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大殿,卻都嚇了一跳,哪曾想到地上血流成河,橫七豎八都是屍首與殘肢。


    原本富麗堂皇的大殿,此刻宛如陰曹地府。


    尤其是現在夕陽斜照,寒風凜冽,氛圍更是瘮人。


    諸弟子仔細檢查地上屍首,發現倒下的全是駐守嵩山的本門弟子。


    “誰,誰幹的?”


    左冷禪忽然感到一種充滿死亡的恐懼感,正如那日被令狐衝一劍穿膛一般。


    “左冷禪,你迴來啦?”


    一個陰柔的聲音從窗口處傳來。


    左冷禪等人看去,那兒站著一個人,但因為是背光,卻看不清楚容貌,隻是知道他長發披肩,手中提著一把長劍,劍鋒還在往下滴著血。


    顯然這些嵩山弟子就是那人所殺。


    左冷禪隨行的人連忙拔出長劍,指著那人喝道:“你到底是誰?嵩山派與你有何仇恨,竟然下此狠手。”


    “有何仇恨?嗬嗬,我已殺了你們三百九十六個人,但仍難消我心頭之恨。”


    那人說著朝左冷禪走來,步法輕靈的詭異,不到片刻已到左冷禪麵前。


    “你要幹什麽,護住掌門!”


    嵩山弟子連忙吆喝,雖然眼中充滿恐懼,但還布下劍陣,劍指那人。料想自己人這麽多,還會怕了他不成?


    那人輕蔑一笑,手中劍起,殺入陣中,猶如砍瓜切菜。


    不多時劍陣中的嵩山弟子要麽命人頭落地,要麽被一劍穿心,均倒在血泊之中。


    左冷禪十分驚恐,其中有幾個可是名列十三太保的師弟,皆已入先天境界,但在麵前這人卻毫無招架之力,不過幾時,全都喪命。


    這人武功深不可測,到底是何許人也?


    那人已到左冷禪麵前,風一吹,將他麵前長發拂起,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嶽,嶽不群!”


    左冷禪驚恐喊出聲。


    他終於認出麵前這個人,正是華山派嶽不群。


    隻是容貌變化不少,皮膚看上去更為光滑柔美;而且胡子剃的幹幹淨淨,連一點渣子也沒有。


    “你不是死了麽,你到底是人是鬼?”


    “嗬嗬,拜你所賜,我非人非鬼。”


    嶽不群見尚存的嵩山弟子在旁邊瑟瑟發抖,有要逃去的意向。


    當下冷冷笑了一聲,長劍再次出手,寒光一閃,又是幾個人頭落地,就連服侍左冷禪的那幾個侍女也不放過。


    “你這到底是什麽劍法?難道是辟邪劍法?”左冷禪看著鬼魅的劍招,全身不住顫抖著。


    “你倒是認出來了,左冷禪,你受傷了。”嶽不群瞧見他胸前纏著繃帶,不由皺起眉頭。


    “是你寶貝徒弟幹的。”


    左冷禪大吼著,心中無比震怖,倘若自己未曾受傷,大概也不是他敵手。


    恐怕已入宗師境。


    “令狐衝麽?竟搶在我前頭了。也罷,看在你一路負傷而來,苦也受過了,我就不折磨你了……我給你個痛快!”


    嶽不群輕輕一揮,銳利劍鋒刺進左冷禪心房。


    左冷禪掙紮了一下,撲通倒地,眼睛始終不曾閉上,充滿了不甘。


    一代梟雄就此離世。


    “好了,你大仇已報,別忘了你的誓言,跟我走吧。”


    黑暗處還有一人,他白眉垂眶,身著袈裟,正是林遠圖。


    嶽不群點點頭,收起長劍,跟著林遠圖後頭,雙腳點地,在陡峭山路上隨風而行,如鬼魅般飄散而去。


    華山上。


    令狐衝奪得五嶽劍會盟主的消息已經傳來。


    “衝兒竟然真的贏了左冷禪,我這就成五嶽盟主了?”寧中則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風清揚也是不解,好奇問李致知:“你到底做了什麽手腳?”


    李致知笑了笑:“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三道劍意。”


    劍意?


    風清揚想起他悟出孤獨九劍第十劍一事,不曾想到竟還有這種應用之道,真可謂通神。


    郭襄家學淵博,閱曆豐富,記得曾經楊過與她曾說過,劍道到了至高境界,意念即可殺人。


    但是這個境界他始終達不到,僅僅隻是站在門檻窺到一絲亮光。


    或許曾經的獨孤求敗勉強能夠做到吧。


    如此說來,這小孩子在單論劍道已勝過楊過了?


    若是有機會修得上乘內功,那豈不是能成就震古爍今的大宗師。


    她不顧寧中則用要殺人的眼神看著她:


    “姐夫,早點去尋我姐姐吧,讓我父親傳你九陰真經,那你就有機會衝入大宗師境。”


    李致知歎了口氣,他倒也想呀,但令狐衝在五嶽劍會耀武揚威後,三天兩頭有小蟊賊上門,哪能讓人放心離開。


    這不,餘滄海也來了。


    彼時李致知、寧中則還有風清揚夫婦四人正在打麻將。


    李致知倒是想跟郭襄請教一下武學,但是論劍法他已登峰造極,論內功在這個位麵無法修行,所以還是玩幾把麻將算了。


    幾圈下來,其他三人臉色都青了,他們怎麽可能是數學專家李致知的對手。


    不過麻將這玩意是越輸越上頭,他們先是玩貼紙條,但沒多久幾人臉上就沒閑置的地方。


    再爾郭襄怒而將峨眉派掌門之位換做籌碼,也即將輸光。


    風清揚則把提前退位按月份當成賭注,幾把去下來,基本上就快要改朝換代了。


    不過這兩個李致知都沒興趣,他又不可能真的去當啥峨眉掌門,對於還在創業中的帝位更是沒興趣。


    倒是寧中則輸的答應李致知的要求,不管他以後做出什麽衣服她都穿,這倒是讓李致知兩眼放光越打越精神。


    那勁頭看著的寧中則心中直嘀咕,這小子不會想著什麽法子來折騰自己吧?


    正當幾人玩的起勁時候,柳玉茹來報:“稟掌門、師叔、太師叔、太師娘,又有人來華山說要讓我們把劍譜交出去。”


    李致知懶洋洋的問道:“什麽人呀,什麽境界呀。”


    這些天來的人實在不夠看,連個一流境都沒有。


    柳玉茹偏著腦袋認真的迴憶著:


    “一個小矮子,自稱姓餘,還是什麽的掌門,我忘了,貌似隻是個二流境。但是他牛逼轟轟的說什麽我們不交出劍譜,就要血洗華山派。”


    李致知擺擺手:“就這還要來問,直接丟下山去。”


    “是!”


    柳如玉早就是一流境,而且馬上突破先天境,已經料理了不少前來明偷暗搶的家夥。


    這也就是張三豐、穆人清他們剛到華山的時候,為什麽會在途中看到那麽多血肉模糊屍體,以及差點被憑空落下的屍體砸到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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