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心上人皺著眉頭語無倫次關心自己的模樣,穀雁的心頭劃過一抹暖流,抬手想撫上鬱弦歌的眉眼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被包裹成了粽子,一時間兩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在了厚重的紗布上,久久沒有說話。


    「那個,雁雁.........你........」鬱弦歌低頭撓了撓後腦,有些懊惱自責地將穀雁的手放迴被子下,目光中透露著一抹穀雁看不懂的複雜。


    「嗬,原來你也有話這麽多的時候啊」穀雁笑,任由鬱弦歌在房間內又是幫她掖被子又是按鈴叫護士,又抬頭看了一下頭頂的吊瓶,忙的像個陀螺一般「好了,別忙了,坐下」


    「你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你希望我有什麽事嗎?」


    「不是!怎麽可能.......當然不是了」雖然穀雁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玩笑,但還是引起了鬱弦歌的高度緊張,否定過後低頭小聲嘟囔「我這不是怕你瞞著我不說嘛」


    「我真的沒事,除了右手有點疼以外其他都還好的」見到鬱弦歌的無措,穀雁彎了唇角,溫柔著安慰她「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看著床上的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鬱弦歌的語調中漸漸染上了哭腔,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這兩天的慌亂是出於什麽感情「你說你是不是笨蛋!你救我幹什麽!那麽高..........我還那麽重..........穀雁你個呆瓜傻瓜大笨蛋!你知不知道你的手............」


    「好好好~,我是呆瓜傻瓜大笨蛋」見眼前的人說著說著真的變成了淚人,穀雁有些哭笑不得,無奈之下隻好將人拉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輕聲哄著,但語氣中又有著嚴肅認真「可是弦歌,比起我........我更害怕看到你受傷」


    「可是你就這樣撲過來救我,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你的手.......」話題到了敏感的地方,鬱弦歌欲言又止。


    「廢了?」淡淡接過話茬,穀雁抬起左手抹去了鬱弦歌臉上的淚痕「我是左撇子,所以這不是什麽大事,你沒事就好了」


    「雁雁........對不起」


    「你沒事就好」穀雁直視著鬱弦歌的眼睛,語氣認真又重複了一遍,打斷了鬱弦歌自責的道歉。


    但如果當時鬱弦歌沒有拒絕加裝安全措施,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所謂的如果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你不去劇組嗎?」周圍漸漸安靜,護士小姐也在檢查完成囑咐幾句以後就離開了病房,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請假了?」


    「沒,出事後導演那邊說劇組要重新檢查道具,拍攝推遲一個月」


    「嗯,那就好,不過我這樣............公司那邊應該..........」


    「我等你」話突然被打斷,穀雁呆愣地看著眼前鼓著腮幫子一臉固執,語氣堅定的鬱弦歌,有些懵「嗯?什麽?」


    「我等你」重新坐迴了床邊,鬱弦歌握著穀雁的手,語氣認真又執著「沒有你,是誰都不行」


    「阿弦,別胡鬧了..........我現在這樣........已經幫不上你什麽了」輕嘆口氣,穀雁輕聲勸著,卻看到鬱弦歌在她開口的一瞬間紅了眼眶。


    阿弦.......


    自己已經有多久沒聽的穀雁這麽叫自己了?


    上一次好像還是在高中了吧?


    好像自從自己出道做了演員以後,不止穀雁,就連身邊的朋友也再沒這樣親密的喊過自己了..........


    「水太深了,即便我們隻是普通的素人,對你的一個稍微親密一點稱唿也會被無限放大,被拿出來說事的,對你的未來也不好」好像當初她們是這麽說的吧,具體的鬱弦歌已經記不清了。


    再後來,穀雁大學畢業,而鬱弦歌正是低穀時期。也不知道她當時怎麽想的,穀雁居然放棄了那樣一個很好的就業機會,什麽都不會卻義無反顧的來到了鬱弦歌的身邊,從助理開始到現在的經紀人,沒有任何物質要求,隻一個條件,就是要跟鬱弦歌。


    「弦歌,別怕,你還有我,我陪你」這是前經紀人在解約後將人帶到她麵前時,穀雁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所以,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已經習慣了她寸步不離的存在?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離開穀雁才發現自己好像什麽事都幹不成?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沒有她在身邊自己總是會下意識去排斥周圍其他人的靠近?


    就連對鬱弦歌自己心裏執著著的木枝岐,鬱弦歌好像都沒有過這樣奇怪的感覺。


    「你隻是習慣了而已」穀雁平靜的話語拉迴了鬱弦歌的思緒「弦歌,等你適應了新的助理和經紀人後你就會.............」


    「我、不、會,也不要」上前輕按住了穀雁的肩膀,強迫她抬頭與自己對視,鬱弦歌的眼睛有些泛紅,一字一頓認真重複「穀雁,你給我聽好了,你不在,是誰都不行」


    見鬱弦歌認真的有些過分,穀雁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失神。


    誰都不行嗎?


    可如果我在你心裏這麽重要,為什麽你那天還會拒絕我呢?


    鬱弦歌........我大概上輩子真的欠了你很多吧.......這輩子才會這樣栽在你身上了........


    半晌後,思緒迴了神,穀雁抬手撫平了鬱弦歌擰成川字的眉頭,看向鬱弦歌滿眼溫柔,薄唇微抿輕聲開口,語氣堅定又帶有不易察覺的寵溺「好,別怕,隻要你想,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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