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說著,首先的將薑彥鬆曾經送給她的鋼筆拿了出來。


    「老先生,我發現這個鋼筆上麵,有一個「薑」字。」


    「這個字,是你留下的,還是你的夫人?」


    薑彥鬆聽到這裏,臉上的慈祥笑容,變得憂傷而哀愁起來。


    他似乎在迴憶……


    他緩緩的伸手,將慕晴手中的鋼筆拿了過去。


    「是我夫人。」薑彥鬆說。


    「當初我看見你,覺得與你挺有緣分,便將它送給了你。」


    「你很適合它。」


    慕晴靜靜的聽著,等到薑彥送說完了之後,這才繼續問道。


    「你那天,讓小陳同誌迴去拿的照片,是你的夫人和你的合照。」


    「上麵的字跡,也是你的夫人所留下?」


    「對。」薑彥鬆點頭。


    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某種事情的即將發生,所以並沒有很急。


    「丫頭,你想要問我什麽,隨便問。」


    「那好。」慕晴點頭。


    她從包裏麵,拿出了一張慕家人的合照出來。


    那上麵有慕晴的爸爸慕正的照片。


    慕晴將照片給了薑彥鬆看。


    「老先生,你看看這照片,你有沒有覺得上麵的某個人,很眼熟。」


    第323章


    認了爺爺


    「這……」薑彥鬆的嘴唇,微微的顫抖。


    他看著照片,慢慢的指著上麵的一個年輕小夥子問道。


    「這人是誰?我怎麽看著,好像在哪裏見過。」


    薑彥鬆的心中,已經有了某種猜測。


    但是,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不敢把他心中的猜測,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他已經受不起傷了……


    「你應該沒有見過他。」慕晴說。


    「以後,你應該也見不著他。」


    「他是我爸爸,慕正。已經壯烈犧牲了。」


    慕晴率先說了出來,免得老人待會大悲大喜的,把病給犯了。


    「節哀順變……」薑彥鬆動了半點嘴唇,才說出了一句話來。


    他心中的猜測,還沒有實現,就已經破滅了。


    慕晴卻是接著說了起來;


    「我是他女兒,我是他的繼承,我身上流著他的血液。他不能夠做到的事情,未來我會替他完成。」


    「女兒……女兒……有女兒好啊……有女兒……」薑彥鬆說話的聲音高興了起來。


    「那後來呢,丫頭,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話?」


    薑彥鬆高興了一會兒,又連忙開口問了慕晴。


    他的眼神裏麵,帶著光,帶著歡喜和期待。


    「這是我從我養奶奶那裏弄到的口供,還有證據,你看看。」


    慕晴說著,把所有的東西都擺了出來,放在了薑彥鬆的麵前。


    其中,就包括關鍵性的證據:血書和子彈頭!


    血書上麵的字跡還有子彈頭,是薑彥鬆最熟悉的東西。


    光是看著那兩樣,他心中就已經篤定了。


    他看了血書和子彈頭好一會兒,才口中喃喃出聲。


    「這字跡,是她的……」


    「還有這顆子彈頭,這是她第一次受傷的子彈頭。」


    「她說,這是她的勳章,所以,她刻了我的名字,送給了我。」


    「她說,她的榮譽就是我的。」


    「可是最後……我還是我,她卻不是她,她已經走了……走得徹徹底底,幹幹脆脆……」


    「我想要替她收斂屍骨,都找不著……我找不著……找不著了……」


    薑彥鬆的聲音哽咽了。


    他驕傲自信,卻遭遇兩次人生重大打擊。


    這兩次打擊,一次要了他的心,他的命。


    一次,將他所有的尊嚴和榮譽都踏在了泥巴地裏。


    薑彥鬆緩緩的抬起了頭,渾濁的淚水卻是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一個古稀之齡的老人,在麵對亡妻的遺物時,還是會哭,還是會痛。


    也許,以前也是會痛的,隻不過麻木了。


    如今再看見,卻發現疼痛沒有消失,而是更加的濃稠了。


    「爺爺……」慕晴也是忍不住的哽咽了。


    這種情感,是會共鳴的。


    「你叫我什麽?」薑彥鬆突然的轉頭看向了慕晴。


    慕晴擦了擦眼淚,努力的露出笑容來。


    「爺爺。我叫你爺爺。」


    「如果慕正是你兒子的話,那我就是你的孫女。」


    慕晴說著,連忙的讓薑彥鬆看了陳水芹的口述。


    「你看這個,你看這個……」慕晴催促。


    「你看這個就會明白,奶奶保住了你們的兒子。」


    「她很勇敢,也很聰慧,她為你留下了她對你的愛。」


    「呃……」薑彥鬆沒有說話,而是連忙的看起了陳水芹的口述來。


    周水生大概的也了解到了慕晴的需求,所以把一切做得特別的完整。


    那陳水芹的口述裏麵,還有生產大隊王隊長的手印和印章。


    這可以完全的證明,上麵內容的真實性。


    它是經得起查證的。


    薑彥鬆拿著口述的紙張,有一點抖。


    但是他的眼睛,卻看得很認真。


    他認真的掃過了每一個字眼,確保不會看錯一點。


    確保不會出一點點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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