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走吧,從今往後,是生是死,我們再不相幹。”


    本來色厲內荏的幾個女人,聽了林凡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下意識挺了挺胸脯。


    “哼,希望你們活不下去的時候,不要來找我們。


    姐妹們,我們走。


    我跟你們說,我之前有個恩客,在市政工作,可有本事了。”


    “凡哥,不能讓她們走,她們身上有不屬於他們的時間。”


    “對,小凡哥哥,她們搶了菜根,丫丫,寶瓶好幾個人的時間,不然他們最少還能多活幾天。”


    梅姐製止了幾個半大孩子的義憤填膺,一臉苦澀。


    “算了,讓她們走吧。”


    林凡麵無表情,語氣更是冰冷。


    “你們走出這個門,是生是死,我可就不管了。”


    “呸,誰需要你管。


    藏在這個破地方,等死吧你們。”


    ……


    鮮血,順著匕首,滴滴滑落。


    林凡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我說過的,出了這個門,是生是死,我不管的。


    可我也沒說過,不會跟你們算賬。


    你們的命是我救的,現在我收迴來。


    你們卻搶了幾個孩子的時間。


    你們還吃人。


    我以為,人之所以為人,跟野獸不同,是因為人有底線,有理智,有人性。


    可你們已經不配當做人了。


    若讓你們離開,你們這些沒底線的,說不定就會把我們賣了換取好處。


    至少我的刀夠鋒利,你們發死的應當沒有痛苦。”


    林凡把沾了血的匕首,在臂彎擦了兩下,緩緩插入鞘內。


    利索的轉身,步伐堅定。


    隻是背影愈發蕭條。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黑暗中,一個影子,從幾個屍體旁邊鑽了出來,飛快的融入到了他的影子之內。


    原本可分身三個的影子,如今變成了四個。


    沒多會,寂靜的下水道中突兀的出現了一道旋風。


    周浩然從旋風中走了出來, 活動了一下身體。


    “果然,人人都想成神,我這還隻是頂著一個初級神明的稱號,就已經體會到做神的好處了。”


    神,作為一個概念的源頭。


    雖然周浩然現在的神力隻有一點八,但對於風暴的親和,卻已經達到了頂點。


    驅動風來移動,簡直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神國開辟,就連之前種下的夢境種子,聯係都更加緊密了。


    剛剛感受到的震動,是因為林凡這個小家夥內心的變化導致的嗎?”


    周浩然看著眼前的幾具屍體,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一縷風形成一個向外的循環,一切氣味都無法靠近。


    剛剛他正在學習如何盤點一個鎮子的稅收,突然感覺到神國中星辰異動。


    那些星辰都是他種下的夢境種子。


    而那顆種子,屬於林凡。


    看來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周浩然伸手一抓,一縷風被抓入手中。


    林凡之前說過的話,在風中迴響。


    這個能力,簡直逆天,如果搞刑偵,這種能力,絕對會無往不利。


    “看來王建州他們的確是把這小家夥拋棄了。


    以這小家夥的心性,黎明這麽幹,有點不厚道。


    不過也好,我西風教會正是缺人之際。”


    周浩然一步踏出,清風徐來,瞬間消失不見。


    “梅姐,我們也離開這裏吧。”


    梅姐明顯看到了林凡身上沾染的血跡,她也想到了林凡出去是做了什麽。


    她的眼裏閃過一抹哀傷,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走去哪裏?”


    “離開東風市,找個鄉下的小地方。


    天下那麽大,偏僻的鄉下多了去了。


    我就不信,到處都沒有活路。”


    梅姐沒有動,搖了搖頭:“小凡,你自己走吧。


    以你的能力,無論到了哪裏,都能掙一口吃的。


    我們這些人,都是累贅。”


    “梅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


    林凡有些急了。


    他的家人,也是被那幫狗賊給害死的。


    如果不是王建州救了他一一命,恐怕他也早就死了。


    隻是黎明終究還是拋棄了他。


    他從心裏敬重梅姐,梅姐給他的感覺,很想是他已故的母親。


    充滿了母性的光輝與慈愛。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些人是累贅。


    至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的確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


    “小凡,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梅姐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把他臉上沾染的兩滴血給擦幹淨。


    “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真心為我們好。


    但我說的也是實話。


    包括他們,我已經問過了他們。


    事實上,我們就是累贅。


    這世道,一個人活著已經是大不易了。


    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就死了,多活了這麽久的日子,已經是賺的了。


    聽姐姐的話,你走吧。


    去找教你功夫的師傅,你是個聰明的還愁,我相信你到那都不會吃虧。”


    林凡固執的搖了搖頭:“我不會拋棄你們的。”


    這是一直以來,支撐他的信念。


    是他活著的目標。


    如果這個目標沒了,他以後怎麽辦?


    練功,救人,與壞人對抗。


    林凡覺得這就是他一生的使命。


    就算黎明拋棄了他,他同樣要去踐行這個使命。


    黎明或許靠不住,但這個信念並不是錯的。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強呢?


    我覺得她們幾個之前有的話說的對,你有沒有問過我們是不是想繼續這麽活下去?


    在這兒的,都是一些可憐人。


    活著,興許比死了更要難以承受。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


    現在是我們不需要你了,你快走吧。


    實在不行,你把我們全都殺了。”


    “梅姐你!”


    林凡隻覺得心如刀絞,萬萬沒想到,就連梅姐也會說這樣的話。


    他早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啊。


    是自己要守護的對象啊。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這位小姐,雖然你是為了林凡好,但說這種話,未免有些太傷人了。”


    “誰?”


    剛剛還在難受的林凡,聽到聲音,瞬間如受驚的豹子,歘的把匕首拔了出來。


    習慣性的把梅姐擋在了身後。


    “我的聲音這麽快就忘了?”


    周浩然現出身形,笑著揮了揮手:“又見麵了,梅小姐。”


    梅姐愣了一下,隻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


    “您是?”


    周浩然拍了拍腦袋:“啊,如果是這副樣子,您應該會熟悉一些。上次我來的時候,就是頂著這個模樣,對,應該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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