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霞隨張小七迴去住了,同行的還有肖秀娥。


    目送幾人離開之後,鄒震坤吩咐鄒龍,“阿龍,帶迴去做了化驗。”


    “是,義父。”鄒龍尊敬的垂首答應,然後從大衣的口袋裏摸了手套戴上,把張小七喝過果汁的玻璃杯小心翼翼的收進一個塑料口袋中,仔細的封好。


    季少辰的公寓不算小,卻也不是很大,二百平的空間,一套主臥兩間客房。


    安排兩位母親各自一間客房,一路上霍英霞都是握著張小七的手不肯放開,迴到家裏之後也是。


    肖秀娥喜歡看電視,張小七幫她開了電視機,她一人坐在沙發裏看劇,張小七被霍英霞拉進了房間說話。


    季少辰一個人無事可做,剛好杜宇航打電話約他去會所,便佯稱要出去辦點事,又套上大衣出了家門。


    “星月,跟媽說說這些年你是怎麽生活的?”霍英霞拉著張小七的手一同坐在牀前。


    張小七……


    “就是那樣生活的呀,小時候上學,阿媽出海的時候和姐姐們一起準備午飯……”


    “什麽,她們還讓你做飯?”霍英霞不可思議的蹙眉,眼眸裏也是滿滿的驚訝,她的寶貝女兒,居然像傭人一樣的下廚做飯。


    張小七不覺得做飯有什麽不對,“是呀,阿媽出海很辛苦的,所以我和姐姐們就把飯做好等阿媽迴來一起吃飯。”


    “星月……真是委屈你了……”霍英霞再次攀上張小七的臉,“都是媽媽不好,當年如果沒有和你分散,你就不用受苦了。”


    張小七對當年的事很好奇,“媽,當年我為什麽會落水,是自己在海邊玩不小心被海浪卷走的嗎?”


    提起當年的事,霍英霞歎息了一聲,“你還那麽小,我和你吧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在海邊玩。”


    “那是怎麽迴事?”張小七不解。


    “唉,”霍英霞再次歎息,看著前方陷入迴憶之中。


    “那天是你生日,我和你爸很寶貝你,請了好多香港澳門的名流為你舉辦生日趴,慶祝我們的小公主兩周歲……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就起了風,本來我們的遊輪夠大夠安,可是誰想到偏偏在那個時候出了故障……


    後來你爸爸讓手下用快艇送我們母女上岸,誰知道快艇行出一段距離之後就翻了船,情急之中我把遊泳圈綁在了你裙子的蝴蝶結上,後來……你爸爸找到了我,我們便失去了你的行蹤……”


    即使已經過去二十幾年,至今提起霍英霞還是心有餘悸。


    張小七微微的皺了皺眉,“媽,快艇不是很安的嗎,怎麽會翻船呢?”


    雖然阿媽一直不許她下海,但是最簡單的常識還是有的,如果不是遇上大風大浪,快艇很少會翻,除非是有人……


    想到這個可能,張小七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剛才在餐桌上父親提起了自己的職業,在澳門有好幾家賭場還有娛樂業。


    雖然對澳門本地的行業不是十分了解,可是在電影裏看過,澳門從事賭場和娛樂業總是和“黑”脫不了關係,而且父親帶來的兩個手下,看著和電影裏的小弟一樣……張小七覺得,她的生父應該不僅僅是個生意人那麽簡單。


    “誰知道呢。”


    霍英霞喃喃。


    “那……開快艇的船員呢?他有沒有受傷?”張小七繼續問,直覺告訴她這起海難應該不是偶然。


    “唉,出了事之後一直沒有找到,想必是遇難了吧。”霍英霞再次歎息,收迴眸光看著張小七,唇角洋溢著喜悅的。


    “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了,現在我已經找到我的星月了,看來這二十幾年的齋媽沒白吃。”


    “您一直都吃齋嗎?”


    “嗯,媽在觀音菩薩麵前許願,在找到我的寶貝女兒之前,媽一直吃齋飯。”霍英霞淡淡揚起的唇角透著溫柔,那是一個母親看著女兒的慈祥。


    張小七心中動容,無法想象這種有身份的女人會為了她吃齋,而且一吃就是二十幾年。


    動了動唇終於發自內心的叫了一聲,“媽!”


    “誒!”霍英霞高興的答應,抱了張小七讓她貼在自己的臉上,久久的都不肯放開。


    ……


    “我叉!少辰,你和你女人的故事都能寫一本書了!”聽季少辰講完張小七的身世之後杜宇航驚訝的吐槽。


    “一開始她帶著目的接近你,後來又詐死騙你,再後來被你識破讓我去騙她……又被你從老家給押了迴來,然後又是兄妹的烏龍,現在,又冒出個開賭場的生父,少辰,你說說,你是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這麽刺激的事怎麽都讓你遇上了!”


    季少辰冷冷的掃了杜宇航一眼,酒杯中暗紅色的液體送入唇之前不客氣的說,“我寧願晚晚隻是一個普通漁家的女兒。”


    她的父親,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身為那樣家庭中的一員,還不知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麻煩“危險”,他的晚晚不缺少疼愛,更不稀罕權勢,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漁家女。


    杜宇航難得的正經人一迴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那樣的家庭難免不會有仇家,即使沒有,幫內爭權奪勢也不帶少的。”


    啜了一口紅酒之後又問,“你是怎麽打算的?讓你女人跟他們迴去?”


    暗紅色的液體在麵前輕輕的搖晃著,季少辰微微的眯了桃花眼,“暫時晚晚會留在京都,不過,日後避免不了還是要迴去看看的。”


    “也是。”杜宇航再次的點了點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聽你說她的爸媽好像挺寶貝她,既然是這樣就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我會保護好她。”季少辰說,俊臉上透著一抹堅定。


    從會所迴去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霍英霞和肖秀娥都已經睡了,張小七還沒有睡,靠在牀前一邊用手機看劇一邊等季少辰迴來。


    “怎麽還沒說。”見張小七看劇,季少辰責備的蹙了眉。


    “等你啊。”


    張小七把手機和零食一起放了下來,主動的對季少辰張了手臂。


    季少辰側身在牀前坐下,卻沒有抱她,“身上涼。”


    張小七:“季少辰,我有些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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