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這邊的聲勢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方是李家公子,一方是霍家少爺。


    雖然這兩方中任何一方他們都得罪不起,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一邊竊竊私語著一邊看熱鬧。


    “跟著李少的那個老頭不是張師傅麽?我之前見過他上電視節目來著!”


    “那個白頭發的年輕人是誰?敢跟李少叫板。”


    “噤聲!沒見霍少臉色不好麽?”


    “我看霍少這邊懸了啊,賭石可不光是靠運氣的。”


    ……


    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老張直接從口袋裏掏出隨身帶著的強光電筒,開始在開窗料的區域中挑挑揀揀。


    老張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可以隨便挑,憑自己的眼光和經驗,結合料子上開的窗口,基本上可以大差不差地判斷出料子的好壞。


    對半開的半賭料其實是風險最低的,但是這種料子基本上想大漲肯定是不可能的,主辦方不是傻子。


    至於全賭料,就連老張自己也不敢百分百確定不會打眼。


    還是開窗料最穩妥,大不了自己多挑挑,挑個極品的也能大漲。


    反觀餘言。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居然徑直走向全賭料的桌子。


    “坤哥,你說言哥到底行不行啊?為什麽我總感覺有點發虛呢?”


    霍中凱語氣弱弱地問道。


    “言哥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應該問題不大……吧……”


    何宇坤話說到一半,就看到餘言問服務員要來一支強光手電。


    鼓搗了好幾下才打開,而且他一開始居然還拿反了。


    “你確定?”


    霍中凱隻感覺自己心裏更虛了。


    他繼續道:“你不是懂賭石麽,要不要上去幫幫言哥?”


    何宇坤則是紅著臉低聲說道:


    “我那點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去添亂麽?可惜從澳城叫人來不及了,我家珠寶行裏倒是也有專業看石頭的師傅……”


    餘言此時則是在裝模作樣地用手電在不同石頭上照來照去。


    這確實是他第一次使用強光手電,原本他隻需要拿起石頭預判自己把石頭摔碎的結果就行了。


    但是為了避免過於驚世駭俗,他才借來手電掩人耳目的。


    後來發現自己實在搞不懂石頭照不照手電有什麽區別,餘言索性把手電還給了服務員。


    他直接拿起石頭,在手裏不斷地掂量著。


    這樣一來,反而有人覺得餘言是個高手了。


    “這……這個白頭發的年輕人是個高手啊!”


    人群裏又有人竊竊私語道。


    “通過料子入手後的重量來判斷料子裏麵玉石的種類。”


    “這樣也可以麽?”


    “怎麽不可以,石頭的密度和玉石的密度肯定不一樣啊。”


    “好厲害……但是這樣能判斷裏麵玉石的水頭和絮裂麽?”


    “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我也不懂,老老實實看著就完了。”


    ……


    餘言其實對玉的品質好壞也研究的並不多,他的目標也很明確,找綠色的,通過預判,看著越漂亮的肯定越好。


    雖然具體品相他看不懂,但畢竟大家的審美總在一條線上吧。


    餘言一邊想著一邊隨手拿起來一塊產自會卡場口的水石料子。


    好他媽多的裂紋!


    餘言預判到這塊原石裏麵確實有貨,但是淡綠色的玉石內部滿是細裂。


    餘言隨手把它放迴桌子,再次拿起另外一塊……


    老張通過不斷的篩選,最終選擇了一塊碗口大小的產自老後江場口的灰綠色水石。


    老後江場口的特點就是高產滿綠翡翠,結合料子上開出來的小小窗口內的表現,再經過老張細心地打燈觀察。


    老張判斷這裏麵大概率是一塊滿綠的冰種翡翠,種老起膠的好貨,通過打光,老張初步估算出這裏麵的翡翠大概在1000克左右,單克價格1500以上,這塊料子的價格保底計算得在150萬。


    老張看向旁邊豎著的牌子,這塊料子標價是25萬。


    也就是自己選的這塊料子最起碼能漲出來5倍。


    應該差不多了。


    老張一邊想著一邊看向還在那邊掂量著不同全賭料的餘言。


    “哼!故弄玄虛。”


    老張一邊暗罵,一邊把手裏那塊料子交給李長風。


    全賭料哪怕能保住不開垮就很不錯了,而且這個餘言明顯就是個新手,看樣子是準備完全靠運氣來了。


    老張可不相信餘言真的會什麽根據密度判斷翡翠的種類。


    “這塊怎麽樣?”


    李長風問向老張。


    “滿綠的冰種翡翠,保守估計漲5倍沒問題。”


    老張遞給李長風一個放心的眼神。


    李長風微微點頭,再次冷笑著看向餘言:


    “大陸仔,你選好了沒有?我可沒時間一直跟你在這裏耗著。”


    開窗料中能挑出漲5倍的料子,這個老張確實有兩把刷子。


    至於那個餘言,李長風已經準備好看著他爬出會場了。


    餘言依然自顧自地在挑著原石,連看都懶得看李長風一眼。


    此時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上一塊拳頭大小的莫灣基場口出來的黑烏沙皮料子上。


    通過預判,餘言“看”到這塊料子的內部滿滿都是晶瑩剔透的綠色!


    通透地如同一塊明亮的綠色玻璃。


    哪怕餘言再不看懂玉石,他也知道這是一塊罕見的極品。


    餘言轉頭看向旁邊牌子上的價格。


    15萬的價格倒也中規中矩。


    眼看餘言也已經確定了自己挑選的料子。


    周圍再次響起了竊竊私語。


    “我沒看錯吧,他居然挑的是莫灣基場口的料子?”


    “是啊,莫灣基場口的料子雖然也算是比較容易出色了,但是那裏的料子種質跨度太大,開出豆種都是常有的事啊。”


    “誒……我看言哥這把懸了……”


    甚至就連何宇坤這個半吊子都開始唉聲歎氣了。


    霍中凱則是打定主意,一會餘言要是真輸了,他哪怕厚著臉皮請家長,也不能讓餘言當眾丟臉。


    “死撲街,你該不會自暴自棄隨便挑了一塊破石頭吧?”


    李長風戲謔地挑著眉毛。


    “我要是你的話,就閉上嘴,仔細想想一會兒用什麽姿勢爬出去。”


    餘言也懶得跟李長風廢話,直接開口問道:


    “誰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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