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喝的很醉,讓戰遠想起自己和陳陽陽喝醉酒那次的,不過張麗的狀態明顯要好一些,一路上她搖搖晃晃的倚靠著戰遠,時不時的還指點一下迴家的方向,戰遠一直把她送到了樓下,張麗突然發起了酒瘋,鬧著要他背著上樓。


    戰遠無奈,隻好一直把張麗背了上去,還好她家是個三樓,張麗的母親早早的就打開了門,看著喝的爛醉的女兒,劈頭蓋臉的罵道:“死丫頭,又喝這麽多的酒,你怎麽不死在外麵。”


    轉頭又對戰遠說道:“你把我姑娘給喝成這樣的?”


    戰遠一臉的忠厚老實,道歉說:“阿姨,不好意思啊,本來我們倆就尋思喝一瓶,後來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點,實在抱歉,以後我保證不會讓她喝多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不大對勁,張母的眼神有些異樣,上上下下的不停打量他。


    戰遠好像受驚的鵪鶉一樣,大氣都不敢出。


    “行了,你走吧,我收拾她就行了。”張母沒有再多說什麽,扶著張麗進了屋,“嘭”的一聲,門關上了,戰遠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大早,戰遠還沒有睡醒,手機就響了起來。“喂,哪位啊?戰遠迷糊著問。


    “遠哥,今天再上一車苗子,你抓緊時間聯係一下。”倪俊飛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過來。


    戰遠瞬間就清醒了,看了一下時間,早上六點多一點,他忍不住抱怨說:“什麽情況?大姐,現在才通知我?昨晚晚上幹啥去了?”


    倪俊飛說:“那有啥辦法,工地剛通知我,我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了,你別磨嘰了,抓緊時間聯係工人吧。”


    戰遠無奈的說:“我試試看吧,挖樹的工人也不是全職的,不給人家錢,誰有義務天天坐炕頭等著咱們。”


    掛了電話,戰遠立刻給薑立國打電話,結果自然是不出所料。“戰老板啊,就算我能迴去幫你,可工人現在幹啥去的都有,有在家待著的,也有去別的地方給人挖樹的,還有串門去的,你說這怎麽給你找人啊?就算人能夠,聚到一起也得一兩個小時,再趕到地方,得晌午頭了,還幹個屁的活了。”薑立國在電話裏說話非常利落,和華光鎮的那個唯唯諾諾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那隻能明天了?今天高低就是幹不了了唄?”戰遠問道。


    “隻能明天,今天肯定不行。”薑立國給出了肯定的迴答。


    戰遠給倪俊飛打過去電話,把情況和她說了,倪俊飛那邊商量了一會,說:“我和佟哥和工地合計合計,一會給你迴信啊,遠哥。”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戰遠感到睡意全無,躺在床上發了會呆,就起床開始洗漱。


    電話遲遲沒打過來,戰遠下樓吃了早餐,見時間還早,他又打包了三份豆漿、油條和鹹菜,慢悠悠的溜達去了賓館。


    “工地怎麽早上才打電話?昨天晚上怎麽不通知?”戰遠到了賓館,把早餐分給三人。


    佟浩喝了口豆漿,說:“那誰特麽知道,人家是大爺,哪管咱們的死活。”


    戰遠無語,看來不管幹啥,都得被人使喚著,他有些擔心的說:“那會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啊?”


    佟浩說:“不能,我哥們在工地盯著呢,有什麽意外早就和我說了,估計那群癟犢子昨晚喝多了,把這事情給忘了。你也不要擔心,這種事也經常發生,有時候是工地的原因,有時候是因為下雨或者下雪的天氣原因,還有時候是林業部門檢查的原因,都有可能上不了樹苗子,工地這些事見的多了。”


    “就是,哪有那麽順風順水的事情,遠哥,你不用擔心。”倪俊飛吃飯的速度很快,三根油條早就被她幹沒了,拍著肚子意猶未盡的說:“遠哥,你下次多買點唄,這點玩意也不夠吃啊!”


    戰遠聽到佟浩這樣說,也放心了些。他嫌棄的看了倪俊飛一眼,大早上這家夥的頭發就打好了發蠟,整了個大背頭,一身的黑色衝鋒衣,看著比爺們還爺們,這哪是個女人,用母老虎來形容都是在表揚她。


    “喂”佟浩在一旁接起了電話,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工地說了,明天開始上苗子,大遠,你抓緊把事情安排好,以後隻要工地不通知,咱們就一直幹下去。”佟浩掛了電話後說。


    “臥槽,牛b,總算是熬出頭了!”倪俊飛炸雷般的吼叫起來,筷子都被她甩飛了。


    一根筷子正好飛到了佟浩的身上,佟浩嫌棄的歪了歪頭,略帶不滿的說:“幹啥玩意你,至於這麽激動嘛?”


    “能不激動嘛!佟哥,我可是第一次做成這麽大的活,你當誰都和你似得,見多識廣的。”倪俊飛根本不在乎佟浩的輕視,仍然興奮的叫嚷著,身邊的劉寶山憨笑著,嘴裏的牙床子都露了出來。


    戰遠其實也很激動,要不是倪俊飛剛才的大吼,估計他也會蹦起來。不過這會他心態已經調整了過來,拿出手機先後給薑立國、高扒皮、賣草繩的,還有錢老黑都打過去了電話,和每個人都交代了一遍明天的安排。考慮到自己不能一直請假,便和倪俊飛說,可以把錢給尹小破,讓他負責和其他人結算錢款。


    “那小子能行麽?怎麽看著都好像不靠譜的模樣。”佟浩問道。


    “算個賬,應該沒啥問題的吧!現場要是有什麽麻煩事,你就讓他找錢老黑,挖樹工人那邊有薑立國,四不像錢老黑也都熟悉,草繩子每天都會送過去。”戰遠好像算流水賬一樣的交代著一切。“我感覺我們科長不會讓我天天請假,我盡量和他說吧,也沒有別的辦法。”


    “艸,一個月開那幾個錢,有啥意思,遠哥,你幹脆不幹得了,這活不比你上班賺的多多了。”倪俊飛不知道哪裏拿了個牙簽,剃著牙說道。


    “你個對縫的二道販子,懂個屁啊,沒有這個工作照應著,你知道得有多少的麻煩事?光看別人挖苗子賣錢,人家背後做了多少的工作,送了多少禮?你知道麽?”佟浩一副我懂的模樣,對倪俊飛教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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