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經常給華通這邊送煤吧?”


    餘言自己也點了支煙,跟司機開始了閑聊。


    “對啊,這邊離家近,運費結賬方便。”


    司機迴頭看了一眼餘言的車。


    眼底一陣羨慕。


    “師傅你一般都在哪裏拉煤過來啊?”


    餘言繼續問道。


    “晉省的多,偶爾也會去陝北和蒙原那邊,老板也是給華通供煤的麽?”


    司機深深吸了一口手上捏著的華子。


    “有這個打算,這不先過來看看嘛,最近行情怎麽樣?”


    關於電廠供煤,不管是問電廠還是問煤礦,他們一般都不會完全實話實說,問運煤的司機最保險。


    沒有利益就沒有欺騙。


    “之前還好些,但是最近這幾個月不太好幹了,煤礦那邊總是得排隊,往常年到這個時候雖然也是旺季,但不像現在這麽難裝車,以前三四天就能跑一個來迴,現在得五六天了。”


    司機苦笑道,雖然這樣運費會上漲一點,但還是不及多跑幾趟賺的多。


    餘言微微點頭,看來現在已經出現供需不平衡的先兆了,已經有部分煤場或者電廠開始搶煤了。


    煤礦一排隊就說明煤炭的銷量變好了。


    “老板準備從哪拉煤啊?”


    司機接過餘言遞過來的第二支煙,繼續問道。


    “晉省的應朔市,那邊有個星海煤礦,師傅你聽說過麽?”


    餘言微笑道,這些司機有時候甚至比專業的煤販子了解的信息都多。


    “哦,星海煤礦,我早些年拉過那的煤,煤質還不錯,不過近幾年聽說那個礦效益不太好了,礦老板欠了不少錢,工人們都發不下工資,沒人好好幹,產量也上不去,還老是出工傷……”


    司機繼續道:


    “老板,我多一句嘴,如果沒有硬關係,別去那個礦買煤,聽說不少做貿易的老板都是交了錢之後拉不出來煤,礦上排產都排到猴年馬月去了。”


    後麵的車響喇叭催他挪位置,司機說完就繼續開始忙活了。


    餘言跺了跺腳上的煤泥,重新上了車。


    “走吧,該了解的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餘言吩咐道。


    他現在倒不著急跟電廠的領導們談,供需平衡現在還沒有完全被打破,電廠存煤還不少,他們都還有恃無恐呢。


    緊接著餘言把星海煤礦的資料發給了阿瑤。


    “阿瑤,迴頭你拿這套資料到省煤科院去,讓他們提前先看看有沒有問題,明天咱們動身去一趟晉省,然後再讓煤科院的專家們去實地考察。”


    餘言說完,又分別給劉光耀和霍中凱打了個電話,跟他們說了自己要出差的事,環保治理方麵的問題他們直接互相對接就行。


    阿瑤此刻卻是有點小興奮。


    要跟餘叔一起去出差了麽?


    到時候訂酒店的時候,訂一間房還是訂兩間?


    阿瑤想著想著,臉就開始微微紅了起來。


    她通過後視鏡,發現餘言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常,這才靜下心來專心開車。


    餘言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先給吳星海打電話的想法。


    畢竟如果提前打招唿的話,到時候自己看到的星海煤業就不一定是最真實的星海煤業了。


    ……


    下午,餘言提前買好了菜,準備晚上親自下廚,給蔡雅純安排一頓晚餐。


    畢竟自己這一去,就不知道幾天才能迴來了。


    海膽黃、牛上腦肉、生蠔肉、萵筍、鮮蝦肉,一股腦都剁碎。


    一大碗樸實無華的餃子餡就準備好了。


    這樣就可以等晚上蔡雅純過來,兩人一起開始溫馨浪漫的包餃子之旅了。


    自從蔡昌勇迴了省城,蔡雅純似乎徹底卸下了心裏的包袱。


    跟餘言的肢體接觸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兩人一見麵就是一頓親親抱抱舉高高……


    在聽說餘言又要出差之後,蔡雅純的嘴直接噘到了鼻子。


    “咬你哦!”


    蔡雅純說著就撲上來,對著餘言的肩膀就是一大口。


    “這次又去晉省幹嘛去啊?”


    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蔡雅純舔著嘴角問道。


    “去……買個煤礦吧……”


    餘言實話實說。


    蔡雅純:……


    餘言很享受跟蔡雅純在一起的時光,似乎隻有在和蔡雅純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徹底放鬆下來,哪怕兩個人就隻是手拉著手在院子裏散步。


    “今晚……”


    餘言再次開始試探。


    “你在想屁吃!”


    於是,餘言今晚又隻能獨守豪宅了……


    ……


    因為考慮到星海煤礦的位置比較偏僻,還是開車方便些。


    第二天一大早,阿瑤就開著“001”的勞斯萊斯來接餘言了。


    鄒城市到應朔市大概800多公裏,餘言和阿瑤交替著開車,倒也不算辛苦。


    一路無話。


    等兩人到了應朔市的四季大酒店時,已經是傍晚了。


    勞斯萊斯車頭亮閃閃的小金人仿佛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酒店門童熱情地接過車鑰匙跑去停車,餘言和阿瑤則是直接進到酒店大堂。


    “兩間套房,提前預定過的,我姓餘!”


    餘言把自己和阿瑤的身份證遞給前台。


    “好的先生,我先核實一下您的信息……”


    前台的服務員一邊迴應一邊開始刷身份證。


    “給我來間套房!”


    一個年紀和餘言差不多大的青年擠了上來,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把身份證扔在了前台的桌子上。


    “對不起先生,套房已經客滿了,我們還有大床房有剩餘,您要不要考慮?”


    前台服務員一臉歉意地看著麵前的青年。


    “大床房?瞎了你的狗眼!我吳天住酒店什麽時候住過大床房?把你們經理給我找來!”


    叫吳天的青年抓起前台上糖果盤裏擺著的糖果就扔向服務員。


    “先生您別生氣,我們這總統套房還有剩餘,您可以住那個的。”


    盡管委屈,服務員還是擠出笑臉迴道。


    “媽的,連你個服務員也看不起老子?”


    吳天大罵道。


    總統套房他以前又不是沒住過,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人見人怕的吳大少了。


    9000塊一晚的總統套房如今已經不是他能消費的起的了。


    所以服務員說總統套房的時候,他本能地感覺服務員是在嘲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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