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沒有直接迴答韓良的問題,而是向他要了他妻子的生辰八字。


    韓良:“1981年10月12日10時。”


    張燁掐指一算,微微眯眼。


    韓良皺眉,狐疑地望著張燁,“大師,我妻子的生辰八字有什麽問題嗎?”


    張燁睇他一眼,幽幽地說道:“這是四柱純陰的命格,那些修習邪術之人認為,吞噬這種命格的人的魂魄,有助於提高他們的修為,但有個前提……”


    “必須是這人自願獻出的魂魄。”


    韓良心裏猛地一驚,連忙朝別墅的大門口跑去,他記得很清楚,剛才張燁說,他妻子已經在趕迴來的路上了……


    張燁:“我們也出去看看。”


    院子裏,之前打破黑色陶罐的工人,此時印堂已經發黑,張燁隨手朝他掐了一個訣,就沒有再理會,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大門口。


    一個眼眶裏隻有眼白的女人,瘋瘋癲癲地從外麵跑進來,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韓良已經傻眼了,但還是鼓起勇氣衝上前去,“小秋,小秋,你怎麽了?”


    他死死抓住餘秋的胳膊,滿心焦急。


    餘秋用自己的眼白死死盯著韓良,“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兒子!對不對?你該死!該死……”


    說著,她已經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使勁地掐住韓良的脖子。


    餘秋手上的力道出奇的大,韓良被她掐得幾近窒息,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小秋,小秋 ,是我,我是韓良……”


    餘秋怔了怔,神情有些恍惚,但還是喪失了理智。


    張燁不得不出手將餘秋製住。


    獲救的韓良,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落滿手指印脖子。


    他劇烈地咳嗽,肺子都快被他咳出來了。


    被張燁製住的餘秋緩緩倒下,整個人又陷入了毫無意識的深度昏迷中。


    不遠處的樹蔭下,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那裏。


    車廂內,玉陽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眼睛眯起,閃爍著怨毒的目光,咬著牙說道:“居然又是他!為什麽他非要跟我過不去?”


    周信臉上露出詫異。


    他認識玉陽子好幾年了,能讓玉陽子忌憚的人,在這個世上屈指可數!而且,他還都聽說過,比如說京都張家目前的家主張傲天。


    但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他別說認識了,眼熟都算不上。


    不過,現在不管他是誰,既然他要幫韓良,那就是他周信的頭號敵人。


    躊躇一下,周信好奇地問道:“大師,這人是不是之前跟您有過節?”


    玉陽子冷哼一聲,麵露不屑之色,說道:“一個跳梁小醜而已,不足為慮。”


    等他將那本古籍上的禦鬼術修煉到大成,他立刻就跑去殺張燁,讓他成為他手底下的第一個厲鬼,永生永世都替他賣命,直到魂飛魄散為止。


    “大師,那城西的那個項目……”


    雖然聽玉陽子這麽說,但周信心裏還是持懷疑態度。


    玉陽子睨他一眼,嘴角勾起陰險的笑意,說道:“在千年前,那個地方曾是一處古戰場,死過無數的人,後來有一個大將,在那裏挖了一個巨坑,活埋了數萬的俘虜。”


    “後來,那個地方怨氣衝天,造成了方圓十裏寸草不生,而且連續大旱三年,民不聊生,那一帶的百姓都過不下去了,朝廷隻得派出道門的人前去鎮壓。”


    “在一眾道門之人的努力下,那裏的怨氣終於平息了下去,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隻是暫時的。”


    “後來經過商議,道門的人每隔百年就去修複一次陣法,這個決策一直延續了上千年,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幾十年前的那一場文化浩劫,道門漸漸凋零下去,最後連修複陣法的方法也遺失不見。”


    “如今百年就快要到了……”


    玉陽子眯起眼,幹瘦的臉上露出癲狂的神色。


    那裏麵,可是有數萬隻的鬼,隻要他的禦鬼術達到大成,就可以驅使他們。


    到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就沒有人敢與他為敵,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周信一開始還擔心,現在聽玉陽子這樣說,他懸著的心徹底落迴去。


    韓良死定了!


    讓他喜歡跟我對著幹!


    張燁檢查了一下餘秋的身體,她的兩魂一魄已經不在身體內,而且,她之前還吸收了大量的煞氣,以至於她的身體開始發生變異。


    最初的表現是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之後就是嗅覺,味道……直至六感全部消失,身體的肌肉變得僵硬,最終,變成一具沒有任何感知的行屍走肉。


    “大師,我老婆怎麽樣了?她剛才的樣子……”即使心裏深愛,可韓良還是感覺到了恐懼,死亡的恐懼,“她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韓良望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妻子,臉色痛苦到了極致。


    張燁將自己的推測告訴韓良,又說道:“想要救活她,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她醒過來後,會變成一個智力低下的人,你確定你能接受?”


    韓良沉默了。


    不是他不能接受,而是他太了解餘秋了。


    她是那麽一個驕傲的女人,知書達理,賢惠體貼,她從來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她不堪的樣子,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她之前還說,如果有一天她癱瘓在床,那就讓她安樂死。


    韓良:“大師,小秋一直都是個善良的人,這樣的結局對她不公平!”


    張燁:“你妻子執念太深,是她自己著了魔,怨不得任何人,也沒有什麽不公平的,想要得到,就必須先要舍去,但結局卻未必能如願。”


    張燁:“你妻子心裏應該很清楚,但她的執念太深,不願意放棄。”


    韓良聞言心裏頓生怨念,但他掩飾得很好,隻說道:“大師,需要多少錢,你告訴我一聲,剩下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幫忙了,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張燁扭頭看向他,冷淡地說道:“以你目前的經濟狀況,你給得起嗎?”


    “再說,你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嗎?韓老板,你還有一個小女兒,除非你也想讓她死。”


    韓良心裏大驚,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張燁沒有繼續為難他,“我給你半個小時處理這裏的事情,半個小時之後,你帶我去你城西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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