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休暗歎,看來此案隻能查到這一步了。


    心有不甘呐。


    自從第一次見到陳玨,王休就知道陳玨這個人城府頗深,在自己麵前裝的和一般的紈絝一樣,而麵對陳玉的時候又變得尊敬有加。


    裝,一看就是在裝,裝的那麽的低俗、裝的是那麽的差勁,演技和現在的小鮮肉一樣差勁。


    但是,人家出身好啊!


    不行,陳玉和自己關係這麽好,必須掃清他將來登基的一切障礙。


    王休暗暗的下定了決心,既然皇帝現在下不了手,那就讓皇帝將來痛下殺手。


    看來要好好的接觸一下綰綰姑娘了。


    打定主意,王休站起身來,笑道:“二位叔叔,既然案件到此為止,那麽我們什麽時候迴京?”


    張正倫道:“明日好好休息一下,後日咱們就出發。”


    “好,正好來了這麽多天,我還沒在汴州城好好的逛一逛。”


    其實汴州城哪裏有什麽好逛的,一個下州而已。


    王休發現,除了蘇杭,整個大齊也就京城比較繁華,但是最繁華的京城也就百萬人口的級別,和後世的一個三、四線城市差不多。


    其實王休的心裏還是很不爽的,一個這麽大的案件就這麽草草的完結,總覺得不得勁,就像大便拉到一半就不拉了那種感覺。


    終於要迴京了,坐在馬車裏,王休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讓陳建民對自己的兒子下手,想了很久,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陳玨主動發動兵變。


    可是怎麽才能讓陳玨主動點呢?答案也隻有一個:讓他的野心膨脹,膨脹到以為自己的實力足以發動兵變。


    同時,還要讓他覺的時間緊迫,逼迫他不得不兵變。


    王休壞壞的笑了。


    對不住了陳玨,誰讓你得罪了我呢?


    不像之前趕往汴州那麽急切,迴京的路走的慢多了,同行的還有武懷義,按理來說丟失了這麽一大筆物資,他這個主官應該被押在囚車中,可人家是什麽人?大將軍的小兒子,怎麽可能受這個罪嘛,自然是舒舒服服的坐在王休的馬車中。


    ”休哥兒,這次真的要好好的謝謝你了。”


    武懷義滿滿的感動,對王休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行了,早就說過,咱們弟兄什麽關係,一路上你都謝了好幾十遍了。”


    “嘿嘿,那小弟就不謝了,迴京後一定要請你好好的喝頓酒。”


    緊接著,武懷義就巴拉巴的說個沒完,王休的思緒卻剽向了遠方。


    王休在想,怎麽才能讓陳玨膨脹起來呢?


    俗話說,欲讓人死亡,就要讓其瘋狂。要讓陳玨極度的自信才行。


    想奪嫡,最重要的是掌握兩樣東西,一是錢,二是兵。


    兵好辦,可以秘密的招,可是錢就沒那麽容易了,要不要找點生意給陳玨做,讓他發個財呢?找個什麽生意好呢?


    想了一路,王休都沒有想好。


    迴到京城的時候臨近中午。


    王休和張正倫、武懷義分開,王休迴侯府,張正倫還得押著武懷義去大理寺大牢,畢竟武懷義論個什麽罪名還沒有定數。


    迴到家時正好趕到飯點,王大年夫婦高興壞了,讓人又多做了幾道菜,一家人好好的吃上一頓,吃完後王休還抱著小王博到院子中玩耍了很久。


    皇宮。


    禦花園。


    陳建民坐在躺椅上喝著茶,張正倫和王休一到京城,這位皇帝陛下就已經知道了。這會他在等著張正倫來拜見自己。


    高勝站在一邊,他知道皇帝這幾天的心情很不好,因為汴州賑災物資被調包一案,讓他腦殼疼。


    這事不好辦呐!


    沒多久,一個小太監跑來在高勝的耳邊低語幾句,高勝輕輕的走到陳建民身邊,小聲的說道:


    “陛下,張正卿來了。”


    陳建民這才迴過神兒來。


    “請他進來吧!”


    高勝答應一聲,朝著小太監點點頭,小太監會意。


    不多時,張正倫走拉過來,進到陳建民前方施禮道:


    “臣大理寺卿張正倫見過陛下。”


    陳建民從躺椅上站起來,虛扶一下道:“愛卿免禮。高勝看座。”


    “謝陛下。”


    高勝端來一個胡凳,張正倫坐下,高勝又為他倒了一杯茶水。知道這君臣二人有話要說,高勝朝四下揮揮手,不遠處的太監宮女們都遠遠的走開,高勝自己也離著二十步遠站定。


    “哎!”


    陳建民的開場白就是一聲歎息!


    “張愛卿,這一趟你辛苦了。”


    張正倫趕緊道:“為君分憂、為國出力,理所應當,不敢當辛苦二字。”


    陳建民惆悵的說道:“愛卿說說這次案件的經過吧。”


    “是,陛下。”


    張正倫稍微沉思了一下這才說道:“陛下,這件案件其實很簡單,就是五軍都督府都尉皮風雷和汴州校尉趙勇、金鴻等人覬覦錢糧,相互勾結,意圖侵占之案。”


    接著,張正倫就把王休如何發現趙勇和金鴻認識說起,一直到最後大堂審案為止。


    不過張正倫沒有說封條的事情,也沒有說趙勇是被人滅口的,反正都死無對證了,屍體都掩埋了,這會兒估計都爛掉了。


    還有幾個知情的人,汴州守軍的那兩個校尉,就是假扮驛卒的那兩人,在當天過完堂後就在刺史大牢中上吊自殺了。


    當然,懂的自然懂,他們不死誰死。至於是自己上吊還是別人幫著上吊又有什麽區別呢?


    張正倫沒有提戶部的事情,也沒有提兵部的事情。


    這些都不需要提,王十來京城找過白文靜,估計這些事情以皇帝的手段,早就查 了個清清楚楚,不需要自己多嘴。


    陳建民目光複雜的看向張正倫。


    “就這麽簡單?”


    張正倫目光堅定的與陳建民對視。


    “是,就這麽簡單。”


    陳建民笑了。


    “ 武懷義怎麽辦?丟失賑災物資那是死罪。”


    張正倫想都沒想答道:“該案能破,都是武懷義在大牢中推斷而出,王休到後按照他的安排查詢,最後破案成功,所以將功折罪,再免去其都尉之職,在家思過半年。”


    “這......。”


    陳建民有些猶豫。


    “武懷義沒那腦子,他就是一個憨貨.....。”


    張正倫一笑:“臣是欽差,臣說了算。”


    陳建民又笑了。


    有事情,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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