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調包案是不是武懷義和皮風雷做得,錢糧在他們手中被調包,無論如何都逃不掉責任,所以王休向他們問責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等知罪。”


    武懷義說這話的時候低下頭,麵帶慚愧之色。相反皮風雷仰著頭,毫不在意,一臉的雲淡風輕。


    “知罪就好 ,武懷義,你身為此次押送賑災錢糧的主管,錢糧被人調包都不知道,已屬瀆職,你的罪刑待到迴京後交由有司論處,你可服氣?”


    武懷義低聲道:“末將有罪、末將服氣。”


    “好,你且退在一旁,等待本縣伯之後詢問。”


    “是。”


    武懷義老老實實的退在一旁。


    王休的目光轉過來死死的盯著皮風雷。


    “皮風雷,你身為武軍都督府的都尉,此事押運的副官,居然膽大包天,調包汴州賑災錢糧,你——可知罪?”


    誰知皮風雷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淡淡的說道:“涇陽縣伯,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亂說,你雖然是勳爵,但是,沒有證據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冤枉末將啊!哼哼。”


    說著說著皮風雷嘿嘿冷笑起來。


    “嘿嘿......。”


    王休也盯著皮風雷的眼睛,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王休突然說道:“有沒有證據你馬上就知道了,嘿嘿,不過我先把你的同謀請上來。”


    皮風雷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一冷:“你想詐我?”


    王休哈哈一笑道:“詐你?你是天橋底下配鑰匙的?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緊接著王休忽然對著堂下大喝一聲:“來人,將趙勇給我拿下。”


    堂下趙勇正去聚精會神的觀看王休審案,忽地王休一句“將趙勇給我拿下”,趙勇頓時心中一驚,還未有所動作,就覺得雙手被人反手扭到身後,頓時就動彈不得。


    原來王一和王二早就趁著趙勇的注意力放在堂上,悄悄地走到了趙勇的背後。隻等王休一句話,立即將趙勇拿下。


    “給我押上來。”


    “是。”


    趙勇被押到大堂,嘴中還大聲喊道:“放開我,你們這是幹什麽?我犯了什麽罪?”


    王一王二哪裏理會他,為避免趙勇掙紮,一腳踢在他的腳彎處,將其壓在地上。


    “王公子,王公子,你們這是何意?”


    趙勇還是不服氣,嘴中由自強硬的大喊。


    “住口。”


    王休一聲斷喝。


    “你叫喚什麽,你幹的那些事你心裏沒點數?還有,你別叫我王公子,這裏是刺史衙門大堂,你得叫我涇陽縣伯。”


    趙勇苦著臉道:“涇陽縣伯,我......我......冤枉啊!我.....就是一個汴州守軍的小小的校尉,您可不敢冤枉我啊!”


    王休一聲冷笑:“冤枉你?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王休轉過身,對著張正倫大聲道:“啟稟欽差,請允許王休進行堂審。”


    張正倫板著臉臉道:“準!”


    得到張正倫的準許,王休對著皮風雷喝道:


    “皮風雷,現在本伯對你進行詢問,你務必老實迴答。”


    皮風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行呀,您問,嗬嗬。”


    王休見皮風雷還是這種無所謂的表情,心中篤定此人已經心存死誌。


    “皮風雷,我來問你,你們押送隊伍在路上時候,是不是提議先在驛站休息一夜,天明在進汴州城?”


    “是呀,當時天黑了,汴州城們應當關閉了。咋地?不行嗎?”


    王休嘿嘿一笑:“行啊!你和驛站驛丞金鴻很熟?”


    皮風雷不耐煩的說道:“你不是問過了嗎?金鴻和我是同鄉。”


    “好,我再問你,當天守上半夜的是你負責對吧?”


    “是呀,這是早就商量好的。”


    王休接著問道:“本伯再問你,上下半夜交班的過程有沒有問題?”


    皮風雷眼皮一翻道:“能有什麽問題,不就是武懷義起床起晚了點嗎?”


    王休轉過身對著武懷義問道:


    “武懷義,我來問你,當晚交班的具體情形是如何的?你要細細說來。”


    武懷義忙到:“是,末將與皮風雷上下班交接都是在寅時,但當天末將飯後一直未醒,寅時三刻的時候才被皮風雷叫醒。之後的得知末將手下的校尉沒有醒來。”


    王休繼續追問道:“你們交接的過程是按照正常流程交接嗎?”


    “是,雖然我們起的較晚,但還是按照章程來,皮風雷和末將一起到了軍營,他手下的人離去,交由我們的人接管。”


    “全程都是皮風雷陪伴?他手下的校尉呢?”


    皮風雷想了想道:“當時好像我問過一嘴,皮風雷說讓他們先去休息了。”


    “好,你且退下。”


    武懷義老老實實的退到一邊。


    王休又對外麵大喊一聲道:“帶何兵、陳軍。”


    早就在堂外的等候的二人連忙小跑進來,躬身施禮:“見過伯爺。”


    王休灑然一笑道:“你們在堂下也聽到了,現在你說說你們交接的過程。”


    何兵忙道:“是,當夜剛到寅時,皮都尉就來找我們,說說開始交班,等末將和陳軍出了休息的大帳後,見到已經在交接。隻是當時沒有見到武都尉,我二人當時比較困,也沒有在意。”


    何兵的話一說完,當堂所有人就都明白了這裏麵的問題,那就是時間。“


    王休對著皮風雷一笑道:“皮風雷,怎麽樣?你還有什麽話說?”


    皮風雷嘴一撇,沒有說話,隻是冷哼一聲。


    王休嗬嗬一笑,又轉向趙勇道:


    “趙勇,你是什麽時候得到命令圍守驛站的?”


    趙勇趕緊說道:“伯爺,末將是他們交接賑災物資的當天接到我們將軍的命令,說是派人協助刺史看押案犯的。”


    “你的意思說你之前毫不知情?”


    趙勇忙道:“是。小人之前毫不知情,接到命令後才知道發生了這種大事。”


    王休哈哈大笑,指著趙勇冷聲道:


    “趙勇,你說謊。你早就知道了。”


    趙勇慌忙道:“伯爺,您不能冤枉末將啊!”


    “冤枉你?哈哈。”


    王休大笑三聲:


    “冤不冤枉你,聽本伯爺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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