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閣外的章江中,碧波蕩漾。


    江中有一艘雙層的遊船,船身被彩繪得五彩斑斕,頗具江南水鄉的韻味。


    在遊船的二層處,趙敏坐在一張華麗的椅子上,默默地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滕王閣。


    趙敏的身旁站著一對形影不離的老者,正是玄冥二老。兩人均已年過七旬,但身姿矯健,臉上皺紋雖多,卻不顯老態。


    “方東白就這麽死了麽,你們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嗎?”


    趙敏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鹿杖客縱使好色如命,也不敢直視他。


    低下頭開口道:“郡主,方才那一劍,實在是驚天地、泣鬼神。我生平所見劍法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劍招。”


    “果真是個高手,你們二人可是他的對手?”


    鹿杖客麵露愧色,鶴筆翁猶豫一下道:“若是單打獨鬥當然不敵,若是我們二人齊上,大概有二三成勝機。”


    鹿杖客暗暗苦笑,二三成?或許一成都沒有吧。


    “二三成勝機,那就夠了。”


    趙敏點點笑道,“不知道這個李先生,是否能看出這就個陷阱呢,是否敢上船闖一闖呢?”


    玄冥二老沉默不語,遠遠看著閣樓上的那個身影,心中壓力甚大。


    趙敏突然臉色一沉,對旁邊侍衛道:“把那個賤人給我帶上來!”


    話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和狠辣。


    “是。”


    過了一會兒,幾個侍衛帶著一個女子走了上來。


    這個女子雖然容貌絕美,但臉色憔悴,神情萎靡,弱弱地站在那裏,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氣。


    侍衛毫不憐憫的一推,她便站立不住,跌倒在趙敏麵前。


    趙敏走到她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絕色容顏,冷冷道:“狐媚偏能禍主,果真是個絕色,怪不得我爹費盡心思也要得到你。”


    這個女子正是韓姬,原本是青樓歌伎,色藝雙全,而趙敏的父親汝陽王為了納她為妾,甚至不惜與一位部將反目成仇。


    趙敏料想她若是進王府,定會讓自己母親受到冷落。所以在汝陽王與她完婚的前幾日,命手下高手將她從王府挾持出來。


    因為比起往昔,現在的她麾下高手如雲,有這個底氣與父親對著幹。


    “郡主,賤婢也不想嫁入王府。”


    韓姬眼角噙淚,心中無比的悲憤和無奈。進入王府原本不是她的意願,但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夠反抗?


    “這麽說,我父親還配不上你了?”


    趙敏卻像被觸怒了似的,語氣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她猛然伸出腳,狠狠地將韓姬踹翻在地,隨後從腰間取出皮鞭,狠狠地朝她身上抽去。


    片刻之間,韓姬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抽得破爛不堪,身上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紅腫的鞭痕曆曆在目。


    就你這般賤人,也想嫁入王府,頂多是個家奴的玩物罷了。


    趙敏一邊抽打,嘴角浮現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鹿老,待我出了這口氣,就把這個賤人賞給你如何?”


    鹿杖客是個好色之徒,一聽到這話,立刻大喜過望,連忙道:“多謝郡主。”


    眼看著韓姬在地上翻滾,身上滿是血痕,鹿杖客又不禁有些不忍心,勸道:“郡主,手下留情呀,可別打壞了她。”


    趙敏笑道:“你倒還挺有憐香惜玉之心的,好吧,那我就再抽這一鞭。”


    豈料趙敏的這一鞭還未曾落下,就被一人突然抓住。


    趙敏見來人模樣,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


    這魚兒終於上鉤了!


    她迅速地向後退了兩步,坐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玄冥二老快步上前,一臉沉重,如臨大敵。


    他們將趙敏護在身後,警惕地望著來人。


    來人看上去年紀約莫二十出頭,身穿一襲白衫,顯得格外飄逸。他的外表英俊,氣質非凡,正是李致知。


    在滕王閣上,李致知早就注意到了這艘神秘的遊船,它上麵的氣息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料想那定是個陷阱等著他去闖。


    不過想到趙敏的底牌無非是玄冥二老,頂多再加範遙、成昆,就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登萍度水,落到船上,正好順道救下韓姬。


    他見到船上三人模樣,猜到就是趙敏與玄冥二老。


    再看趙敏心中不禁感歎蒙古女子果真早熟。


    要知道趙敏可是比張無忌小上兩歲,但已經發育得如同成年女子一般,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實在讓人驚歎不已。


    而且端坐主位,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韓姬瑟瑟發抖,她匍匐在地,恐懼無比地看著眼前的李致知。她沒有半點被救的喜悅,反而充滿了驚懼。


    磕頭道:“郡主,賤婢並不認識這賊人,今日之事與賤婢並無關係。”


    李致知有些無奈,這是被打怕了麽,趙敏你也太過兇殘了。


    趙敏打開手中的折扇,氣定神閑、悠然自得。


    她看著李致知,口中說道:“李先生,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聲音中竟透露出一種喜悅和期待。


    此人果真如日月神教聖姑任盈盈所說,英俊非常、超凡脫俗。


    隻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趙敏想到這麽英俊的美男子,今日竟要死在此處竟有些不舍。


    李致知不禁皺眉,她怎知道我的名字,莫非是衝自己而來,而非沈蓉?


    原來不是自己用沈蓉釣出他們,而是他們用沈蓉釣出自己。


    隻是,你是哪來的勇氣?


    李致知評測了一下玄冥二老,無非二三萬的戰力,縱算一起上,也遠不如自己。


    於是欺身向前,想要生擒趙敏。


    鹿杖客鶴筆翁兩人縱知不敵,但也不敢退縮。


    兩人齊齊使出了玄冥神掌,一左一右,猶如兩道寒風唿嘯而來。


    李致知不敢怠慢,左右開弓,分別迎上了兩人的攻擊。


    刹那間,他隻覺得一股冰冷入骨的寒氣從對方掌心傳來。


    他冷笑一聲,運起十成九陽神功的勁力,將這股寒氣反逼到對方體內。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鶴筆翁的身體就像被彈出的彈球一樣,撞破了船上的欄杆,直直墜入了江中。


    而鹿杖客更是被震得騰空飛起,然後狠狠地摔落下來,將船板撞破了一個大窟窿,一直掉到船下一層去了。


    他的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不停地發抖,顯然已經被寒毒反噬。


    就這?


    李致知輕鬆解決玄冥二老後,心中有些納悶,趙敏到底哪來的勇氣挑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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