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勞德諾正要靠近嶽靈珊,他剛走了一步,隻覺背後一陣寒意從尾椎骨往天靈蓋冒。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是誰讓你踹門的?踹壞了,你賠的起嗎?”


    勞德諾哆嗦的轉過身,才發現暗處站著一個小娃娃,一臉天真無邪,看起來可真是人畜無害。


    但在勞德諾眼中,那就是比黑白無常更恐怖的所在。


    “師叔……我錯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狗命。”


    勞德諾失去任何掙紮的想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使勁用頭磕著地板。


    畢竟能在一招之內就殺了丁勉陸柏兩個先天高手,他一個三流境的弱者怎敢做任何非分之想。


    “你到有所不為軒跪著吧,把事情全部經過完完整整告訴嶽掌門。至於怎麽處置,就看他們了。”


    李致知不想在這裏動手,怕汙了地板。


    “是……”


    勞德諾站起來,歎了口氣,拖著沉重的腳步往迴走去。


    李致知沒有威脅說你若是敢逃他會如何,勞德諾也沒有生出任何想逃的念頭。


    在實力絕對差距上,聽從是唯一的活路。


    或許是。


    沉睡的嶽靈珊像是被吵醒,哇哇哭了幾聲,睜眼看見李致知破涕為笑,伸出手咿呀咿呀的說:“小思熟。”


    李致知看見這天使般的笑容,感覺心都要化了,彎下腰抱起嶽靈珊:“還好你沒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遭遇這種險境了。”


    “你說什麽呀,珊兒聽不懂?”嶽靈珊小腦袋充滿疑惑。


    不過她也不想知道答案,打了個哈欠,在李致知懷中繼續睡著了。


    有所不為軒中。


    勞德諾飛奔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嶽不群寧中則麵前,痛哭流涕的說:


    “師父師娘,弟子知道錯了。”


    寧中則見是一個陌生的青年,不由疑惑問道:“你是誰?”


    “弟子是勞德諾,這才是弟子的真實麵目。”


    勞德諾來前已將自己臉上扮老的偽裝卸掉,他這個時候的實際年齡也不過二十幾歲。


    而後從左冷禪命自己來華山派臥底開始說起,把這幾年所做的事情都說出。


    比如這幾年裏一直在暗中跟他匯報華山派情報,以及指引丁勉二人來華山暗殺李致知,等等把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寧中則氣的手都在抖,這幾年她是真把勞德諾當成自己弟子,諸多照顧,不曾想到卻是頭喂不熟的狼崽。


    嶽不群神情沒有任何波瀾,對這一切他早洞若觀火。


    他不除掉勞德諾,主要是擔心得罪左冷禪,怕他以此為借口,直接翻臉;另外也想利用勞德諾傳遞一些自己想給左冷禪知道的事情。


    比如李致知先天境一事,他就是有意推波助瀾。


    但不曾想到事情進展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差點把自己夫妻兩人都給玩完了。


    勞德諾本來想有所保留,總感覺李致知的劍懸在自己脖子之上,寒意瘮人。


    他放棄了掙紮,把準備綁架嶽靈珊,被李致知給攔住了的事情也說了出。


    寧中則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大罵:“勞德諾,我平時待你也不薄,你怎會如此狼心狗肺,連個四歲小女孩都不肯放過?”


    勞德諾見師娘動怒,嚇得連忙磕頭:“師娘息怒,我隻想借小師妹一用,並沒打算傷害她。”


    還借小師妹一用?她是東西麽,你又是什麽東西?


    寧中則越聽越惱,直接抽出長劍,就要刺去。


    勞德諾已被李致知劍意傷破了膽,不說反抗,連迴避的心思都已經沒有。


    嶽不群連忙起身擋住她:“師妹不可呀。”


    寧中則冷冷看了嶽不群一眼:


    “你早知道他是臥底,但卻不動聲色,不就是怕得罪了左大掌門麽?今夜若不是師弟在華山,我母女兩早喪身於此,這可都是拜你淡定沉著所賜呀。”


    “還是說,你巴不得我們母女早點死呢?”


    晚上生死關頭,嶽不群下意識的言行,讓這對夫妻之間有了隔閡。


    嶽不群被說的臉色發青,他確實原本是想苟全保護好華山派,保護好家人。


    但最終結局卻讓自己一家陷入絕境。


    他也想說,嵩山派是衝師弟而來,我們隻是被拖累而已。


    但是終究說不出口。


    畢竟他深知,左冷禪真正想對付的是整個華山派。


    一恍惚,寧中則長劍已徑直插入勞德諾心口。


    勞德諾四肢抽搐幾下,終於驚恐的永遠閉上了雙眼。


    “衝兒,我帶你去藥房。”


    說罷寧中則不屑再與嶽不群言語,直接扶著令狐衝離開了有所不為軒。


    讓嶽不群與這三具屍體、滿地的血汙為伴。


    嶽不群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心情十分的複雜。再看看地上的屍體,暗歎一聲,這下可是徹底把左冷禪給得罪死了


    無奈之下,自己一人找來工具把屍體抬走丟下懸崖,而後慢慢的清洗廳堂。


    一直忙活到東方大白。


    他拿著掃帚走出軒廳,抬頭看著有名的華山日出,靜靜道:“不管如何,太陽都是還會升起的。”


    接下來幾日華山倒是比較太平。


    隻是嶽不群覺得自己被孤立起來,寧中則一直在後院基本不出來,偶爾碰上一麵,也是態度冷冰冰的。


    至於李致知,嶽不群對他表達過救命之恩後,就再也沒啥臉去見他。


    畢竟那一晚上自己的表現實在太過狼狽和窩囊,非常不符合自己一派掌教的身份。


    於是隻好窩在前山,指導著那三個小徒弟練武。


    不過沒過幾日,卻見寧中則的弟子柳玉茹過來說:“稟掌門,小師叔說要見令狐衝。”


    嶽不群有些好奇是什麽事情,但也沒問,擺擺手就讓令狐衝過去了。


    令狐衝也有些疑惑,跟著柳玉茹來到後院的一大塊空地上,見寧中則和李致知都在。


    連忙上前行禮道:“令狐衝見過師娘,見過師叔。”


    然後疑惑的站著,不知道叫自己來所為何事。


    李致知笑著對他點點頭,他聽說丁勉來襲的那晚上令狐衝的表現,感覺還是不錯。


    再想想原著裏,令狐衝雖然浪蕩不羈,但對嶽不群寧中則都是死心塌地,充滿感恩之心。


    所以這人還是值得信任的,隻是不要被江湖上的一些敗類給帶入旁門就行。


    “今天叫你們過來,我是想傳授一門上乘劍法給你們。”


    柳玉茹、令狐衝兩人嘴巴長得大大的,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麽突然。


    “你們先記好口訣: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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