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安又挪了挪凳子,湊的離顧逍更近了,再近點就紮進男人懷裏了。


    她這會心裏提著一股勁呢,不知道自己和顧逍成了什麽樣子,仿佛一對耳鬢廝磨的眷侶。


    在廚房裏吃飯都不老實,還要膩在一起說悄悄話。


    顧逍縱容她,認真的聽她說話。


    於安:“你別那麽看我,我是有理有據的,你肯定就是第一個來的。”


    顧逍啞然失笑,這姑娘怎麽跟抓住他什麽把柄似的,還挺倔。


    她說:“你剛來的那次不是摔得挺狼狽嗎,牧合舟讓你去洗澡,你直接就找到了衛生間。”


    顧逍訝異的說:“你偷窺我?”


    於安“……滾啊。”


    她接著說:“那天晚上我們都在等烏浼,然後我喝了好多水,準備去廁所的時候,才發現一樓的構造真的很變態。”


    “衛生間藏得九曲十八彎,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還有,你第一次進廚房也很熟練,知道什麽東西放在哪裏,知道洗碗的東西放在哪裏……”


    她喋喋不休起來。


    顧逍忍無可忍,隔著口罩,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見人老實下來,他才鬆開手,不再捂著,改掐著她的臉。


    他的五官生的淩厲,所以平常總是笑嘻嘻的,從沒冷過臉,怕嚇到別人。


    但這次,他皺眉看著於安,對她說:“你這是審我呢啊,拿我當壞人了?”


    於安不迴話,他掐著她臉的力道重了點,對她說:“這是懷疑什麽呢?”


    “是覺得我是什麽壞人,在半路上弄死了原本的顧逍,頂替他來參加節目嗎?”


    “說話。”


    於安被他兇了一通,也知道自己做的有點過了,蔫蔫的說:“對不起。”


    顧逍聽了這句道歉,更覺得不對味兒,他不放過於安,反而一把把她拉自己腿上了。


    他的手勾了勾懷裏人耳邊的口罩,另一隻手抬了下她墨鏡,學著她先前那樣,對她說:


    “我倒還要問問你這丫頭呢,大清早的,誰戴著個墨鏡和口罩啊,遮的那麽嚴。”


    “難道你是什麽壞蛋,頂替了真正的白小茶。”


    他抬起於安的臉,作勢要摘她眼鏡,就被她柔軟的手阻擋了動作。


    明明那麽小的一隻手,卻愣是真的讓他無法繼續下去,也不逗她了。


    於安直接攬住他,往他懷裏一鑽,悶悶的說:“你別摘我東西,別摘。”


    顧逍安慰般拍了拍她,忍不住問她:“你在害怕什麽呢?跟魔怔了似的,鐵了心要找出我有什麽貓膩。”


    “我知道東西擺放的位置,沒什麽稀奇的,什麽東西大概放在什麽位置,你但凡有點生活自理能力也能知道啊。”


    “也就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猜不到吧。”


    於安擰了他一下。


    顧逍嘶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又動手是吧,說你兩句又不樂意了。”


    “你剛剛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為了那麽點小事質問我,我還沒揍你呢。”


    於安:“顧逍,你話好多啊。真的,有的人一個月說的話,都沒你現在說得多。”


    顧逍氣笑了,直接把她從懷裏撈起來,把她放到了她自己的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看起來像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看著眼前跳腳的顧逍,於安深刻反省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敢對著顧逍撒潑。


    明明這個男人看起來一拳能打倒三個她,她就是奇跡般的不害怕他。


    她坐在椅子上,對顧逍說:“我說了你不許笑話我,不許不信我。”


    顧逍隨手拉過一個椅子坐下,點了點頭。


    然後於安就開始了自己的分享,具體情況將由下文君為您播報,內容如下——


    於安:“這有持槍土著,程導還會變態笑。”


    顧逍:“持槍土著這個很難說,是挺危險。但程導這個人吧,你看看他成天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你怕他幹嗎?”


    於安:“楚碎安說我骨頭美。”


    顧逍:“……他那樣的,你也能怕,膽子比針眼還小。”


    於安最後不死心的說:“那牧合舟呢,你不覺得他很可怕嗎,咪咪眼的怪獸。”


    顧逍還沒說什麽,於安就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眯眯眼怪獸,我嗎?”


