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幹什麽?”梨梔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她因生氣杏眼瞪得渾圓,軟軟的嗓音裏夾雜了些慍怒。


    魏嶼還以為小姐要生氣好久,走進營帳時還在猶豫,若是小姐氣還沒消,他不是找罵麽?


    可想了這麽多天的人,就在自己身邊,難不成還要放走不成?


    等登基以後,就找個鏈子把她鎖起來,生生世世囚禁在自己身邊,陪自己夜夜笙歌!


    “奴是在擔心小姐!”魏嶼不敢直視她微亮的雙眸,眉宇間透著難以掩飾的蒼涼。


    還在稱唿奴?當她傻子呢?


    梨梔冷笑道:“我怎麽不知道魏公子成了我的奴隸了?”


    魏嶼聲音輕顫:“小姐當初還說過仰慕我,敬佩我,怎麽現在都不要我了?”


    他委屈兮兮的,像隻被人遺棄的小狗。


    “你若再露出這種表情,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什麽嘛!明明是他做錯了,是他欺騙在先,為什麽要委屈?


    該委屈的應該是她自己!


    “好,奴不說了。”魏嶼見她的眼淚馬上要落下來,心疼道,“小姐餓了吧?”


    他進來之前手裏端了份糖豆粥放在桌子上,現在應該不燙了。


    “嗯。”梨梔點頭迴應他,還準備抬起手自己喝呢,結果手如同灌了鉛一般有千斤重怎麽也抬不起來。


    “奴喂小姐。”鬱淮見狀連忙不迭地端起碗,喂梨梔。


    喝完糖豆粥後,梨梔飽了,手也能稍稍抬起來,她又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在這兒靜靜。”


    還想多留一會兒的魏嶼端著空碗,用乞求的目光看她:“小姐是嫌棄我了嗎?”


    “是,我現在有點不想看到你!”梨梔迴答的毫不拖泥帶水。


    這句話無異於在魏嶼的心口上插了一刀,魏嶼隻覺得胸口鈍痛:“既是小姐的要求,奴一定會遵從。”


    魏嶼一步三迴頭地離開,離開前還解釋道:“小姐,奴昨晚不是故意的,奴中了五石散意識全無,還望小姐原諒奴。”


    “還有,若是小姐有什麽需要盡管唿喚奴便可。”


    魏嶼走得極慢,似是等待什麽。


    “對了,許玄澤和天齊國聯手了,你多加小心!”


    魏嶼唇角一勾,他就說嘛,小姐怎麽可能會嫌棄他呢?


    在他準備轉身時,就聽梨梔嫌棄的話語:“你若是沒什麽事就快些走吧!”


    魏嶼挫敗地走出營帳,一時間百感交集,愁腸九轉。


    終究還是惹小姐厭惡了。


    梨梔在軍營裏住了很多日,期間魏嶼很想和她睡在一個床上,都被梨梔一眼瞪迴去。


    他乖溜溜地另尋他處,或者是臥在營帳跟前睡覺。


    下屬還問他為何要這麽做,他隻說這樣睡有安全感。


    軍營裏的士兵隻知道魏公子身邊有個女子服侍他,大夥兒都想了許久,那姑娘大概是魏公子的娘子吧?


    按照魏家的傳統,她一定是魏公子的妻子!


    魏家有規定,男丁隻允許明媒正娶一人為妻,不許納妾,不許有通房!


    不久,會州節度使常升率兵包圍京城。


    “梔梔,會州節度使和豐州節度使都歸附魏嶼了!”圓日得到的最新消息就是這樣的。


    梨梔心想可不是麽?


    連天下第一說客懷淵都心甘情願歸附於他,京城還不是囊中之物麽?


    但——


    魏嶼如若不考慮天齊國會趁機攻入豐州,即便登基了也不能如何!


    “小姐近日怎麽心不在焉的?”


    住在軍營裏的日子,一日三餐全都包在魏嶼的頭上,梨梔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你就不擔心天齊國會趁虛而入嗎?”梨梔頗為擔憂,眼前這廝怎麽氣定神閑的?


