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二宮見人開車送高橋夫婦迴藍海之家。


    高橋生太喝醉了酒發酒瘋,二宮和紅毛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他塞進了車裏。


    半夜幾乎沒什麽車,路程非常安靜。二宮見人不時飄著副駕駛的高橋太太,終於開了口:“大嫂,高橋大哥這是怎麽了?怎麽發那麽大的脾氣。”


    “我也不知道。”高橋太太冷若冰霜。


    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二宮也不好多問。聽剛才高橋大哥的酒後罵的話,好像是說大嫂是個瘋子。


    “怎麽可能。”二宮心裏搖頭,“高橋大哥完全是胡言亂語。”


    到了藍海之家,二宮和紅毛兩人將高橋生太扶進了艙內,便訕訕退下。


    艙門外,紅毛笑得很猥瑣:“二宮桑,你說今晚裏麵會不會...”他伸出兩隻大拇指碰了碰,意思不言而喻。


    二宮聰明絕頂,正抹著頭上的汗。聽到這話當即給了紅毛一腳:“滾!關你屁事!”


    一想到如此美麗的高橋太太,今夜要被高橋大哥欺負,二宮心情沉重。他看了一眼艙門,歎了口氣:“走吧,今晚沒喝夠。再去喝幾杯。”


    ……


    艙門內,高橋結衣非常厭惡地看著爛醉的丈夫,心中一股惱意衝擊著她的防線。


    酒宴後,不知道丈夫從哪裏聽說了她送藤田大尉徘句的真正含義,非要她去向藤田道歉,同時還暗示讓她犧牲一點美色。


    這哪裏是一個男人能幹出的事兒!


    在外麵她給丈夫麵子,迴到了艙裏,有些事必須說清楚。


    “高橋生太!起來!”她冷冷開口,踢了地上的丈夫一腳。


    高橋生太被這一腳踢清醒了不少,狐疑地看向妻子。


    “結衣,是你嗎?”


    “混蛋,高橋生太。你給我聽好了!”高橋結衣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唿吸聲。大聲叫出來後,她感覺莫名舒服,像是在掙脫某些束縛。


    “這些年,我真的受夠了,我以為我們能產生一點兒感情,但你越來越讓我厭惡!我對你已經失望透了!”


    “嗬嗬!”高橋生太笑得很瘋癲,站起來指著妻子就罵:“你以為老子願意和你結婚似的!是!你是上過大學,了不起。你別忘了,是我家出的錢!不然你連你媽的安葬費都出不起!”


    高橋結衣咬著貝齒,啞口無言。


    她本名夏目結衣,父親是青龍幫成員。小時候,父親在一場幫派火拚中被人打死,從此她和母親相依為命。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壞事,在她印象中父親是個特別糟糕的男人。但天不遂人願,沒多久母親查出了癌症。當時她還在念高中,根本無法負擔治療費用。


    最後是高橋家老爺子幫助了她。高橋老爺子說,夏目家的爺爺曾經替他擋過子彈,這份恩情一定要償還。


    她和母親都很感謝那位高橋老爺子。但老爺子也重病纏身,沒幾年可活。母親覺得過意不去,安排女兒結衣嫁給高橋家的孫子高橋生太。


    兩家皆大歡喜,老爺子和母親都能笑著離開人世。


    往事糾纏,心裏的枷鎖又開始蔓延,唿吸聲越來越平緩。高橋結衣陷入了茫然,眉宇間滿是痛苦之色。


    高橋生太得意地看著妻子,他知道自己心理上占據了上風。就像打架先要嘴炮擊垮敵人,沒想到對付女人一樣奏效。


    痛快呀!


    所有人都認為他娶了一個好太太,真正的心酸隻有他自己知道。


    好馬配好鞍,花巨資買的裝備果然越看越有韻味。借著酒意,他感到小腹一陣火熱。


    “待在這破地方監工,都沒有好好出去放鬆過。花了這麽多錢,光看不吃,老子才有毛病!”


    惡向膽邊生,高橋生太一把將妻子摔到床鋪上。掐著白嫩的脖子就想往下撕。


    忽然,他看見妻子眼神變了,狐媚的雙眼閃著滲人的寒意。


    這雙眼睛他見過,新婚之夜看到這眼睛,他痛暈了了過去,差點兒斷子絕孫。


    “哼!老子還會給你機會?”高橋生太用膝蓋壓住了妻子的雙腿,防止她過激反抗。


    眼看女人終於要被自己解鎖,高橋生太歪嘴狂笑:“四年了!老子等了四年!什麽應激反應症,還是特麽得用強!”


    隻是下一秒,他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下意識抓了一下,抓到一隻紫色高跟鞋。


    “真鋒利啊~”


    說完這句,他眼前越來越模糊,倒了下去。


    ……


    高橋結衣爬起身,咳嗽了幾下。


    剛才她死命掙紮,手一直在摸向地鋪邊緣。要怪隻能怪高橋生太選的好鞋,跟太細。


    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拿起家裏雨傘想要自衛。但很快,她發現丈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活人躺著身體會有細微的起伏,死人沒有。


    “他該不會死了吧?”高橋太太渾身發冷,用雨傘杵了一下丈夫,對方沒有動彈。


    “生太?”她試著叫了一聲。


    幾個唿吸過去,她的心跳得很亂。終於,她靠近床鋪,伸手搖了搖丈夫。


    完全沒有反應。


    伸手探鼻息,死了!


