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璿子見自己請來的公證人都出來作證,無可奈何,隻好恨恨的轉身離去。


    衝虛道長又道:“令狐少俠連戰三場,可稍作歇息。”


    令狐衝點點頭,走迴華山派營地。


    袁承誌滿臉歡喜:“師公果然了得,年紀輕輕就擊敗三派掌門,真是天資卓越。”


    令狐衝搖搖頭道:


    “我能有今日成就全憑師叔栽培,嗯,就是你們嘴中所說的少帝。而且我的天賦與他比起來,真是如砂礫與泰山之別。”


    袁承誌心生神往,真不知道這少帝是何等風采,可惜此行卻沒法見著,真乃是憾事。


    張三豐撫須笑道:“令狐小友連勝三場確實是少年英雄,隻是我見那嵩山左冷禪內勁遠勝於你,你可得小心為上。”


    令狐衝笑道:“不妨,我家師叔為我做了萬全的準備。”


    “哦?”


    眾人都十分疑惑,先天中期可是勝過先天初期數倍,那李致知當真如此了得,用些手段就能讓低手跨越這個差距?


    若是真的,那可真值得好好學習一下。


    就連張三豐這種大宗師也感到興趣。


    倒是俞蓮舟猜測到一些,心中暗道,該不會是令狐衝也攜帶了一幅劍圖吧。


    那確實是可以出其不意。


    “對了徒孫,最後一場比試前我想問你個問題。”


    令狐衝本想是問穆人清,但實在不知道怎麽稱唿他好,還是找了這個年紀沒大自己多少的袁承誌。


    “師公請講。”袁承誌乃是名將袁崇煥之子,舉止從容,頗為大將之風。


    “就是那啥,我未來的老婆是誰呢,好看不?”令狐衝撓著腦袋笑嘻嘻的問。


    袁承誌愣了一下:“這個徒孫可真不知道,畢竟徒孫出生的晚,沒能活到您離世的那一刻。”


    說完不由覺得這話的邏輯似乎有些毛病。


    穆人清聽到兩人說話,笑道:


    “師父,你現在可想不到,我師娘乃是前任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女兒,名為任盈盈。就算是幾十年後,在當時我的眼中看來,也還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女兒?”令狐衝有點被唬住,原來我的未來這麽虎呀。


    不過我這老丈人不是聽說失蹤了,而現在魔教教主已由東方不敗繼任,據說他武功乃是天下第一,好像這門婚事沒那麽容易搞定呀。


    嗯,師叔一定會幫我的!


    正想著,衝虛道長宣布休息時間結束,接下來由嵩山派左冷禪出場挑戰令狐衝。


    群雄肅靜下來,靜靜的看著比武台上。


    武林新秀對江湖大佬,這場比試確實值得期待。


    左冷禪已率先上場,他身材魁梧,宛如天神一般俯視下方,厲喝道:“令狐小子,上來受死。”


    諸人見他氣勢淩人,紛紛暗想令狐衝這下可真要輸了。


    方證和衝虛十分詫異,這左冷禪貌似功力又增長不少,比起自己二人似乎差不多了。


    令狐衝慢慢走上台,麵對著深不可測的左冷禪,心中也有些慌張。


    他暗自給自己打氣,自己肚子上可是有三柄神劍,有李師叔護佑,自當逢兇化吉。


    他下意識的摸摸裏麵的衣服,稍微安下心來。


    左冷禪看著令狐衝,冷冷道:“真沒想到你還能連贏三場,也算是你死前的高光時刻了。”


    嵩山派連續被華山殺掉數個高手,他早就對華山派的人恨之入骨,根本沒打算讓令狐衝活著迴去。


    下麵穆人清皺起眉頭,這左冷禪貌似動了殺心,師父他真的沒事嗎?


    袁承誌搖搖頭道:“師父,我怎麽看不出師公有任何勝算?”


    穆人清歎了口氣,不再言語專注的看著台上。若是等下左冷禪準備下死手,自己一定要衝上去把人護住。


    令狐衝決定直接使出殺招,他歎了口氣:“左師伯,我被你嚇得一身冷汗都冒出來了,讓我脫件衣服吧。”


    說罷解開喪服,往旁邊一丟。


    左冷禪本想再說兩句,正好瞧見令狐衝衣服上的劍圖,不由瞳孔睜大,滿頭冷汗。


    他隻覺自己忽然置身古戰場,周邊千軍萬馬持刀劍向自己衝刺而來。


    自己雙手孤劍,怎應付的過來?


    不由發癲狂叫。


    而在這時刻令狐衝怎會放過,縱身而起一劍襲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在這生死關頭,求生的本能促使左冷禪清醒過來,但眼見劍鋒將至,已無處可避。他隻能猛的把身體一偏,隻求不被傷到致命處。


    這麽一偏,令狐衝長劍刺入左冷禪右胸口,帶著淋淋鮮血的劍鋒穿膛而過。


    縱使不致命,但也是受了重傷。


    左冷禪痛苦的喘著大氣,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不斷流逝,甚至站都站不住,步伐一個不穩跪倒在地。


    令狐衝冷冷道:“這一跪我們華山派收下了,就當你死前的贖罪。”


    說罷抽迴長劍,正欲再次動手。


    左冷禪額頭冷汗直流,莫非我真要是死於此地?


    空中卻有人大聲喝道:“令狐施主不可!”


    正是方證大師在公證台上出言製止,“既然勝負已分,令狐施主何必非要造下殺孽呢?”


    倘若是李致知,根本不會管方證說什麽。


    但令狐衝畢竟年輕,況且內力不足,被方證帶著獅吼功的嗓音震得心中生怖,開始擔心執意殺人會得罪太多大佬。


    再加上生怕方證跑到台來,發現自己衣服的秘密,那可不太好辦。


    於是打算暫且放過左冷禪一馬,便收迴長劍,穿上喪衣,立在一邊。


    左冷禪見自己命是保住了,強撐那口氣一散,撲通一聲倒落在地,十分的狼狽。


    嵩山派弟子連忙上前將他扶下台去,並從恆山派要來天香斷續膠為其療傷。


    場上鴉雀無聲,諸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嵩山派的左冷禪竟然這麽容易就敗了,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而那個少年隻用了一劍!


    就一劍!


    真是恐怖如斯。


    沒人注意到令狐衝胸口圖畫,畢竟隔著太遠,那劍意影響不到觀眾。


    甚至很多人把令狐衝上來脫衣服的動作理解為,是怕殺人時候被血液給濺到。


    一切都是很合理。


    除了左冷禪連一招都沒扛過去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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