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公寓酒店,服務生坐在前台百無聊賴。最近法蘭西物價瘋漲,他不得不多加班養家糊口。


    他有著一張黑麵孔,但卻是地道的法蘭西人。和外麵那些吉普賽和摩國流浪漢完全不一樣。


    “嗨,基裏安,工作愉快。”白人同事醉醺醺地進來閑聊。


    值夜這種辛苦活兒,巴黎土著是不屑做的。黑人服務生基裏安知道這家夥出去瀟灑了迴來,又要向他炫耀泡了幾個妹紙。


    “皮埃爾,今天怎麽沒帶妹紙迴宿舍?”黑人服務生先一步酸道。


    “哪兒能天天有閑錢,總得先吃麵包和牛奶不是,又不能每天都聞花香。基裏安,今天小費賺了不少吧。”


    醉鬼盤問著,想從黑人服務生中套出出手闊綽的金主,多賺點兒外快。


    黑人服務生不傻,才不會交代給他小費的金主爸爸。


    兩人守在酒店前台,侃了一下最近的遊行成果。同為底層的法蘭西人,對這些鬥爭是非常關注,這是他們的老傳統了。


    想要談工價,不鬥爭怎麽能談?


    此時,鍾良扛著黑玫瑰走進了酒店。黑人服務生見了,殷切地上前為鍾良按了電梯門。


    “待會兒送點兒解酒的東西上來,有飲料也行。”鍾良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黑人服務生。


    “樂意為您效勞,先生。”基裏安笑得合不攏嘴,為鍾良關上了電梯門。


    醉鬼同事看到黑人交了好運,滿臉後悔,歎了口氣:“沒想到東方人出手這麽闊綽。”


    “看人可不能隻看膚色。”黑人服務生拿著大鈔票得意洋洋,“你看人家泡的妞兒,比你的正點多了吧。”


    “別挖苦我了,夥計。你沒瞧見女人手上戴的表?沒有十萬歐元下不來,這種金絲雀,我可養不起。”醉鬼鬱悶地說了一通,告辭迴了宿舍。


    ……


    叮,電梯門打開。伊蓮娜打開一條眼縫,裝作站立不穩。


    她料定這個男人不簡單,知道紅玫瑰伊娃不是巧合。如果是其他國家的間諜,那就有必要監視一下。


    門被打開,伊蓮娜感覺腳上一輕,脫離了地麵。她不得不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龍國人看起來不強壯,力氣倒挺大。伊蓮娜被放到了床上,不過她暫時沒有興趣。


    眼縫瞄了一眼,看見龍國人倒水的背影。伊蓮娜想著時機正好,快速摸出皮夾裏的竊聽器,伸手抹了一下床沿底部。


    透視技能下,她的小動作被鍾良看得一清二楚。


    鍾良微微一笑,端著杯子,坐到床邊。


    ‘開玩笑,下了藥的水,老娘才不會喝’


    伊蓮娜假裝抿了一口,睜開眼睛驚訝地看著鍾良:“是你,我這是在哪兒?不好意思,我得迴去了。”


    她搖晃著站起身,迴頭彎腰貼了一下鍾良的臉頰:“抱歉,帥哥。我們下次再約。”


    “剛來就走嗎?”鍾良一把拉她,鎖在懷裏。


    模特身材單薄了一些,除了腿長,其餘地方都硌人。不過這大長腿一看就用激光處理過,沒穿絲襪卻在燈光下發著光。


    伊蓮娜暗罵一聲色狼,使勁兒也掙不開,隻能口頭警告道:“先生,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


    鍾良很想說叫破喉嚨都沒用,但這句台詞聽起來太邪惡,隻能在她耳邊咬道:


    “我以為你有興趣呢?”


    敢來裝竊聽器,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麽行?


    “先生,你這是騷擾了。我會報警的,請你自重。”伊蓮娜才發現自己羊入虎口,而且很後悔今晚穿了開叉的連衣裙。


    法蘭西氣候最高也就三十度,這家酒店建築風格古樸,所以沒有安裝空調。


    伊蓮娜扭扭捏捏,但手腳都被鎖住,動彈不得,抬頭看見天花板。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鍍晶反著光。


    倒影中的自己朦朦朧朧,引以為傲的長腿像一雙龍國人最喜歡的拿捏的筷子。


    “停手!”她的掙紮越來越無力,唿吸越來越急促。


    “好吧,請便。”就在伊蓮娜放棄抵抗時,鍾良推開了她。


    噔噔噔,伊蓮娜被推出去幾步遠,呆呆地麵向房門。


    這把伊蓮娜整不會了,隻要鍾良敢欺身放鬆警惕,她保證抬腿瞬間把鍾良打趴下。可是突然停下是什麽意思?


    一種生平沒有過的恥辱感湧上心頭,想她好歹也是世界頂級超模。居然被一個龍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伊蓮娜低頭整理淩亂的衣衫,迴頭狠狠地瞪了鍾良一眼:“別以為你放手了,我就不會報警。”


    “請便,我可什麽都沒做。樓下的服務生可以為我作證,我還點了醒酒的東西。”鍾良一臉流氓的模樣,把床上的皮夾扔給女人。


    伊蓮娜接住皮夾,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巴黎的警察沒工夫管什麽沒有證據的事情,現在街上這麽亂,搶砸的事都管不過來。


    “別讓我再看見你。”她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摔門而去。


    黑人服務生買了解酒藥和檸檬茶,正準備端上樓。迎麵看見葉琳娜好端端地出了電梯,走路帶風,沒有一點兒醉的模樣。


    “美女,檸檬茶?”


    “滾!”伊蓮娜頭也不迴。


    ……


    “哼,占老娘便宜,哪有那麽容易。”伊蓮娜出了奧斯卡酒店,在隔壁酒店開了間房,然後拿出包裏的手機竊聽。


    奇怪,怎麽沒有信號?我明明粘好的。


    伊蓮娜點著手機裏的軟件,試了好一陣。


    今天真倒黴!難道要再潛入一次?


    不不不!伊蓮娜迴想起那個男人的手段心裏發木,最讓人想不通的是,他哪裏來的力氣一隻手就鎖住了自己。


    雖然很不情願,她還是選擇撥打了紅玫瑰的電話。


    “喲嗬,我親愛的妹妹,怎麽想起姐姐來了?”


    電話裏的聲音還是那樣讓人討厭。紅玫瑰是她的前輩,各方麵都比自己強。小時候在kbg訓練芭蕾,她的腿功就從來沒贏過前輩。


    “我今天在夜店碰到一個龍國人,好像認識你,還知道你的外號。”


    “知道我外號的龍國人隻有一個,他是不是有一雙壞壞的眼睛,看誰都不屑的那種?”


    “好像是吧,台上的藝術表演他都沒看幾眼,好像他自己就很懂藝術一樣。”


    “這家夥當然很懂,你最好離他遠點兒。他一旦出手,你一個人可應付不了。”


    ……


    在伊蓮娜頭頂,有一隻小蜜蜂發出感歎:“原來又是一個k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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