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磨人的小妹妹,華裳轉頭,看向空海,笑眯眯的打起招唿。“好久不見,空海。”


    “昂,華裳同學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空海點頭,比了個點讚的手勢,笑道。


    “……還有,亞夢。”


    一旁,亞夢炙熱的眼神盯得華裳臉頰發燙,她轉眸,看向亞夢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


    工作之外,她還是非常溫柔可親的。


    出乎意料的,亞夢忽然一個飛撲,抱住了麵前言笑晏晏的黑發女孩。“華裳!!”


    三分思念,是為了校園裏的陌路。


    三分委屈,是因為最近一連串的失意。


    四分擔憂,既然如今她能和歌唄對戰,總有一日,也要和華裳對決,亞夢心底的情緒幾近覆滿,將要崩潰了。


    能選擇的話,比起空海這樣的男孩子,她自然更想和華裳這樣嬌軟的女孩子訴說心事。


    亞夢最近的故事線,她大概是了解的。


    一定,很孤單吧。


    伸手攬過亞夢,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華裳柔和了神色,如春水初生,看著亞夢的眼裏星星點點的,盛滿了細碎的溫柔。


    “怎麽了……”


    幾鬥眼神有些無語,少年伸手,拉住華裳的手臂淡淡說著告別的話。


    “那麽,我們先走了。”


    “喂喂,月詠幾鬥,身為男孩子,要獨立一點啊!”空海挑眉,伸手拍開少年的手。“怎麽可以不顧女孩子們之間的情誼?”


    空海說著,碧綠的眼裏閃過笑意,阻止道。


    幾鬥對上華裳投來的好笑和否定的眼神,鬆開手來,隻眉眼微微下垂,看來是生氣了。


    空海把幾鬥拉扯到一旁,兩人不知道嘀咕著什麽。


    總歸看著還算和平,華裳掃了眼,不再關注。


    “華裳,唯世、彌耶他們和新來的j chair海裏一組,我和新來的q chair璃茉一組,兩隊分頭行動。”


    “作為joker,我似乎很不合格。”


    “壞蛋的數量越來越多,身為守護者的王牌,我沒能及時發覺、處理。華裳醬……我,究竟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亞夢攥緊手,眼神直直的看著腳底。


    “空海說,迷茫也沒關係,因為就連自己都不清楚最後會走什麽樣的道路。”


    “空海說,他在籃球隊和足球隊猶豫,最後選擇的居然是籃球。空海擅長足球是我們對他的印象。”


    “那麽作為joker的日奈森亞夢……”亞夢說到這裏,眼中是置之死地的堅定,她抬眼,看向一旁的華裳。


    “我想要知道,華裳是怎樣看待迷茫的自己的。”


    華裳,你究竟,為什麽會選擇加入複活社。那天……你竟沒迴頭,直直的走向對麵。想起那一夜,亞夢眼裏含著一絲悲傷。


    隨即是堅定,她有預感。


    一定能從華裳身上學到什麽,亞夢緘默著,等待著麵前黑發黑魔少女的迴答。華裳她啊,是最堅定的那顆星星,是自己仰望星空,始終能看見的北鬥。


    “我嗎?”華裳垂下眼眸,黑湛湛的眼裏是沉思。


    亞夢思考的很深,她從未想過,會麵對這樣一個問題。按理說,這是身為女主角才應該考慮的……不過,在林華裳的人生中,主角應該是身為林華裳的自己。


    華裳皺了下眉,豁然開朗。


    她著相了。


    這不隻是一本名為守護甜心的書,森羅萬象,已自成小世界,人是鮮活的,甜心是獨特的,華裳閉了閉眼,鼻尖是濃鬱的花香。


    似有若無,飄渺清雅。


    她隻是,想要這個世界變得更完善。當然,華裳並不否認,自己存在私心,以利為代價,誘使光希更改規則。


    幾個甜心們放下手裏的冰淇淋,神采奕奕的坐在華裳肩膀上……悄咪咪的豎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


    “作為林華裳的我,父母雙全,親人開明。”


    “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歸屬於江南水鄉的華夏,教養良好,性格平和,對於想要的東西目標清晰。”華裳看了眼專注聆聽著的亞夢,“因為很早就遇到了想要的珍寶,所以會看起來很堅定。”


    “但其實啊,我瞞著所有人,包括我幾個甜心,做了一場交易。”


    甜心們聞言,垂下眼眸。


    “並非是特意隱瞞。”華裳忙補充道。是對甜心們,亦是對亞夢,做出正麵的解釋和迴應。


    暖煙聞言,淡淡看了華裳一眼,勾唇淺笑,華裳點了點頭,無言對視,默然一瞬。


    她們從來,都明白華裳想要的。


    心有靈犀一點通。


    對真正在意、精神契合的人,言語,其實是最蒼白的載體。


    “亞夢是不是覺得我是這樣的女孩子?”華裳說完,自己先笑起來,她搖了搖頭,“不是哦。”


    “真實的林華裳,做過一場很長很久很漫長的噩夢,從小就心思敏感,脆弱,不擅長處理親人之間的感情。營造一個堅強、平和的脆弱外殼,瞞過了大家。”


    “我不知道我的選擇究竟對不對,但這是我一定該做的事情,我沒辦法,就這樣看著一切發生。”


    “以及……對不起啊,亞夢,欠你一句道歉。”


    “很抱歉,直到現在,才能對亞夢說出這句話。總覺得之前的林華裳真的好過分。”


    “對待亞夢很冷淡。每次,每次都要亞夢堅強的、鍥而不舍的追到我身旁,我們之間的友誼,明明不該是亞夢一個人堅持的。”


    亞夢伸手,輕撫少女的眼角,指尖沾染了透明的淚水。


    雙手撫上華裳的眼尾,一向沉靜、執掌一切的少女紅了眼,通紅著一張臉,黑眸瀲灩,霧氣漫上她的眼眸。


    亞夢忽然冷靜了下來,她動作輕柔,略顯滯澀的抹去華裳止不住的淚。


    粉毛少女語氣篤定,反駁道。“才不是。”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跟我這樣喜歡酷酷的、倔強的說話的女孩子做朋友,明明也很困難,我從來沒有結交過比華裳更溫柔的女孩子了!”


    “對不起啊,華裳,沒能夠發現你心裏的悲傷和難過。”


    亞夢眼裏閃著淚光,倔強的不讓它落下。


    心裏早已下著傾盆大雨,澆的她透心涼,但是,心底隱藏起來的一處角落,升起明亮的太陽,雨後天晴,莫過於此。


    “噗嗤……什麽啊?亞夢你忘了撫子嗎?”被她這話說的,華裳笑了出來,淚意漸漸止住。


    “撫子除外。”亞夢笑道。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一同遺忘,撫子是男孩子的事實。


    就讓溫柔的撫子,永遠留在她們的美好迴憶中。


    ……


    華裳沐浴在晚霞下,一身金光,她一陣見血的道。“亞夢要勇敢的說出來才行啊。”


    “華裳,不要迴頭。向著你選好的路一直一直走。”亞夢點頭,迴眸一笑,眼裏染上真摯的溫柔,祝福自己漸遠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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