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跑完十公裏,李漁累的跟死狗一樣,通紅著臉,滿身是汗,張大了嘴巴直喘氣,還不時吐出堵在喉嚨裏的唾液。


    “感覺怎麽樣?”蘇曉曉一直跟在李漁身後,陪他一起跑,隻是身體素質的差異,她的唿吸一直很均勻,並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還行,還行,讓我緩緩,咳咳......”說了兩句話,李漁就差點沒被嗆死。


    “第一次跑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喝口水休息一會,我再教你別的東西。”


    “嗯。”


    沒過幾分鍾,在蘇曉曉靈氣的幫助下,李漁就恢複了體力,生龍活虎。


    “哇,這是什麽水,喝完沒一會就恢複了。”李漁在心裏暗自震驚,卻沒有問出來。


    在他眼裏蘇曉曉深不可測,這水絕對是類似於仙豆的存在,能別多問就別多問。


    言多必失。


    “休息好了的話,我就教你一套養生拳法,這套拳法要是練好了,不能說無敵,起碼能讓你強身健體,有自保的本錢。”


    說罷,蘇曉曉氣勢一變,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銳不可當,狂亂的氣息頃刻間噴湧而出,吹亂了李漁的發型。


    雖然蘇曉曉沒有練過世俗的武學,但她好歹也是靈竅境的修士,除了李漁教授的幾大至強寶術神通外,她也看過不少宗門的典籍,一法通萬法通,隨便開創個強身健體的拳法還是很容易的。


    根本就不用擔心練得不對傷了身體。


    “知道了,謝謝曉曉老師!”


    李漁急忙抱拳,隻是動作多少帶點滑稽,惹得蘇曉曉險些笑出聲。


    就這樣,如同地獄般的鍛煉正式開始,李漁每天晚上跟著蘇曉曉跑步、練拳,周末則是跟著她上山捕獵,荒野求生。


    如此的生活持續了大半年,直到李漁考上縣裏的高中,即將開學那幾天才算終結。


    而在此期間,還有一個消息令李漁震驚了好久,周玉龍因意外觸電而死。


    那個盤旋在李漁腦海中的噩夢終於消散,他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人欺負了。


    不過在那天,他看著周玉龍的父母哭著來學校收拾遺物,李漁心裏也沒那麽痛快。


    “你欺負了我這麽長時間,還跟著校外的人做了那麽多壞事,雖談不上死有餘辜,但也不值得可憐。”


    李漁強逼著勸慰自己,可那天練拳的時候,還是難以避免的分了神,挨了蘇曉曉好一通罵。


    蘇曉曉一直則是表現的很平靜,內心無一絲波瀾。


    她手裏染的血數以萬計,見過了不知多少人在死前哀鳴,甚至不少家族在她手中滅門,無一人能夠生還,那時的情景可比現在可憐多了。


    遠的不說,光說那平塬城趙家,父母兄弟護著一個六歲的孩子,祈求她放過那個孩子一命,可她還是下了狠手,一個人也沒有留。


    為什麽,因為她從那個孩子的眼裏看見了仇恨的目光。


    她蘇曉曉可不是師尊那種心善的人,她的心早就已經硬的和天外隕鐵一樣了。


    留著後患等著被報仇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之後,李漁分神了幾天,這才恢複正常。


    之後的中考也是比較順利,沒了心理負擔的李漁輕鬆應試,拿了一個不算出彩但絕對夠得上分數線的成績。


    在那個漫長的暑假裏,李漁直接被蘇曉曉帶去了不知名的深山,獨自在其中生活了一個多月。


    這期間,他吃喝住全部依賴自己,蘇曉曉沒有一次出手幫忙過。


    用她的話說,這是一場試煉,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用心的學習蘇曉曉教他的東西。


    抓雞摸兔,尋摸野菜,苦澀的野外生存對現在的李漁來說早已不算是難題。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曉曉感覺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排斥越來越厲害,她明白,是時候該迴去了。


    “其實我發現,這個世界還挺有意思。”


    望著天上的滿月,蘇曉曉略微有些戲謔的說道。


    “畢竟我可沒聽說過,在別人的精神世界裏,我還能夠修煉的。”


    ......


    今天,是李漁開學前的最後一天,也是蘇曉曉感覺被排斥的最厲害的一天。


    同時,今天也是個“天狗食月”的日子。


    白天,依舊是在蘇曉曉的鍛煉中度過,李漁揮灑著汗水,內心卻感覺無比的充實,好像有這個女孩在身邊,他就充滿了力量。


    到了傍晚,蘇曉曉叫住李漁,說是與很重要的話要和他說。


    看著那張嚴肅的麵孔,李漁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女孩,這個曉曉老師,好像再跟他做一次告別。


    “我要走了。”


    直白的話語和李漁的預感一模一樣,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非走不可嗎?”李漁麵色發白,緊咬著嘴唇,心裏的不舍幾乎就要溢出胸襟。


    “非走不可,但不是永別。”


    “什麽意思,你還會迴來嗎?”李漁聞言精神一振,看向蘇曉曉的眼中有光。


    “這個不好說,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兩三年之後,你我還能再相見。”


    “兩三年嗎......”


    李漁喃喃,頭一次對未來產生了如此大的期許,以至讓他忘了,這最少兩年內,他都尋不到蘇曉曉的一點蹤跡。


    而他現在,才隻有十五歲而已,兩三年呐,他到現在才過了幾個兩三年。


    “是啊,兩三年。”


    蘇曉曉看著那張青澀的臉龐,隻是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交代一些事情。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別忘了練拳,還有你要做個勇敢、有擔當的人。”


    “下次見麵,說不定就要你來保護我了呢。”


    “我,我會的......”


    隻是不到半句話,李漁便潸然淚下。


    “好了好了,大男子漢有什麽好哭的,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蘇曉曉安慰著麵前這個青澀的大男孩,她含著笑,看著李漁,就像在看自己的弟弟,又好像在看自己的至親。


    “我走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記得我。”


    “我不會忘記你的,一定不會!”李漁斬釘截鐵道。


    “這事可由不得你我。”


    感受到那股排斥越來越強,甚至周邊都開始出現了虛幻的人影,蘇曉曉知道,她要離開這了。


    而她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走之前,我非要看看,這壓製我的是個什麽東西。”


    蘇曉曉抬頭,看向天邊,隨後一躍而起,踏空而行。


    在那裏,天狗食月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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