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霓虹,綠色雞尾酒,舞台上是扭動的軀體,台下是狂嗨的人群。


    第一排特等桌裏,幾位西裝革履的白人碰杯點頭。


    “奧拉議員,再次歡迎來到法蘭西。”一位銀發卷曲的人用繞口的鷹語向中間的黃發鷹醬表達問候。


    “感謝你的邀請,尼諾先生,來這裏度假是個愉快的決定。”黃發鷹醬舉杯迴應銀發,閉口不談工作。


    叫尼諾的銀卷發是法蘭西財政大臣首席秘書,而黃發正是鷹醬白宮議員。


    現在鷹醬國聯合西歐製裁熊國,導致整個北歐大陸能源緊張。要知道他們大部分天然氣都靠熊國運輸提供,掐斷供給導致了一係列連鎖反應,物價上漲。


    更別說西歐國家還要配合鷹醬國給獅子國提供人道主義援助。本就受疫情影響財政吃緊,再多一筆負擔更是苦不堪言。


    尼諾試探了幾次奧拉的態度,沒有收到這位鷹醬議員的任何積極的信號。


    “尼諾先生,你的目的我們非常清楚。”奧拉議員旁邊的年輕人見狀笑了笑,


    “我們安舒茨家族正是帶著友好的態度,來尋求合作訪問。”


    “之前我們也討論過,安舒茨先生。你們給的石油價格,我們法蘭西財政恐怕無法負擔。至於你說的借貸,也無法通過我們的國會議程。”


    “尼諾先生,在商言商,白宮並不打算介入石油市場。今年中……”


    三人談論了幾句,沒有任何進展。就在這時,台上出來一個東方麵孔的表演者,後麵有龍國話喊加油。


    白宮議員奧拉對這一幕略微驚訝,看向旁邊的主辦方貝爾納丁老板,問:“她們是哪個地方的龍國人?”


    貝爾納丁明白奧拉議員的意思,笑道:“台上的叫麗薩,她在棒子國出道,在龍國有大量的粉絲基礎。後麵坐著的還有兩位特別從龍國大陸邀請來的女嘉賓。這是我們這些年的宣傳成果。”


    奧拉議員連連點頭:“果然是經營有方,我們得拯救下一代龍國女性的思想。讓她們明白女性的人權和自由。”


    “得到您的稱讚是我的榮幸,議員。”


    在奧拉身後不遠,夏目結衣非常認真地看著台上的表演。瘋馬秀在島國是老黃曆了,她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那些半透的高級衣裙上。


    肩膀上的烏鴉動了動,夏目結衣摸著烏鴉,心中喃喃:


    ‘神鳥啊,神鳥。主人是不是會喜歡呢?’


    ……


    酒店二樓,伊蓮娜當著鍾良的麵拿出耳機和手機竊聽。前幾天她每天都會進出瘋馬秀,就是為了探明店裏安保檢查的強度。


    經過幾次試探,她成功將竊聽器裝到了第一排椅子下。


    ‘可惡,鷹醬他們又說了什麽?’


    現場環境太嘈雜,收音條件不好,即便是經過軟件處理,也沒辦法很好識別。


    伊蓮娜難免焦躁,一焦急坐著就很不安分。因為腿太長,鞋太高,腳放著實在不舒服,隻有往前伸一下才能心裏痛快一些。


    鍾良低頭看了看,不動聲色地將侵犯領地的炮座推了迴去。


    長腿被阻礙,伊蓮娜嗔了鍾良一眼,又將視線轉迴手機上。


    她很快意識到哪裏不對,眼珠重新往上瞄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將手機拿在手上,不時劃一劃,好像在刷短視頻。


    ‘龍國人做事不都講效率嗎?來這兒難道就是為了吃飯?’


    伊蓮娜暗中觀察了一會兒,這個龍國男人的確就是在普通地打發時間。


    “你不用工作嗎?”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工作?誰會來法蘭西工作?”鍾良笑了一句。


    伊蓮娜已經默認鍾良是龍國情報人員,以為他是在掩飾。於是,繼續埋頭竊聽。


    十來分鍾後,鍾良叫來服務生買單。


    “一共1550歐元,先生。”


    鍾良一聽,明白是算的兩個人的錢,給了服務生現金小費:“把我的賬單單獨劃出來。”


    服務生拿著手裏的50歐元一臉懵逼:這位先生小費給得大方,怎麽和女朋友吃飯這麽摳。


    伊蓮娜見鍾良要走,忙放下耳機,點擊錄音保存,結賬跟了出來。


    噔噔噔~


    “龍神,等等我。”


    鍾良知道她是kgb,當然不會停下來不打自招。直到伊蓮娜踮著腳追上了他。


    “龍神,你去哪兒?”


    “你在叫我嗎?”鍾良指著自己鼻子,見伊蓮娜詫異,


    “我迴酒店休息,怎麽,你有興趣?”


    伊蓮娜疑惑地跟著鍾良,兩人一前一後。今夜的路易斯大街有大量警察巡邏,比平時安全許多,伊蓮娜也不擔心路上遭人搶劫。


    幾十步後,差不多要超過竊聽器無線信號的最遠距離,伊蓮娜不能再走。


    “奇怪,他不是龍神嗎?”


    伊蓮娜看著鍾良離開的背影迴想著。從到餐廳開始叫龍神,那個男人就沒答應過。現在瘋馬秀沒結束,他真的要迴酒店。不盯梢了嗎?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不行,這件事一定得重新確認……


    鍾良才不管她怎麽想,上次變裝成龍神做了很多細節調整,完全有理由說現在的形象和當時不是同一個人。龍國人口千千萬,長得相似的人真的挺多。


    迴到酒店後,鍾良開始閱讀‘飛箭勇士’錄製好的音頻文件。烏鴉已經具備一定的智能,錄音轉文字對它來說小菜一碟,還能設置關鍵詞提醒。


    鍾良快速定位到“龍國”這個詞,馬上看到有關麗薩和龍國女明星的內容。


    “楊某、張某某。”


    鍾良不是追星族,看到消息眉頭一皺。無論她們粉絲有多少,作為龍國公眾人物,敢參加瘋馬秀這種低俗的夜店活動,就得做好被封殺的準備。


    係統有一個缺陷,鑒定技能可以瀏覽百科和地圖,但不能像黑客那樣破解網站。能收到【間諜烏鴉】的傳送畫麵,但不能將圖像送出。


    所以,這次拍到兩位女藝人的畫麵,鍾良沒辦法傳送出去。


    好在這次主辦方宣傳得非常賣力,網上已經有了相關的報道。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看來都不用他舉報了。


    錄音裏鷹醬議員和法蘭西富佬商定明天在凡爾賽莊園會麵詳談。聽他們的對話像是法蘭西想低價向鷹醬購買石油緩解能源危機。


    暫時沒打聽到多少有用的情報。盯人盯到底,鍾良打算明天去凡爾賽打個卡。


    洗完澡早睡早起,有人敲了房門。鍾良一瞧,伊蓮娜又送上了門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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