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休迴到侯府,果然三個老流氓就一路跟到了侯府,一臉你不給我棉被就找你拚命的架勢,最後王休還是妥協了,誰叫人家拳頭硬......不,應該是誰叫大家關係好呢,給就給吧。折騰了好長時間,才把這三位爺給送走。


    還有皇帝陛下要的十床也得給。王休叫黃鼠狼準備好後明日直接送去宮裏。自己準備迴屋睡大覺,雖然春天已到,可還是很冷的好吧,躲被窩裏他不香嗎。


    王休還是沒能睡成,鄭爽和薑一興來了。


    看著一臉興奮的鄭爽,王休好無語。


    原來在王休出宮不久,皇帝的旨意就到了,不但薑一興被封了都尉,就連鄭爽現在也成了都尉。好嘛,都比自己官大,皇帝還真大方。


    這會兒兩人過來就是來感謝王休的,王休百無聊奈的揮揮手說道:


    “好好幹,皇軍......皇上是不會虧待你們滴。”


    正說著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響起。


    “王公子?王公子?”


    走到院中一看,是一名小太監,王休有氣無力的說道:


    “小公公,這呢。”


    小太監連忙上前恭敬說道:


    “王公子,陛下有旨意,讓您即刻進宮。”


    “啊——?我這才出來沒多久,咋又讓我迴去,小公公,可知陛下有何事宣我入宮?”


    小太監笑著說道:“哎呀王公子,陛下宣召您入宮肯定有要事相商,咱就是一個跑腿的,哪能知曉太多呢?”


    “小公公太謙虛了。”


    王休說著話,上前拉住小太監的手,一枚銀幣悄無聲息的到了小太監的手中,小太監頓時眉開眼笑。


    如今在京城,工業園的紀念幣在小範圍內居然流通起來,畢竟白銀也是硬通貨嘛。


    “王公子,咱家雖然不知道這會兒陛下宣您入宮所為何事,但經常聽咱幹爹高公公說,最近陛下經常念叨著鹽啊鹽的。咱家來的時候還有另一個內侍去了白仆射府上。”


    王休心中咯噔一下:終於來了。


    “對了,陛下還說讓您記得把棉被帶上。”


    我去,這個皇帝還真貪心。


    套上馬車,帶上棉被,王休就隨著小太監出發了。


    一路無話,很快進了皇宮,小太監帶著棉被送到內府,王休在高勝的帶領之下進了禦書房。


    進去時王休發現白文靜已經來了,這會正和皇帝坐在火爐旁說著什麽,火爐上還烤著幾片白乎乎的東西,走近一看,居然是切成薄片的耳塊粑。


    可惜了,這個時代沒有醬油和辣椒,否則用醬油和辣椒調配好,烤上幾片耳塊粑蘸著辣椒水吃,那叫一個爽子了得。


    “臣見過陛下、見過仆射。”


    白文靜微笑著點點頭,陳建民大手一揮說道:


    “不必多禮,搬個墩子過來,咱們邊吃邊聊。”


    “好嘞!”


    王休屁顛屁顛的搬過來一個墩子,在白文靜的下首坐下,幫著翻動烤著的耳塊粑。烤好了一塊,王休恭敬的遞給陳建民。


    陳建民接過來,放嘴裏咬下一塊,吧唧吧唧的咀嚼起來。


    王休見陳建民吃的挺香,忽然在想自己進宮前尿尿有沒有洗手。


    “王休,這次叫你來,是關於鹽務的事情。你對我們大齊的鹽務有什麽看法。” 陳建民邊吃邊問。


    “額,臣想了解一下鹽稅的情況。”


    說到這陳建民一聲長歎,無奈的說道:“老白,你來說吧。”


    白文靜臉色也不好看,悵然道:


    “前朝鼎盛時期,鹽稅年可達到四百萬貫,到晉末年也有三百萬貫。我大齊開國後,疏於管理,鹽稅降到三十萬貫,經過這麽多年也沒恢複多少,去年一年鹽稅也隻有八十餘萬貫。”


    王休一聽倒吸一口涼氣,鹽稅從古到今都是朝廷的重要收入來源,而今大齊一年的鹽稅僅僅隻有八十餘萬貫,這也太少了點。


    不過想想王休也就釋然了,畢竟戰亂過後,世家大族把持朝政,掌控了政治經濟、文化。鹽鐵這種國家命脈級別的經濟、軍事資源,世家沒有理由不想辦法掌控,這也怪先帝太過於放任。


    這也就導致了朝廷實際上能掌握的部分比較少,有時候還得看世家大族的顏色,這也是陳建民得到王休鹽鐵之法後欣喜若狂的原因。


    王休苦笑道:“沒想到,朝廷鹽稅低到這種程度,真是讓臣始料不及。”


    “哎!朕知道你小子鬼精得很,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出個主意,這事兒該怎麽辦?”


    王休看了一眼白文靜,又瞧瞧陳建民,笑道:


    “陛下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陳建民不語,倒是白文靜解釋道:


    “朝廷自有法度,有些事情我們來辦,受到的阻力是你不可想象的,費時費力不說,還有可能最終得不到一個好結果。


    比如各州縣官員陽奉陰違,世家大族掌控商號,控製售鹽量等等,總之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


    王休聽後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咧嘴一笑說道:


    “恐怕還有一些大家族、大鹽商與鹽運衙門勾結,私開鹽引,把走私鹽合法化賺取大量差價吧。”


    陳建民與白文靜同時哀歎一聲。


    “您這位皇帝也不管管?”王休發問道。


    陳建民的臉色更加難看,無奈的說道:


    “怎麽就沒管,去年朕三次派出官員巡查鹽運,可是最終結果是什麽?前兩次巡查使莫名其妙的病死在路上,第三次巡查使迴來說私鹽猖獗,屢禁不止,抓了一些私鹽販子砍了頭,可最終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王休哈哈一笑說道:“陛下認為根本原因就在於世家大族的掌控吧。”


    陳建民說道:“是呀,鹽務權雖然掌控在朝廷手中,可是生產上朝廷不可能包產包銷吧,所以一直以來都掌控在世家手中,朕以前也是沒有辦法啊。”


    王休拿起一片耳塊粑,也不管自己尿尿有沒有洗手了,咬上一口吃了起來。


    半晌後王休才開口說道:“陛下,其實問題的關鍵還是出在產和銷上,如今看上去鹽的價格很高,鹽引價格也高,但實際上真正能吃的上鹽的百姓還是少數,陛下戎馬出身,自然也吃過醋布。”


    陳建民與白文靜同時點頭。


    “那時候有醋布就不錯了。”


    王休一拍巴掌笑道:“沒錯,除了我們大齊百姓需要吃鹽、還有周邊的吐蕃、突厥也需要大量的鹽巴。所以其實我們的銷路根本就沒有打開。


    “要想解決世家大族掌控的鹽務,增加鹽稅其實很簡單。不需要陛下頒布多少政令,隻需一招,一個月內就可以見到成效。”


    陳建民眼睛一亮,問道“什麽辦法?”


    王休嘿嘿一笑:“轉變思路、擴大渠道、薄利多銷,占領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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