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東從一片森林醒來,還好是早晨,不然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有野獸出來。


    東發現自己在森林裏,卻一點都不驚訝。


    “估計是被水衝下來的吧……”東會這麽認為,是因為去醫院的路邊正是森林,而且是當地很出名的森林,每年都有大批的人來到這參觀。


    不過東發現自己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一開始還有些奇怪,但卻認為是自己碰巧沒受傷而已。


    東從小就被欺淩,在一些難過到極致的時候,總會想到一些荒唐的理由來安慰自己,這都是父母有看到的,以前看過心理醫生,不過醫生也拿他沒轍。


    東一點方向感都沒有,隻是盲目向前,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走了不久就遇到一戶在森林中的人家,東加快了腳步。


    東到了屋子前,吹了下自己冰冷的手,敲了下門。打開門的是一位40歲的男人,看他的寒磣的樣子,就放他進來了。


    屋子很小,窗戶都封上了,透不了什麽光,桌子上擺著些碗,看碗中的殘渣,這是剛剛吃過飯的。


    “不知道你吃過飯了沒,沒有的話,你可真夠幸運的,現在還早,粥是熱的…”粥在瓷碗裏,靠著微微的光卻透露著明亮的光澤。


    “山裏沒得吃,隻能摻和摻和了”這個男人的動作很利落,想必為了在山裏生活,下了不少功夫。


    “不是白粥還吃不慣呢。”東捂住碗的兩側,把冰冷的雙手解救了迴來。


    而那個男人卻大笑起來。在山裏自然沒有可以吃的,連洗個臉都要跑到冰冷的溪邊,才能草草的清洗一下。


    男人見東身上衣服單薄,於是主動提出給他披上一件衣服,是他打獵來的獸物的皮毛做的,他深信那件衣服能夠保佑穿著它的人。


    男人能嗅出眼前這個15歲的孩子是善良的,因為他的眼睛是純潔的,心也是。男人把爐子裏裝上水,放在火爐上燒。


    東靠在火爐旁,守著微弱的火光,火光浮在臉上。“大叔你在這待了多久了?”


    大叔往火爐底下添了柴火。“也有個26年了,在山裏都是數著日子過得,不是嗎?”


    過了不久,水冒了泡,大叔把水端了下來。“洗個臉吧,你這臉蛋可不禁凍的。”東的臉凍的起了皮,如果不是大叔提起,東可能都不會注意到。


    東擼起的袖子,發現


    自己的手臂上居然多出了個標誌,盯著看了好久,這是從前從沒有過的,不過也不會影響到東的心情,東隻是覺得自己精神在這段時間太過激奮,隻想洗完臉去睡覺。


    正當東湊上去,打算洗臉的時候,卻看到水中陌生的倒影。嚇得把手縮了迴去,腳軟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大叔見了馬上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大叔抓住了東的手臂,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數字,瞳孔放大開來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他知道這數字意味著什麽。


    “大叔,我感覺我好像失憶了,可能被撞到頭了。”東站了起來,繼續看著水中的倒影。


    “那你記得你要去哪嗎?”大叔詢問他。


    “去醫院,同我母親一起,應該這附近有,叫德愈醫院的。”東僅僅記得這件事。


    “這附近沒有醫院,隻有一個破診所,別怪我沒跟你講那個診所裏的都是一群騙錢的家夥,一群庸醫!把我的夫人帶走了。”這個大叔咬著牙握緊了手中的紙張,揉的不成樣子,隨後被遺棄在房間的一角。


    “不應該的,安德森林旁邊有個醫院的……”


    “你聽誰說的?這裏壓根沒有什麽醫院,如果有醫院的話,那次病毒就不會帶走那麽多人了……”是的,安德森林在1823年爆發了一次病毒感染,帶走的其中一個就是大叔的夫人。


    “你不該待在這的,你和別人不同,孩子,就憑你那個標記,那是阿維拉斯金幣的詛咒,你不能久留的,你要去那邊那個山頭的後邊,那邊有你想要的。”大叔隨手擰幹了盆邊的毛巾,擦拭著眼前這個少年的臉。


    “今天晚上你得走了,和那些人會合,不過我建議你去西邊的女巫找找辦法,路上除了我還有壞人,女巫有些怪癖,不過我堅信她能夠幫助你。”


    “究竟是哪些人……”


    東聽了大叔的話,在這好好睡了一覺。


    (帕克鎮)


    “真的是蠻淦的,煙火還沒看完,怎麽就……”


    “等下次煙火節,我們再見麵吧……”這句話是萬赴的弟弟說的。


    萬赴在最後一支煙火升天時昏過去的,當天是煙火節舉辦的日子,因為一些特別原因萬赴和他的弟弟分開了,唯有煙火節那天,道路才會取消封閉,這對兄弟才能見麵。


    “你終於醒了?!”兩位將近16歲的少年盯著萬赴。


    “這裏是,煙火節結束了嗎?天都亮了……”萬赴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不禁自責起來。


