧!”


    於玄機話音落下,吳星海鼓足勇氣試探道:


    “於小姐,您家裏那邊的意思是?”


    “我這次過來,老爺子的意思是50個億拿下你的星海煤業,你幹麽?”


    於玄機玩味地看著吳星海。


    盡管兩人年紀相差甚大,但吳星海卻像個晚輩一樣點頭哈腰道:


    “50個億,如果您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吳星海你那點小算盤還是收起來吧,真要是50個億硬拿了你的星海煤業,你背地裏不知道要怎麽罵我和老頭子了。”


    於玄機淡然一笑道。


    似乎想起了什麽,於玄機收起了笑臉,再次看向吳星海:


    “你該不會怪老爺子見死不救吧?”


    吳星海雖然心中有怨氣,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迴答:


    “我怎麽敢?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那這個餘言……該是拉攏還是打壓?”


    吳星海繼續問道。


    “是敵是友有那麽重要麽?”


    於玄機反問,隨即繼續說道:


    “商場上,隻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或者敵人!”


    “餘言,我以後會多留意他的……”


    於玄機也是在聽說吳星海的產業準備出手的時候,被家裏長輩派來的。


    今天中午才剛到,聽說有人似乎也對星海煤業感興趣,於玄機才開始調查餘言的信息。


    不到3個小時,餘言的所有信息就已經被於玄機完全掌握。


    這個女人的人脈和手段絕不是韓家之流能比的。


    不過調查的結果卻讓於玄機不由得對這個餘言充滿興趣,於是在得知餘言要和吳星海在自己茶社的分店見麵之後,於玄機才假冒成茶藝師對餘言進行試探。


    結果餘言跟吳星海根本沒聊幾句,她才不得不讓吳星海啟動第二套方案,想辦法讓餘言留下,她繼續試探。


    不過最終依然什麽都沒試探出來。


    於玄機不知道的是,如果餘言真要想嚐嚐“新茶”,哪怕她於玄機是晉商會老會長於太衝的孫女,也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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