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北和京城有很大的不同,這裏的街道更為狹窄,樓層不高但廣告牌非常多。大體上和島國的地理環境很相似。地震頻發使得建造高樓的成本和難度更高。


    但島北人生活習慣和島國完全不同。沒人喜歡吃生魚片,也沒人喜歡矮桌子矮板凳,更沒有人喜歡跪坐。畢竟都是龍的子孫,不喜歡小家子氣。


    鍾良開始習慣出門帶現金,踩完點兒後打車迴了朱顏家。


    朱顏在島北也算富裕人家,住在五指山別墅區。她父親是醫學院教授還在當值,母親是退休醫生多留在家裏照顧囡囡。家裏足夠大,鍾良也就不客氣地住下。


    囡囡她姥姥對鍾良和龍鳳舞非常歡迎,不存在什麽隔閡。老人家介紹自己祖輩是霧都人,幾年前還迴去故土看過。


    叮叮,還在車上,朱顏打來電話:“喂,鍾老板,你是不是按錯了數字,怎麽多轉了一百萬?”


    “給囡囡的零花錢,疼女兒嘛。”鍾良拿著手機隨口道。


    “嗬嗬,那就謝謝幹爹了。來,囡囡,你幹爹給你發了一百萬呢……靚仔,愛你喲!快迴來吃飯啦,囡囡和媽媽一起做的飯。”


    電話裏的母女倆很高興,鍾良聽了倍感有趣:“好,好,在車上呢,馬上就到家。”


    掛斷了電話,出租車司機一臉羨慕地調侃:“小哥,你可真是超幸福的嘞。我在外麵累死累活,婆娘和孩子從來不會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迴家吃飯。”


    顯然司機大哥隻聽了鍾良說的話,猜了個大概。不過在他看來,鍾良臉上幸福的笑容是不會騙人的。


    “還好,還好。”被人誤會,鍾良也不想多解釋。


    “小哥。你看起來蠻年輕的,女兒幾歲了?”


    “五歲。”


    司機嘖嘖驚歎:“有錢人結婚早就是幸福咯,我今年35了,兒子才四歲……”


    聽司機這麽一說,鍾良才想起島北法定結婚年齡女16男18來著。這麽一看,他23歲的年紀有個5歲的女兒也不算稀奇。


    到了五指山別墅,門口迎接的是龍鳳舞和囡囡。因為鍾良多給了不少小費,下車司機一個勁兒說好話:


    “太太,你可真是有福氣勒。小哥一個勁兒催我開快點兒,就是為了迴家見美嬌娘。真是神仙眷侶,超讓人羨慕的。女兒也漂亮,長大了肯定像媽媽一樣是個大美人嘞……”


    “叔叔,你好機車的啦。快迴家吃飯吧。”囡囡最先受不了貧嘴的司機,逗得司機哈哈大笑。


    揮手告別司機後,鍾良朝龍鳳舞聳了聳肩:“島北人蠻熱情的。”


    “學姐和伯母在做飯,所以...”龍鳳舞從剛才美麗的誤會中清醒過來,解釋有些蒼白。


    她臉色微紅,連囡囡都看了出來:“幹媽,你是不是喜歡幹爹呀?你們兩個生小寶寶,囡囡會很高興的。”


    “你好機車的啦。”鍾良伸手抱過囡囡學著她說話,看了一眼龍鳳舞,“走吧,我們進去吃飯。”


    龍鳳舞輕吸了口氣,跟著迴了別墅。


    朱顏和囡囡姥姥張羅了一桌子菜,都是島北特色:三杯雞、薑母鴨、黃金蝦球、生炒花枝、荷葉香魚、鹵豬腳……


    “哇塞,這麽豐盛的嗎?”鍾良抱著囡囡入了座,香氣撲鼻。


    “小鍾啊,喜歡就好,敞開吃。”老人家眉開眼笑,端進來一盤蒸蝦,鮮紅欲滴。


    要不說怎麽叫寶島呢,這片水域沒有被鬼子的核廢水汙染過,可以放心食用。


    “她姥爺不迴來嗎?”鍾良見老人遞來筷子,想著按照傳統應該是等人到齊了才開飯。


    “老頭子在島南大學,周末才迴家。來來來,嚐嚐薑母鴨,降火益脾。你看你們年輕人,個個唇紅脾火旺。尤其是顏顏你,我都不想說你。”


    老人家嘮嘮叨叨,幫忙看起了麵相,“鳳舞還好,眉色舒展,說明最近有調理。小鍾你的……”


    “媽,別嘮叨你的金方理論了,吃飯,吃飯。”朱顏實在聽不下去,望聞問切很容易暴露別人的隱私。


    “你看你,脾氣易怒。我不跟你急。我和你爸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反正我在家裏有囡囡。”


    鍾良暗道還好沒說下去,自己應該是沒火氣,忙支開話題:“剛剛打車,我問司機他好像還要加班。島北生活壓力有那麽大嗎?”


    “物價上漲了,工資跟不上。聽說京城那邊物價還跌了不是?”姥姥很健談,見孩子們點頭,又說,


    “島北通貨膨脹嚴重,菜菜子隻知道發點兒小錢。有些人愛貪便宜,偏偏吃他們那一套。要我說錢不可能一直發下去,工資要不跟著漲,以後遲早是個坑。”


    發錢的事兒鍾良在洛杉磯也聽說過,自己是富人倒沒在乎那點兒小錢。


    鷹醬是舉外債發錢,反正外債是按美元算,雕牌印鈔機自己印點兒就能轉嫁給全世界。島北這邊是玩不起外債的,就是不知道發了多少。


    於是鍾良問:“菜菜子發錢?發多少錢?”


    “去年每人發了六千塊,今年大選又在發錢。現在西紅柿都漲到十塊錢一個了,雞蛋五塊錢一個,比以前貴了一半。咱們家承受得起,普通人家就不好受了。


    菜菜子他們每次發錢都是拉票的時候,送點兒小禮品什麽的,再給點兒好處。那些老實人家不懂這些,就把票投給他們。這個女人套路很多的啦,講幾天都講不完。”


    拉選票的套路和鷹醬很像,隻做表麵功夫,花錢解決問題。


    女人們吃飯也不愛談什麽大事,提了一嘴開始扯菜菜子的八卦,畢竟在上一代人中,六十多歲沒結過婚的人寥寥無幾。


    但囡囡姥姥說菜菜子看麵相不像久鬱的女人,就是不知道菜菜子自己是怎麽解決的。


    島北人的開放令鍾良和龍鳳舞都感到有些不習慣。在小孩子麵前談論成年人的話題,總感覺怪怪的。


    吃完飯看島北的電視節目,他們的綜藝開車開得比較快,老少都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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