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老夫人八十大壽,府裏下人們又開始忙活起來。


    梨文州找人算過以後,打算讓老夫人八十大壽和梨梔的及笄禮一同舉行。


    老夫人不拒絕反倒是樂見其成。


    兩個一起過多熱鬧。


    日子也就定下來了,三天後就是老夫人的八十大壽和梨梔的及笄禮。


    梨梔是提前七天知道的,她害怕老夫人不高興,可是老夫人的奴婢告訴她,老夫人年紀大了,就樂意看熱鬧的場景。


    老夫人還讓梨梔安心。


    梨梔幾天都沒出去,大事在即她也開始準備及笄了。


    梨文州也為梨梔的及笄禮操了不少心,當然老夫人的八十大壽也不能放鬆。


    屆時,京城高官貴族都會來參加,右相可是陛下麵前的大紅人,梨家雙喜臨門之事誰不來道賀?


    隻是正賓應該選誰?


    按照京城慣例,正賓應當選擇聲望高,德行好的女性老者。


    梨文州不行,那他應該選擇誰呢?


    在猶豫之間,老夫人麵帶微笑:“文州,梔姐兒也快及笄了,恰逢又遇到我的八十大壽,那就由我為梔梔加笄吧。”


    “好。”梨文州嘴皮子動動,終究沒再說話。


    及笄禮和壽宴一起舉辦,免不了一些閑人說乖寶和老夫人的壞話。


    他自是不願看到這種情況的,但老夫人極力要求及笄禮和壽宴一同舉辦,他也無法阻攔。


    請帖是梨文州親自寫的,沒多久就送到各個世家門上。


    鬱淮得知小姐要辦及笄禮,心裏莫名地有些高興,可高興沒多久,他就想到他應當為他的小姐準備及笄禮物。


    不光是鬱淮在想,梨文州、霍淩卿都在想。


    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的梨梔格外忙碌,若芙跟她講及笄禮當天要做些什麽,流程是什麽。


    “小姐。”已經被梨梔疏遠了三四天的鬱淮坐不住了,從那天晚上迴來小姐就有意識地開始疏遠他。


    他隻好裝傻充愣,不明所以。


    梨梔靠在軟榻上,舒服地眯起眼睛,旁邊正好有若芙幫她捶肩:“何事?”


    這奴隸一肚子壞水,她才不會再被他蒙騙。


    “奴的傷已經好了很多,多謝小姐的凝肌膏。”鬱淮跪地,眉眼溫順,神色恭敬。


    嗬嗬,凝肌膏!


    梨梔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但他也不用特意提醒她吧?!


    偏偏凝肌膏是她送給他的,她又不可能覥著臉要迴來,隻好露出小虎牙,兇狠道:“你最近很閑?去把馬廄收拾幹淨!”


    馬廄每天都有專門的人來打掃,這幾天打掃馬廄的人有事,專門告假休息。


    裏麵不算很髒卻也不幹淨,打掃幹淨還是要一柱香的時間的。


    鬱淮早已想好最壞的打算,結果,就這?


    小姐怎麽不趕他走了?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梨梔見他沒動靜,用腳狠狠踢了他兩下。


    嘖,渾身都是硬的,踢也踢不動。


    冷不丁被小姐踢了一腳的鬱淮身上又一陣酥麻,就像上次小姐用鞭子打他的感覺一樣。


    “是。”鬱淮壓抑住心中那股古怪,去了馬廄。


    “我及笄那天,卿卿和阿窈會來嗎?”


    若芙抿唇一笑,“小姐說的是什麽話?她們當然會來!”


    不是梨梔多慮,她從霍府迴來以後,霍淩卿突然被陛下召到宮中,說是霍淩卿護國有功,特地給了她一個中領軍的官職。


    霍雲嵩也跟著沾光,當了個禁軍。


    這可把霍雲嵩高興壞了。


    中領軍的俸祿和禁軍的俸祿雖比不得一般官員的俸祿,但足夠解決溫飽和贍養外祖母了。


    當了中領軍的霍淩卿一天有好多事要做,想想她們竟有七八天沒見過了。


    ………


    終於,到了老夫人八十大壽這天。


    梨府門口馬車絡繹不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梨老夫人要過八十大壽了,梨丞相的嫡女也要及笄了。


    老夫人八十大壽高官貴族們爭先恐後到來,梨小姐及笄京城公子們也是蜂擁而至。


    梨梔及笄就說明可以到了婚配的年紀,聽聞梨丞相的女兒是京城第一美人,公子們按捺不住性子,要親眼目睹這位美人。


    “梨相,改日去我府裏一敘?”說話的是戶部尚書,他平時與楚德清不對付,見梨文州迴來自然是要拉攏對方。


    “等我閑暇時,定然會的。”梨文州不卑不亢。


    八十大壽和及笄禮是以及笄禮為住的,老夫人親口說的。


    主要是因為及笄禮隻有一次,壽辰每年都可以過,老夫人不想搶風頭。


    “太子到——”


    許玄安身後跟著侍衛,他還是執著上次那把黃花梨木扇子,溫潤如玉:“梨相,恭喜。”


    語畢,身後的侍從便把手中的贈禮交給梨府小廝。


    他不緊不慢說了四個字,態度便可以表明一切。


    太子是站在梨文州一邊的,梨文州是右相掌管外交,朝堂上他與諸多大臣的求和思想不同,他主張主戰。


    陛下卻以求和為主要思想,楚德清也是以求和為主。


    左相右相有分歧自然是陛下願意看到的,因為左相野心勃勃,手握重權。


    陛下就是想讓二人鷸蚌相爭,好從中獲利。


    “多謝太子,太子盡快入座吧。”梨文州作揖行禮。


    “七皇子到——”


    “永寧公主到——”


    梨文州聽到時,挑眉眼底閃過一道詫異的光。


    七皇子?


    他怎麽來了?


    還有永寧公主怎麽也來了?


    思慮之間,許玄澤負手而立,他既是本位麵的男主,樣貌不差,他的眼裏總有一種淡淡的陰冷,看人總帶了些蔑視,就好像在睥睨天下的螻蟻。


    “梨相。”許玄澤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唿了,信步而去,渾身上下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梨相,我現在這裏祝老夫人福如東海。”永寧公主雙眼漫出笑意,眼下的黑眼圈怎麽也遮不住,她似乎疲憊極了。


    梨文州不知想起什麽,滿臉溫和:“多謝公主,霍小姐在內院。”


    永寧點頭,讓侍女把贈禮交給下人後,提起裙擺也不顧形象朝內院跑去。


    未時,賓客全部落座。


    禮樂起,正賓、讚者、有司至。


    開禮後,笄者至。


    梨梔身著素色襦裙,梳著雙鬟髻款款而來。


    賓客側目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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