    “煙火節?哪有這種玩意,不過今天是帕克鎮長除妖魔的大日子!外來人一般可是看不到的,給你碰上了,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成語哪是你這麽用的?這種大事怎的說是死耗子,被鎮長聽到,可給你修理一頓?”兩個少年爭吵起來。


    萬赴慢慢起身,下了床,想推開身旁的木窗。


    “那個不能動!!!”兩個少年喊道。


    木窗一打開,房頂上的灰全都散落下來。


    “咳咳咳,你可真會惹麻煩的……”兩個少年捂住口鼻,衝到屋外去了。


    萬赴出去,尷尬的笑了笑。“我來整理吧。”


    “那不行,現在不早了,你得先去吃飯,飯堂就在你右手邊,你是客人,要是鎮長知道我們待客不周,又要訓我們了。”這兩個少年也是鎮上的“邪物”,一天總要惹不少麻煩。


    “好吧?”萬赴不確定地問。


    “快去吧!”兩個少年把萬赴推了一定距離。


    “交給我們就行了!”兩個少年揮了揮手,衝著他笑。


    萬赴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可能來到一個陌生鎮子了,他也不知道在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不過他沉穩的性格,讓這些事在他心裏掀不起什麽波瀾。


    一打開飯堂的門,白色的人間煙氣附在臉上,人們得在享用早晨餘留的空暇時間。萬赴走進去,看著如此碩大的飯堂,忽然覺得外麵的景色都不如這的。


    “小兄弟~新來的?為什麽不來我這填飽一下肚子?”一位大廚招唿萬赴過去,這個大廚在這幹了好幾年了,就看這萬赴麵生,在這就數他最好客。


    “那我要那個包子好了”萬赴指著蒸籠裏麵那個被人挑剩下的最小的那個包子。


    “那個是不夠填飽的,我給你這些。”大廚從下麵的蒸籠裏拿出各種各樣的奇異包子。


    “這個汁水多,那個風味十足……”大廚沉浸在自己的介紹中無法自拔。


    “我就單要那個小的就行了,其他的包子總會有人吃的。”萬赴很執著地指著那個包子。


    大廚頓了一下,但還是幫他把那個包子包了起來,又塞了個香菇榨菜的包子。“那咱們總得填飽肚子,是吧?”


    萬赴笑著點點頭。“您說的沒錯。”萬赴接過那袋包子。“多少錢,我給您。”


    “開什麽玩笑話?來這咱就是兄弟了,兄弟間是要不得錢的。”大廚拒絕了萬赴的錢。


    可萬赴仍執著於付錢,因為不付錢,這包子拿在手裏總會不安心。“下次我有麻煩了,我來找你幫我,可好?就算是飯錢。”大廚拍拍萬赴的肩膀。


    “那可請第一個找我。”大廚點點頭,招唿萬赴坐在了早晨光線最好的一個位置。


    萬赴隻一個人坐,與別人一起坐,心裏總有些不自在。萬赴咬著包子,而有一些小侍端來些早晨才有的溫奶。周圍的人看著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心裏都有些好奇。


    “你是哪個疙瘩來的?”一個瘦弱的老人端著酒來問萬赴。


    “楓懷鎮。”萬赴簡單的迴答道。


    “從來沒聽過,不過那裏一定是個好地方。”老人也是個外地人,不過在這生活了一段時間了。


    “你會想著迴去嗎?”老人又問道。


    “會的,沒有人不想家的,不是嗎?”萬赴看著這個老人的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是啊,不過我的故鄉已經不見了,因為戰火,還有那個阿維拉斯金幣惹出的災禍,我看到了,你眼睛裏麵有別人沒有的東西。”老人放下酒杯,撫著萬赴的手背。


    萬赴把手收了迴去,因為老人那皮包骨的手,總會有些滲人。不過如果沒有因為老人摸的這下,可能萬赴都不會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奇特的數字標誌。


    “有家就要啟程了,這個鎮子會在明天黃昏前消失,你得抓緊了。”老人撇撇手,不太高興的拿走了酒杯。


    萬赴覺得這個老人可能精神方麵有些問題,沒有把他的話太放心上,吃完飯就急急地離開了。


    “吃完飯了嗎?這裏我們都搞定了!”兩個少年擦擦汗笑著,是屬於孩子的那種純真。


    “嗯,辛苦你們了,明明是我惹的麻煩……”還沒說完,兩個少年就堵住了萬赴的嘴。


    “這些道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該做的。”兩個少年同是鎮上的一個婦女的孩子,因為父親早逝,所以他們常常出去找些事幫忙來討要一些錢財。


    “對了,能讓我們知道你的名字嗎?有事可以找我們幫忙的,就是要一些報酬就是了,哈哈哈。”兩個少年拋來期盼的目光。


    “行,我的名字就叫……”萬赴的瞳孔放大,腦袋一片空白。


    “叫什麽叫什麽~”兩個少年很激動。


    “我怎麽給忘了……”萬赴頭很痛,一去想名字,腦袋裏一直迴放煙火升天還有弟弟的神情,可就是沒有名字。


    “名字可以忘記的嗎?是不是失憶了?”兩個少年皺起眉頭。


    “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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