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今天找高中同學玩去?」


    「哥,你不用擔心我。」阮小惜嘴裏含著一口麵條,粉腮鼓鼓的,可愛極了。


    八點半,楊晉立準備出門。


    「小惜,你中午要好好吃飯,不要隨便糊弄啊。」楊晉立不放心地叮囑。


    「好啦好啦,哥,我都幾歲啦。」阮小惜無奈又感動地把他往門外推,「哥,再見,玩得高興啊。」


    阮小惜關上門,到廚房把碗洗了,剛洗完,門鈴響了。肯定是哥忘拿鑰匙了,她連忙跑去開門。


    門外,沒有人。下一秒,她怔怔地站在門口,震驚地捂住了嘴。


    在門把手上,繫著一串五顏六色的氫氣球,每個氣球上分別寫著數字「13、14、15、16、17、18、19」;地上,一個精緻的音樂盒正在響著柔美動聽的旋律,兩隻互相依偎的透明水晶天鵝在藍色鏡麵上伴著音樂優雅地漂移旋轉。阮小惜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禮物——是他?!怎麽可能?!可是隻有他才知道她的這個秘密!她趕緊把氣球和音樂盒拿進她的房間,一把抓過鑰匙,沖了出去……


    她快速地跑下樓,沒有!她跑到院子裏,四下張望,沒有!她納悶他怎麽走得這麽快,剛剛不是還敲門嗎?她跑出小區,環顧四周,沒有!他究竟往哪邊走了?她的內心焦急不安。她跑到馬路邊,左邊、右邊、對麵,都沒有!她的內心快接近崩潰的邊緣了,她很想他,她要見他,可是他究竟在哪裏?她慌不擇路地朝右邊的拐彎處跑去,也沒有!哪裏都沒有他!


    她絕望地停了下來,或許,他並不想見她,這隻是他對她的最後的告別。是的,他不見了,她把他弄丟了。她的心痛得像破碎的玻璃,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掉落下來。


    她痛苦地轉過身,不知該怎麽辦,她抬起頭,瞬間凝固了,透過淚水,她看見了他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從容而又堅定,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是幻覺嗎?她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不是幻覺,是他,此刻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麵前,迷人的嘴角溫柔地上揚著,深邃的眼眸訴說著他的思念、他的痛苦、他的深情,以及他的不顧一切……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淚如雨下,哭著哭著又笑了,他沒走,他還在,從未離開!


    「小惜,」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努力克製著想要攬她入懷的衝動。


    她聲音哽咽,冰封的內心徹底解凍,一種難以抑製的感情已然萌芽甦醒。


    「小惜,不哭。」他的聲音溫柔好聽。


    「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她用手背輕輕地拭去淚珠。


    「我在你身後,從未離開,隻要你迴頭,我一直都在。」他的目光溫柔而又堅定。


    「你明明看見我一路狂奔,卻不叫住我,讓我滿大街出糗,實在可惡。」她假裝生氣地嘟起嘴巴,臉卻一片緋紅。


    「你在前麵跑,我在後麵追,出糗也是我們一起。」他嘴角上揚。


    她怔怔地看著他,「我們一起」,記得元旦晚會的時候,他也這樣說過,而自己卻狠心地拒絕了他,她羞愧地低下頭。


    「小惜,很抱歉之前讓你為難,你的決定我能理解,但是請原諒,我做不到。」他誠摯地注視著她,輕輕說道,「因為,你在我心裏,很重要!」


    她抬起頭,對上他深情的目光,他們在彼此凝視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


    似乎,時間靜止,世界靜止了;似乎,冰雪融化,春暖花開了……


    第38章


    「小惜,你要不要先迴家換衣服、換鞋?」蕭傑忍著笑看著她,阮小惜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來不及換衣服和鞋,情急之下,穿著粉色小兔的珊瑚絨居家服和灰色小熊的棉拖鞋就跑出來了,她尷尬地咬住嘴唇,不好意思地聳了聳可愛的小鼻頭,這迴丟人丟到家了。


    到了小區門口,蕭傑停下了腳步,「你上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好,」阮小惜往家的方向走去,走沒幾步,她返迴來,「要不上去喝點水吧。」


    蕭傑看著她純潔清澈的眼睛,微笑著點了點頭。阮小惜的邀請,在蕭傑看來,在另一個層麵上,說明了她對他是坦率真誠,沒有秘密的。


    「家裏有些亂,」阮小惜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她第一次帶男生迴家。


    「挺好的,」蕭傑有點緊張,這裏就是小惜的家,小惜從小長大的地方,他的心裏流過一股暖流。


    「請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蕭傑環顧了一下四周,裝修簡單,家具樸素,收拾得很幹淨整潔,處處都有家的味道,很溫馨。客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門上各貼著一張手繪的漫畫。右邊房間的畫是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女孩,上麵用蒼勁有力的字體寫著「邋遢大王——豬小惜」;左邊房間的畫是一個皺著眉頭喋喋不休的男孩,上麵用娟秀工整的字體寫著「嘮叨大王——羊晉立」。


    「喝點水,」阮小惜遞了一杯水給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其實我一點也不邋遢,我哥胡說的。」


    「嗯,是嗎?」蕭傑接過水杯,忍俊不禁地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的居家服和棉拖鞋,還有被風吹亂的頭髮。


    阮小惜羞澀地縮了縮脖子,小巧的下巴蹭在衣服領子的絨毛上,說,「不帶你這樣搞突然襲擊的,我光輝的形象全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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