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


    殷素素想起這茬,畢竟和自己無關,所以隻記得當時李致知為自己殺了人,為何而殺卻是不記得。


    胡青牛聽到這話,連忙跪下道:“原來是恩公!多謝恩公為我主持公道,了我多年心願呀。”


    說完竟連磕三個響頭。


    當年他救了鮮於通還與他結交,但不曾想到鮮於通人麵獸心,不止將妹妹胡青羊誘奸,後來在發現她已經懷孕,幹脆殺掉滅口。


    胡青牛對自己引狼入室之事悔恨不已,真恨不得以死謝罪。他數次去華山暗殺鮮於通,但由於自己武功不行,反倒多次被打成重傷。


    那日李致知在武當上當眾公布鮮於通罪行,並將他處以極刑。胡青牛得知後老淚縱橫,當場隔空就給李致知跪了幾迴,現在難得見到真人哪能不再磕幾個。


    諸人暗暗驚歎,不曾想到這少年看起來像個小白臉,竟是當初在武當山力退群雄的武當劍神李致知,那確實受得起這番禮遇。


    沈蓉隻覺得自己眼角都在跳動,自己這是錯過什麽樣的機緣了。


    李致知將他扶起來,笑道:“不用多禮,好好救治無忌這孩兒就是。”


    “是是,三位裏麵請。”胡青牛連忙在前麵引著路。


    待到藥廬再次關上門,沈蓉麻木的問道:“這李致知是什麽人?”


    她一個護衛苦笑道:“據說是張三豐的師叔,人稱武林第一劍。”


    沈蓉隻覺頭昏目眩,自己這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藥廬內,胡青牛認真的給張無忌把脈,過了良久,方才歎氣道:


    “這孩子中的是玄冥神掌吧,這掌力陰寒狠毒,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是了,估計是張三豐等人用內力強行為他續命吧。”


    殷素素緊張問道:“胡先生可有醫治的方法?”


    胡青牛凝神思索驅除寒毒之法,但終究找不到根除的良方,搖搖頭道:“屬下無能,此寒毒過於霸道,想要根除基本不可能,頂多再保他五六年性命罷了。”


    說罷擔心這結論太過殘酷,殷素素和張無忌接受不了,又婉轉道:“或許再給我一些時日,我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也未必可知。”


    豈料殷素素倒是放下心來,這跟李致知所說無異,能再撐個五六年那足夠了,李致知早把九陽神功找迴來了。


    張無忌也是同樣心思,心中歡喜,看來我小命保住了,今後可以跟李大哥一起幹大事業了。


    接下來胡青牛連忙令幾個小僮殺雞宰羊,端出百年老酒款待他們。


    酒中,李致知好奇問道:“對了,胡先生,近來可曾見到貴教的常遇春?”


    胡青牛點頭道:“也就在一個月前,常遇春中了番僧的截心掌,前來求治。昨日剛剛痊愈走了。”


    “他是一個人來?”


    胡青牛搖搖頭:“不是,帶著一個女娃娃,說是在漢水河畔遇到的。當時見她父親被韃子殺害,一個人孤零零的甚是可憐,所以準備引薦她加入明教。”


    李致知一怔,周芷若果然還是遇到常遇春,隻是這加入明教是什麽鬼。


    不過細想,沒有張三豐的出現,周芷若確實沒有進入峨眉派的途徑。


    殷素素見他神情有異,暗想莫非那幾日待在漢水,就是為了找這個女娃娃吧?


    這女娃和他又是啥關係?


    李致知連忙岔開話題:“對了胡先生,我能鬥膽讓您破一次例麽?”


    胡青牛疑惑道:“誰?”


    “門外有個沈蓉,她送來十萬兩做診金,讓您醫治她父親沈萬三。”


    殷素素有些狐疑,你這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有意施舍恩惠?


    胡青牛皺起眉頭猶豫不決,他畢竟欠了李致知天大人情,但自己的誓言……不過自己的誓言倒是因為鮮於通殺了自己妹妹,才立下的,現在畢竟事情已了,偶爾破次例倒沒多大問題。


    李致知見他猶豫不決,笑道:“胡先生如果是擔心金花婆婆來尋仇的話,那盡可放心,我會幫你處理掉她。”


    “無知狂妄的小子,你可知道金花婆婆的武功麽?”


    一穿著黑衣的女子走了進來,容顏倒是姣好,隻臉上有些烏氣。


    胡青牛連忙起身道:“恩公勿要介意,她是我的妻子王難姑。”


    王難姑對他冷冷道:“你可知金花婆婆的丈夫銀葉先生最近逝世,現在正來找你麻煩,你還敢在這節骨眼破戒,真是嫌自己的命不夠長。”


    然後對李致知說:“還請這位小兄弟勿開金口,放過我家老胡一馬。”


    胡青牛介紹道:“他就是我之前與你說過的,殺了鮮於通的恩人李致知呀。”


    原來也算是個高手。


    王難姑麵色稍緩,但還是道:“那金花婆婆實力已接近宗師級別,哪是鮮於通所能相比。”


    李致知笑了笑:


    “兩位勿要擔心,其實我讓胡先生給沈萬三治病還有個原因,就是想借機把金花婆婆引出來,就此幫你們了解此事。畢竟無忌接下來一段日子都要在蝴蝶穀療傷,也省得發生一些意外。”


    “狂妄!你若自己想要尋死,也別拖累我夫婦。”


    王難姑怒喝道,在她心中金花婆婆的武功在天下足以排進前二十,而麵前這個小娃娃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就算在娘胎裏開始練武,能強到哪裏去。


    李致知無奈搖搖頭,哎,這王難姑也是個奇葩,為了證明自己的毒術比丈夫的醫術高,竟自己服食毒藥,這種操作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你到底為何要幫那沈萬三,難不成看上他女兒了?”殷素素還是忍不住道,語氣中竟還有點委屈。


    哎女人呀,一到這種時候就莫名其妙的吃醋,就不能有點格局麽?


    李致知隻好解釋道:“將來明教起義,有這麽一個大富商當後勤,那助益甚多。今日稍微施舍恩惠,到時候盤剝起他來就是心安理得。”


    胡青牛心中道,這恩公竟一心為明教,隻是他不是正道中人麽?


    李致知轉頭笑著對殷素素道:“再說,那個沈蓉哪能跟你相比,連你一成容貌都不及。”


    殷素素聽他竟當眾誇自己,心中十分歡喜,美滋滋的垂下頭去。


    胡青牛是過來人,都到這個時候,哪看不出二人的關係。


    心中敞亮起來,看來恩公也早晚是我明教的人。


    這個忙是為了明教大業,那我得幫。


    諸人酒足飯飽,各自迴房。


    當夜,獨居小樓的李致知正欲吹燈睡覺,卻聽得有人輕輕敲著門,小聲的說:“主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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