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楊秀華夫妻,王休走出小院的門,一陣微風吹過,門簷上兩支白色的燈籠隨風擺動,顯的是那麽的淒涼。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王休眼睛一紅,低頭輕歎。


    “走了,迴府。”


    王休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走動,王休掀起馬車邊上的小車簾,再一次深深的望了一眼這個小院落。


    迴到侯府,與父母打過招唿王休就迴房休息,王大年夫婦見王休心情低落也而沒有多問,兒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心事。


    次日早晨,王休破天荒的沒有讓黃鼠狼叫醒自己,而是自己早早的起了床。


    起床後王休就大聲喊道:“綠蘿、黃鼠狼,拿我的甲胄來,伺候本將軍穿上。”


    黃鼠狼和綠蘿這會兒還在睡夢中,被王休一嗓子嚇的從夢中驚醒,趕緊翻身下床,跑到王休的屋子。


    兩人驚訝的看著剛剛洗漱完的王休,綠蘿驚異的問道:“少爺,您這是......。”


    王休麵色莊重,沉聲道:“伺候我穿上甲胄,本將軍今日要參加朝會。”


    綠蘿和黃鼠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王休整得不會了,這他麽的還是自家少爺公子嗎?


    “看啥呢?快點幫忙啊,你們要看著我自己穿?”


    “哦哦。”


    黃鼠狼連忙把王休的甲胄從箱子中翻出,兩人一起動手,三下五除二幫王休穿戴完成。


    黃鼠狼好奇的問道:“少爺,今兒不是大朝會啊,你咋想到要上朝倪,還有您咋穿上甲胄了。”


    王休嘴角一起翹說道:“今日有事兒,不適合穿文官的官服。”


    穿戴整齊後,王休沒有讓黃鼠狼套上馬車,讓人牽過自己的馬,騎了上去,一聲“駕”,打馬而去。


    王休雖然馬術一般,但是現在快馬奔馳還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京城不能打馬急馳,隻能慢慢前行。


    天還很黑,不過這條路王休走過無數次,閉著眼睛都能走,當然一條大直道,照著走就行,大道的盡頭就是皇宮。


    今日王休來的太早,宮門都門沒有開,王休來到宮門前,有一名侍衛大聲喝道:


    “宮門禁地,來人止步下馬。”


    王休依言跳下,牽著馬走到侍衛麵前,這會兒侍衛才看清來人,馬上諂媚的笑道:


    “喲,原來是伯爺,您老人家今兒咋來了。”


    王休板著臉,從懷中掏出一枚銀幣高高拋起,侍衛眼神很好,在火把的照耀下 銀幣發出閃亮的光芒,侍衛快如閃電,伸出一隻手抓住銀幣。


    王休把韁繩遞給侍衛:“給我看好了。”


    侍衛忙不迭的笑道:“好嘞!您放心。嘿嘿”


    今天賺了,值個班都能掙一貫錢,沒瞧見其他嘴慢的人都用羨慕嫉妒的目光看著自己嗎?桀桀.....有時候放下臉說幾句討好的話還是有好處滴。


    王休靠在宮門上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慢慢的來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沒注意王休,因為他穿著甲胄,還靠在宮門上,都以為是守門的將領。


    時辰一到,宮門打開,王休一溜煙就進了進去,沒多久就來到大興宮站定。


    忽然一個將軍站在自己麵前,把大興宮門口的侍衛都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我去,是王休,居然穿著甲胄,這貨是來搞笑的嗎?”


    不過這家夥是皇帝麵前的紅人,惹不起,還是別多管閑事。


    上小朝會的官員陸陸續續的來了,這迴大家終於看清那人的麵貌,居然是王休。


    程達稀奇古怪的走上前,嘿嘿笑道:


    “喲!賢婿,你這是怎麽一迴事?文官的官服不穿了?”


    王休見是丈人,連忙施禮道:


    “見過丈人,不瞞丈人,我那官服髒得很,洗了沒幹,所以幹脆就穿甲胄來了。


    “額~,這......。”


    程達有點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心說賢婿這是咋第啦,難道瘋病又犯了?而且聽說陛下同意王休隻參加大朝會,今天又不是月初,這小子來幹什麽?


    程達再一想,也許是是王休有什麽事情要向陛下匯報,也不對呀,這貨昨天才出來,聽素素說他一出來就去了楊主事家,這會兒臉上有暴戾之氣,難道......。嘿嘿,今天有好戲看了。


    王休見程達和平日一樣,似乎沒有受到程非殺人一事的影響,不免好奇的問道:


    “丈人,程非的事情......。”


    程達一擺手笑道:“嗨!屁大點事情,不就是殺了個突厥人嗎?老子還殺了的少了,讓他在大牢裏消停幾天也好。嘿嘿。”


    王休不免佩服起老丈人,心真大。


    不過也是,堂堂國公爺,想救自己兒子問題不大。


    其他幾人見王休一臉的殺氣,也不好上前就問,一把拉過程達就是一番詢問,程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下,眾人都嗬嗬直笑。


    文官團體們也看到了王休,都覺這貨估計又開始耍寶,也沒搭理他。


    鼓聲一響,大興宮吱呀呀的打開,百官們陸續進入,這次王休並沒有落在最後,因為這次他不是以火器監監正的身份上朝,而是以大齊開國縣伯的身份走在武將中間。


    陳建民今日很煩躁,昨日的事情讓他很頭疼,程非殺的不過是一名突厥人,本來嘛殺就殺了,沒啥大不了的,可誰知文官團體不依不饒,非要嚴懲程非。


    正伺候陳建民穿衣的皇後夏侯婉娥見皇帝臉色難看,輕歎一聲,心中十分心疼自己的丈夫。


    “陛下,您.....還在我昨日的事情憂心?”


    陳建民點頭道:“誰說不是呢?這件事可大可小,這幫世家的人明顯就是要朕一個態度,想讓朕對他們妥協。你也知道,朕一但妥協了,他們一定會變本加厲。”


    夏侯婉娥不放心的問道:“陛下,那程非怎麽辦?就一直關著?”


    陳建民忽然桀桀笑道:“還能怎麽辦,這小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先關幾天再說,反正朕也不怕突厥人不滿,要和談的是他們,朕又不著急。”


    修後婉娥心中一樂:陛下也蔫壞。


    陳建民一坐下,君臣見禮後,高勝大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王鶴正等著呢,高勝話音一落,王鶴就走出朝班,正想再次要求陳建民嚴懲程非,可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人打斷。


    “陛下,臣彈劾禮部尚書王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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