    於安艱難的迴過頭,就看到自己身後的玻璃外麵,站了盧雪純、楚碎安、牧合舟、烏浼這四位大將。


    天啊,這凳子怎麽突然就燙屁股了呢,她坐不住一點。


    盧雪純欲言又止的說:“小茶啊。”


    縮頭烏龜屁都不敢放一個,在那裝聾作啞。


    烏浼看著廚房內那個老實巴交的身影,莫名其妙的也興起了犯賤的興趣,對於安說:“小茶啊。”


    於安:別這樣。


    她憋了半天,憋出來了個:“什麽事。”


    烏浼:“你玩挺好啊,和顧逍在這議論全員呢啊。”


    於安更羞愧了。


    盧雪純嘲笑她沒什麽,牧合舟直接衝她開炮也沒什麽,顧逍笑的五官亂飛更沒什麽。


    主要是,她居然被討厭她的女主嘲笑了啊,還有什麽比這更丟臉的事兒嗎?


    都放著別動,這臉讓她丟,她有經驗。


    烏浼發出大聲嘲笑,果然,女配就是女配,沒什麽腦子。


    這下過去,看誰還喜歡她。


    而彈幕的畫風完全不同。


    【眯眼怪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眯眼怪。】


    【啊!我看到了一隻說別人壞話的壞蛋,怎麽迴事啊,你們看見了嗎?】


    【我我我,我看見了,那隻蛋腦袋上還有片茶葉誒。】


    【你要這麽說,我也看到了。】


    【小茶真的好壞,好沒素質,好好笑啊。】


    【哈哈哈看見她那樣我就好笑,我就愛看別人尷尬。】


    【小茶:是誰說人的一生中沒有那麽多觀眾的。】


    【笑死了。】


    【我攤牌了,我不裝了,我就喜歡背後說別人的小話,尤其是和我的好姐們們一起說。簡直美死了。】


    【當然了,我都那麽窮了,還要素質幹嗎】


    【為了那麽素質,至於跟快樂計較嗎。】


    這群彈幕一個比一個會口嗨,於安在她們眼中,已經變成了喜歡說別人壞話的壞蛋女。


    出門在外,屎盆子都是別人扣臉上的。


    於安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破了個防,說了點話,就讓她受此極刑。


    她根本就不是在說別人壞話,是在表達害怕!


    奈何所有人都一副抓到了她小尾巴的樣子。


    於安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麻木的說:“你們開心就好。”


    牧合舟說:“眯眼怪的事倒是沒關係。但你說的那個,食物一直沒有供給這件事,確實很值得考慮。”


    “畢竟以程導以往的風格,他很喜歡做出點極端的事兒來。”


    “這次他把地址定在富瑞茲,誰能說他沒有壞心眼呢?”


    於安感動的看著他,天啊,牧合舟居然是這麽好的人嗎?


    牧合舟看了她一眼,對她說:“這樣吧,我們受害者聯盟正式委派你給所有人做一頓早飯,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懺悔之心。”


    於安:?你小子腦子轉的怎麽那麽快?


    盧雪純第一個站出來點單,對於安說:“小茶~,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


    於安:“你把我吃了得了,夠你塞牙縫嗎?”


    盧雪純羞澀的說:“既然你這麽說,那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實跟她們說話的時候,於安就已經站起來了,此時正準備往外走。


    她正跟大家說話,不知道烏浼悄悄在作妖,準備絆倒她讓她出醜。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扶她,順便扒了她臉上的裝備們,讓她暴露自己有多醜。


    果然,一心專注於社交的於安說話完全不低頭看腳下,馬上就要被烏浼絆倒了!


    她會暴露出自己的顏值嗎?


    烏浼的目的能達成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我下迴分解。嘿嘿。


    ————————————小劇場之於某在叭叭時,大家是怎麽出現的。——————


    情景再現:於安在跟顧逍說土著。


    此時出來覓食的盧雪純出現了,見狀,好奇的看了下去。


    然後過了會,大家陸陸續續都來了,就在那看於安的熱鬧。


    當說到程導時,大家互相假笑,實則深以為然。


    當說到楚碎安時,楚碎安一臉懊惱,沒想到自己把姐姐嚇到了,看來當時還是道歉力度不大啊。


    其他人偷偷嘲笑。


    當說到牧合舟時,大夥還來不及笑,牧合舟就直接開麥了,大家痛失後麵的樂子。


    於安痛失自己的臉麵。


    或許她該慶幸,她和顧逍之前幹的那些事兒(又摟又抱又挨得近的),除了觀眾,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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