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舉手。


    「知道,兩個月之後。」


    段震鴻讚許地點點頭:「不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這次考核不僅關乎著各位的利益,同時也將作為推送參賽者的依據之一。」


    玉石生意是南北兩城最重要的產業支柱之一,許多大學都特別開設了課程,內容涵蓋原料開採、解石、加工等等,因而不少學生的解石技術甚至不亞於許多專業解石師傅。


    這也是段震鴻選擇從這批考生中選人的原因。


    至於為什麽不從自己的玉石協會中挑人,段老隻能說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無奈,玉石協會近年來並沒有什麽優秀的解石人才。


    更糟糕的是,現在的玉石協會正處於青黃不接的階段,他也是沒辦法。


    聽到段震鴻的話,在場不少考生臉上都浮現出了期待的神情。


    如果真能獲得參賽機會,他們的人生就可以直接更上一個台階,這是多麽難逢的寶貴機會!


    阿姝聽到解石倒是來了興致,這個好玩,她喜歡。


    段震鴻滿意地看著考生們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突然,他動作一頓,眼中浮現出驚訝,緊隨而來的便是巨大的驚喜。


    那,那不是他天天念叨的小阿姝嗎?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不過,阿姝小丫頭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她也是考生之一?


    段震鴻想起被自己看了一半扔下的考生檔案資料,轉過身,麵色嚴肅地看著墨南梨。


    墨南梨對上他灼灼的視線,有些茫然,自己做錯什麽了嗎?


    「我問你,這些考生裏麵有沒有一個叫阿姝的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特討人喜歡?」


    墨南梨忙點頭:「您說的是墨姝?」


    段老怎麽會認識阿姝?


    段震鴻點頭,原來小姑娘姓墨,莫非是墨家的親戚?


    「咳,接下來我就跟大家介紹一下考核規則。我們會給大家提供玉石毛料,有你們各位來進行挑選,每人可選三塊。選完之後,根據開出的翡翠質量定分數名次。」


    「以防有部分考生之前沒有接觸過賭石,在此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基礎的入門知識,今天下午的時間留給大家,希望大家好好準備。」


    段震鴻說著話,眼神總是不自覺飄向阿姝。


    阿姝被看得不明所以。


    「咳,那,大家就迴去好好準備吧,明天上午來挑毛料。」


    阿姝剛一出門就被段震鴻拉走了,墨南梨同樣想去拉阿姝的手不上不下的頓在空中。


    墨南梨:「……」


    段震鴻趁著眾人不注意,將阿姝拉到辦公室。


    阿姝一臉茫然:「段老,您這是?」


    段震鴻爽朗一笑:「阿姝小丫頭,你可讓老頭子好等啊。」


    「等我幹什麽?」


    段震鴻擺擺手:「小丫頭,你叫墨姝,你跟墨家那小子是什麽關係?」


    阿姝沒說自己失憶的事情,隻簡單表示自己借住在墨家。


    段震鴻瞭然地點頭,還真是墨家遠房親戚。


    那他可不管,小丫頭這迴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可不算自己搶人。


    沒了心理負擔後,段震鴻笑眯眯地問阿姝:「阿姝丫頭,你對老頭子剛剛提到的南北城賭石大賽有什麽看法沒有?」


    阿姝實話實說:「聽上去很好玩的樣子。」


    段震鴻爽朗一笑,這小丫頭,真有意思。


    「那你,想不想參加?」


    阿姝搖搖頭,不是很有興趣。


    段震鴻急了:「這多好玩啊,你看,你去參賽不僅能賺錢,還能碰到很多很多上好的玉石毛料,你不是喜歡賭石的嗎,怎麽不想去呢?」


    阿姝思索了一下,她是很喜歡賭石不錯,不過……


    「不是還要考核嗎,也不一定就是我最終勝出啊?」


    她是對自己很有信心沒錯,但是在外人麵前還是謙遜些為好。


    段震鴻吹鬍子瞪眼:「你以為老頭子這麽些年大米飯是白吃的,我看人的眼光可準得很,你這丫頭要是不贏,老頭子名字就倒過來寫。」


    阿姝沒忍住笑出了聲。


    眼前老人的臉讓她很親切,就好像她記憶中也有這樣一位孩子氣的老人,永遠把她當寶貝寵。


    「好吧,那我努力,不讓您的名字倒過來寫。」


    段震鴻笑得鬍子都要飛起來了。


    隻要讓這小姑娘參賽,他倒要看看南城那幫自視甚高的老東西還怎麽得意!


    談話結束後,阿姝沒有迴墨庭,而是在北城大學找了個自習室看段老發的材料。


    裏麵寫了一些基本的挑選玉石毛料的方法,都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她看著看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坐在窗邊,舒緩的微風輕輕柔柔地拂過臉龐,於是她做了個夢。


    夢裏她還是個不足十歲的女娃娃,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像個粉麵團子,玉雪可愛。


    一雙有些粗糲的手穩穩地抱著她,她麵前還擺著一排玉石毛料。


    她聽見那人溫和的聲音,手把手教她選毛料。


    「來,爺爺教我們阿姝挑翡翠。首先一定要選這種裂紋多的,不能選那種看著就很平整的。其次呢,要看它的紋理,太規整的也不能要……」


    她那時正處於頑皮好動的年紀,聽著聽著就分了神,伸手去抓老人的鬍子。


    老人也不生氣,一臉和藹地刮刮她的小鼻尖,喊她「小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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