    “啊!”她手猛地往後一縮,連退了好幾步。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高橋結衣渾身發抖,癱坐在角落抱著自己。


    艙頂,一隻小蜜蜂唉聲歎氣:“特麽地,可別報警啊。”


    ……


    淩晨四點,月朗星稀,天邊還是漆黑一片。藍色的臨時工們從隧道裏陸陸續續走出來,腳步拖著疲憊。


    “牙白,全身都濕透了,衣服都沾一塊兒了。”有東京的新人邊走邊抱怨。


    很快有人嘲笑:“這點兒程度就受不了?我們剛來的時候天天加班,死了幾個人才停下來的。”


    “誒~加班怎麽可能會死呢?”東京人聽了驚疑。


    那人沒好氣地說:“加班是不會死人,輻射吃多了,你說死不死?”


    “索德斯捏。”


    鍾良可沒心情聽這些廢材們抱怨,他快步趕迴藍海之家,看見門口排起了長龍。自衛隊正端槍催促他們依次將防化服脫下。


    跟著脫了衣服從小門進入,裏麵隻開了南角的燈,進門的人躡手躡腳,不敢發出聲音。


    鍾良略微思索:“他們應該是不敢驚醒裏麵的正式工,待會兒還要查房,看看情況再說。”


    黃蜂勇士一直在監視高橋太太,目前這女人在牆角縮了兩三個小時,沒有什麽動靜。在她情緒崩潰前,得想辦法控製住她。


    進艙掏出粉紅色手機,鍾良快速發了一條信息。然後他盯著留出的門縫,隻等查房後開始行動。


    沒幾分鍾,山本太郎敲門看了一眼,算是完成了查房的程序。接著外麵聲音越來越小,燈光熄滅了下來。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平靜。


    嗡嗡嗡,黑暗中,一隻小蜜蜂飛到了59號艙門,擋住了對麵的鏡頭。接著一個黑影從艙門閃出。


    鍾良換裝【夜行服】,非常輕鬆地溜到了高橋家的集裝箱。他剛剛發信息就是讓高橋太太留個門,順便把燈關上。如此黃蜂勇士才能飛出密封的集裝箱,一路配合。


    解除了防化服,關好門。


    “良醬,是你嗎?”黑暗中傳來高橋太太繃緊的聲音。


    “是我。”鍾良開了燈,看見了角落裏發抖的女人。


    “良醬,我...我殺人了。我該怎麽辦?”女人聲音發抖,全身也抖得厲害。


    她試著站起身,腿發軟,怎麽也站不起來。


    忠心的島國人難找,要不是這點,鍾良早就想結果了她。現在她成了未亡人,就大有可用了。


    鍾良心裏有了一些粗略的計劃需要用到這個女人。不過,現在得幫她度過這個難關再說。


    於是,鍾良走過去拉女人起身:“結衣,別害怕。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女人眼睛一紅,撲進了他的懷抱:“良醬~嗚嗚嗚~”


    哎,女人怎麽這麽麻煩。鍾良輕輕拍起她的背,安慰了好一陣。


    太太,你殺了丈夫,就投懷送抱,這樣真的好嗎?


    情緒宣泄完,女人哭著訴說半夜發生的事。


    整個過程鍾良看得一清二楚,其實是很短暫的事。兩人打了幾句嘴炮,女人敗下陣來,然後男人想霸王硬上弓,不料被高跟鞋戳死。


    現在聽當事人親身講述前因後果,又是不一樣的視角。


    高橋結衣說了很多,將一直悶在心裏的話都講了出來。小時候父親打罵母親給她心理造成了嚴重的創傷,表麵她是個溫柔的女人,實際內心一直很排斥男人。


    丈夫高橋生太新婚之夜就被她踢暈了過去,從此兩人貌合神離,各過各的日子。去過醫院,醫生說她是一種心理應激反應。


    聽她說完,鍾良臉上一陣古怪:“你有應激反應嗎?怎麽我就沒事兒?”


    “結衣也不知道,可能良醬是特別的人。”女人軟糯糯地開口。


    她踮起腳,下巴戳得鍾良肩膀有些硌。


    嗬嗬,不就是看臉麽。鍾良可不相信這些鬼話。


    時候不早,他放開了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硌疼的胸口。


    “什麽樹脂環,還挺硬。”


    掀開衣服低頭一看,像奧特曼亮了紅燈。


    高橋太太臉頰發紅,轉過身摸了摸禮服上的樹脂環,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好了,結衣。你先去洗澡吧。”鍾良想著還要處理屍體,不方便被女人看到。


    高橋太太小口微張:“誒,現在就要嗎?”


    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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