    魏嶼朝她的額頭親了一口,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就知道小姐關心我!”


    不是,你關注點好像錯了!


    然後密密麻麻的吻接連而下,梨梔想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等豐州節度使一到,京城的天就開始慢慢變色了。


    魏嶼的軍隊勢如破竹,連連大勝!


    氣勢磅礴的皇宮矗立著,紅牆林立一直延綿,身著鐵甲的軍隊把皇宮包圍。


    魏嶼騎馬,威風凜凜,墨發飛揚,衣角獵獵生風。


    他朝禦書房奔去。


    此時的禦書房,許玄澤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信,“霍淩卿領兵去了北方?怎麽可能?”


    正值魏嶼用兵之時,他為何還要調動霍淩卿去北方邊陲,難不成他早已看出來了?


    這不可能!


    除非是有人告密!


    龐修一股怪怪的腔調,極為不滿:“陛下不是說過能穩贏的嗎?”


    他出使楚國帶來部分兵力,還以為能穩賺一筆,結果可能還要搭上性命!


    “朕還在懷疑是不是你告了密?”許玄澤冷笑,一直在唿喚係統出現。


    還是令他失望了,係統依舊在沉睡中。


    “陛下還是懷疑懷疑枕邊人吧!”龐修撂下一句話,立馬跑路。


    枕邊人?


    “陛下,我們讓出皇位好不好?”


    惜芸挺個大肚子直奔禦書房,路途中隻有累累屍體,想必軍隊早已包圍皇城!


    “你來得正好,是不是你通風告密的?”許玄澤不顧她還懷著身孕,抓緊她的脖子冷聲質問,他雙眼猩紅,額頭青筋暴起,完全沒有往日的溫文爾雅。


    “陛下,你可知百姓有多痛恨天齊國人?你和他們結盟殺了魏嶼又能怎樣?”惜芸臉色漲紅還微微泛紫,“天齊國人生性殘忍,占領徐州後更是屠城,魏家被你陷害,你與他們結盟坑殺自己的子民,你讓四十萬亡靈情何以堪?”


    “先皇為求和送去不少和親公主,她們或被虐殺,或被供以貴族取樂,最大的才十六歲,最小的不足十歲,你讓她們何去何從?”


    “陛下,讓出皇位吧,魏嶼或許可以饒我們一命。”


    惜芸再出聲時麵部已變成了紫色,她快要窒息了。


    許玄澤哪裏還能聽進去這些,拔出桌上的佩劍,捅到惜芸的肚子上:“不,不,這天下是朕的!永遠都是朕的,誰也奪不走!誰也奪不走!”


    惜芸捂住肚子倒下,未斷氣之前她看著許玄澤瘋癲的模樣流下悔恨的淚水,終是看錯他了。


    然後便已是氣絕。


    許玄澤恢複神智時,看向倒在一旁的惜芸,手上的血紅刺痛他的雙眼,“芸娘?芸娘?”


    他試圖喚醒惜芸,可惜芸不理他。


    “芸娘,你別不理我?看看我!看看我!”許玄澤把血抹在臉上癡癡笑笑,他殺了最愛他的女人!他殺了最愛他的女人!


    許玄澤捂著腦袋癲狂地笑起來,淚水順勢而下:“你怎麽死了?怎麽死了?”


    他的笑聲引來了魏嶼。


    魏嶼從馬上跳下來,冷劍泛著寒光,他看了眼又哭又笑的許玄澤,毫不留情地揮起冷劍。


    寒光一落,還在笑的許玄澤屍首分離,頭顱滾到早已氣絕的惜芸的腳邊。


    噴薄出來的紅色液體糊了魏嶼一臉,他的麵色此刻也陰沉的可怕。


    “公子!公子!”一位侍從慌亂跑來。


    魏嶼道:“什麽事?”


    侍從一直看著他的臉色,吞吞吐吐的。


    聽完後,漆黑如墨的眸子內迸發出狂暴的氣息,臉上的血液更顯得他十分詭異,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魏嶼微微勾唇,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他的小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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