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嶽不群現在倒沒以前那麽激憤,自從自己割以永治後,對這種紅塵中男男女女的事情已經看淡了。


    嗬,你們都是俗人呐。


    早點割了吧,人間清淨呀。


    嶽不群搖搖頭,晃晃悠悠的離開蝴蝶穀。


    他不想再次麵對寧中則,所以趁著她教張無忌九陽功的時候,趕緊一個人開溜。


    關於自己的男科疾病是否還有得救,他甚至都沒勇氣去諮詢一下胡青牛,生怕傳到寧中則耳中。


    紀曉芙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那個人樣子好怪。”


    李致知歎了口氣:“是呀,他好像條狗啊。”


    紀曉芙沒理解他這話的意思,不過她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沉默了一下說:


    “主人,你不是朝西邊走的麽,怎麽跑江南來了……殷姐姐是不是還在裏麵?”


    李致知很想否認,但是這麽容易被拆穿的謊言是說不得的。


    當然他更不能說真正理由,比如自己是為了去漢水找什麽周芷若,那個更不合適。而且現在終究和殷素素有了關係,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再說紀曉芙和殷素素勉強還能算上妯娌,哎,好複雜的倫理劇,怎麽自己突然變得這麽渣了呢?


    不過該麵對的終究還是得麵對的。


    點點頭道:“是。”


    千裏迢迢護送她來蝴蝶穀?你怎麽對她這麽好?明明峨眉山跟昆侖山比較順路,你卻不管我。


    紀曉芙心中泛酸,咬著嘴唇,垂下頭問道:“你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李致知已經發現撒謊確實不是自己所長,與其到時候被拆穿,還不如自己現在就承認了。


    而且他覺得紀曉芙這麽乖,應該不會大吵大鬧的:“她說她已經休了翠山,而且要迴去天鷹教,再也跟武當沒有關係了。”


    紀曉芙心如刀割,隻覺天旋地轉,她好想罵上幾句,但是想到當時是自己主動的,而且自己還有過那麽不堪的過去。


    再說了自己是他什麽人,自己憑什麽去要求他,不是說好了,自己不過是他的奴隸罷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聲道:“對不起,我不該來打擾你們的。”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蝴蝶穀。


    李致知連忙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拽迴來:“你的毒還沒有解,你這是要去哪裏?”


    紀曉芙被他擁在懷中,掙紮了幾下沒掙開,閉上眼說:“不要管我了,你讓我走吧。”


    說著眼淚流滿整個臉龐,打濕了李致知的胳膊。


    李致知有點崩潰,想起剛才心中還在認為,要是紀曉芙就不會讓自己這麽難堪,現在深深的感覺到自己錯了。


    他現在倒寧願紀曉芙像殷素素一樣,跟自己針鋒相對也罷,大吵大鬧也好,總比現在這樣鈍刀子割肉來的強。


    李致知把紀曉芙扳過身來,拉起她的手一看,見白皙胳膊上的靜脈都已經是呈黑色,當下怒道:“你這都快毒氣攻心了,你還走,你不要命了?”


    紀曉芙垂著淚:“我早該死了,當年被那人……時候就該死了,不該偷生的。”


    李致知欲哭無淚,他最怕這種把自己擺在弱勢一方的女人,總覺得自己好像欺負她了似得。


    “紀曉芙,你怎麽還是這副模樣?就算你再介意我,你也要考慮一下好悔。你要是不好好活下去,我迴去就把好悔給賣了!快擦幹眼淚,跟我進去要解藥去。再說你忘了,我說過,我是你的主人,你以後全身心都是我的,沒我同意你哪能死?”


    你還是這麽霸道,這麽的不講理。


    再說,你才不會呢,你那麽疼好悔,她都叫你幹爹了。


    紀曉芙咬著嘴,什麽話也不想說。


    李致知簡直要抓狂,想怎麽樣你倒是說呀,這麽閉著嘴算什麽?


    藥廬裏的人早發現外麵的動靜,隻是不想出來摻和。


    過了一會兒殷素素背著行李,抱著殷離走出來,看見紀曉芙,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笑著說:“紀姑娘來啦。”


    紀曉芙眼淚還在眼眶裏轉呀轉,她看到殷素素居然一點都恨不起來,小聲道:“主夫人好。”


    是呀,她是什麽人呐,父親是天鷹教教主,李致知多看重呀。雖然有過婚姻,那也算明媒正娶。哪像自己,什麽也是,甚至還是被別人玩過的殘花敗柳。


    主夫人?把自己姿態擺的這麽低為了博同情是吧,你可真是個搞宮鬥的好手呀。李致知眼皮子狂跳。


    “別亂叫,是我對不起你。”


    殷素素似乎感受不到她的情緒低落,湊過去在她耳邊小聲說,“不過你說的沒錯,他真的很厲害。”


    李致知倒吸一口氣,你這妖女,沒完了是吧。


    紀曉芙一怔,委屈的流下淚來。


    你們做就做了,幹嘛還要來跟我耀武揚威,覺得我好欺負呀。


    殷素素不在意對李致知道:“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我要帶殷離迴天鷹教了,無忌就交給你了。”


    然後又拍著紀曉芙的肩膀說:


    “紀姑娘,不要怪他,是我強迫的,他來蝴蝶穀的本意並不是為了我。還有,他讓我幫忙執掌天鷹教,甚至以後的整個明教。如果我跟他沒有點什麽,他會不會放心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放心,否則我總是得提心吊膽,要不哪天他就找個人把我給替代了,我豈不是白幹了?哎,我們都是過來人了,對這種事真沒什麽好糾結的。好了,我走了,你多保重。”


    說罷擺擺手,大步流星往穀口走去。


    她怎麽能這麽灑脫?


    也是,她敢在群雄麵前坦誠自己罪狀,敢無懼一切流言蜚語,敢直麵自己的生死。


    哪像自己,當時發生事情後,痛苦的想要自殺,卻下不了手。生下孩子後,感情上還一直在糾結,一會兒不悔一會兒好悔的。


    紀曉芙呀紀曉芙,你比人家差多了。


    紀曉芙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卻想通了很多事情。


    突然對李致知一鞠躬道:“對不起主人,是我逾矩了。”


    李致知覺得自己要瘋,這女人又是要幹嘛,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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