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工作證:「我是卓翼海城分公司的司機,來接您去酒店。」


    季初景現在身心俱疲,司機簡直是她的救星一般,她差點痛哭。


    張媛說的對,公司待遇可真好啊!


    「累了吧,上車您先睡一下。」司機幫她拿著行李走到車前。


    看到車,季初景有點驚訝。海城標準竟然比總公司還高,接她都用的是保姆車。


    奇怪的是,在車上她反而睡不踏實,隻能看著窗外發呆。


    隻是這路線越來越不對勁,她打開手機地圖,警惕地問司機:「這不是去酒店的路吧?」


    工作證是真的,她再疲憊也核對過。剛才也收到了海城hr發她的微信,說是有司機去接她。


    她不會這麽倒黴,中獎了吧!


    季初景握緊手機盯著司機,渾身都繃緊了。


    司機撓撓頭,說了個酒店的名字:「鬱總說,讓我把您接到這個酒店的,沒錯啊。」


    「鬱總?」季初景鬆了口氣,「不是人事劉經理讓您來的嗎?」


    司機笑笑:「我這兩天借調給鬱總開車的,劉經理派的那個司機,鬱總已經讓他迴去了。」


    季初景應了一聲,沒說什麽,打開微信,看著和鬱霄的聊天界麵,打下一行字想問他怎麽迴事,又刪掉了。


    聊天界麵還是上次的,似乎過了很久。


    吵架原來這麽累啊,車子微微搖晃,季初景困意襲來,睡著了。


    再醒來,她已經躺在酒店了。


    季初景從大床上醒來,低頭看見自己還穿著那身西裝,鬆了口氣。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她心也是太大了。


    也許是終於補夠了睡眠,她的腦袋開始轉了。


    她是怎麽從車上到這兒來的!


    她掀開被子跑下床,卻發現她住的是個行政套房。而此時,鬱霄的聲音傳來,忽高忽低,夾雜著西語和法語。


    鬱霄在開會。


    季初景仔細觀察了一下酒店的規格,這一切都有了答案。


    「醒了?」鬱霄還戴著藍牙耳機,手裏拿著一隻玻璃杯,似乎是來倒水的。


    救命,她是太久沒見鬱霄了嗎?怎麽忽然覺得他的聲音這麽好聽!


    磁性低沉,抓人心髒一樣。


    太久沒見啊……


    她現在看鬱霄穿襯衫都欲的要命。


    黑色襯衫和西褲稱得他寬肩窄腰,領口的扣子鬆開了,鎖骨和喉結這些要她命的東西半遮半露,讓人想往更深裏看去。


    再往下,他襯衣袖子捲起,肌理分明的小臂拿著一杯水。


    季初景眨眨眼,吸吸鼻子。淺金色的液體,奶油混著微微的煤油味,是酒啊。


    他喝酒時上下滾動的喉結,和被酒浸潤的薄唇,讓季初景忽然覺得口幹舌燥,她也不敢再往上瞟,和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對視。


    季初景拿過酒櫃裏唯一一瓶水,她得讓自己冷靜下來。


    鬱霄和她還在吵架,她不能這麽快就繳械投降,還是說,這人這麽被逼,就想用美色讓她破功?


    可不知道是不是看鬱霄時力氣用光了,蓋子她死活都擰不開。


    「嗯,你讓他跟進一下。明天我不在,你直接找李恆。」鬱霄說著放下酒杯,拿過她手裏的水,「別喝涼的,我讓前台送了牛奶,還溫著。」


    他說後半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溫和很多,耳機那邊的人紛紛頓住,然後集體爆發出揶揄的聲響,吵鬧聲連季初景都聽到了。


    季初景接過水,向後縮了縮不敢出聲,鬱霄的話肯定被那邊聽到了吧。


    多方會議,還有聽不懂中文的外國人詢問其他人到底發生了什麽,在聽到解釋後紛紛對鬱霄說恭喜。


    鬱霄笑了笑,說了幾句就退出了會議。


    鬱霄是用西語說的,季初景指了指耳機和他確認。


    「嗯,掛了。」鬱霄摘下耳機,看她喝了一大口冰水蹙眉,「你怎麽……」


    「又要教訓我?」


    說完這句話,季初景咬了下唇,她本來不想吵架的。


    鬱霄看她:「你知不知道不能在陌生人車上睡著,不怕賣了你?」


    「我怎麽會睡著,這就得問你了。」季初景絲毫不讓。


    幾日不見,她撿到鬱霄時的悸動還在,可嘴上也不耽誤。


    鬱霄挑眉,忽然勾唇笑得跟個大尾巴狼似的。


    季初景忽然意識到這句話哪不對勁了。


    鬱霄走近她,低聲說:「一一,剛才他們有人說,這個酒店景色很好,很適合……」


    「很適合什麽?」


    季初景退無可退,身後是復古木窗,半扇窗開著,白色紗簾被海風吹起,在她身邊飛揚,略過她的臉側,撩撥著她耳邊的碎發。


    她能聽到自己清晰的心跳聲,和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唿吸聲。


    鬱霄這張俊臉就在她眼前,她伸手、不,她似乎輕輕踮起腳尖就能吻上他的唇。


    「適合,讓你明天醒不來。」


    不知什麽時候,鬱霄的手撐在她身側的窗框上,圈她在他懷裏。


    雪鬆的味道混著海風,燈光昏黃氤氳,一切都剛剛好。


    季初景有點心猿意馬,可她抬眼看去,卻被鬱霄的眼神激到了。


    他這一副「隻是逗逗你,就知道你不敢」的樣子,似乎就等著她縮迴殼裏,再嘲笑她。


    季初景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從他褲兜裏扯出領帶,雙手捏著,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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