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隻是輕笑,「溫溫以為這就完了?」


    沈非衣自然知道沈裴並不會這般簡單的放過她,可那留給她的不可描述隻可意會的東西隻可意會。


    可她卻不好說的那般明白,羞的都不敢看沈裴,說也不敢說,動也不敢動,見到審核就像是美爾巴和哥爾贊看到金字塔內的巨人——石化了。


    沈裴知道沈非衣話中所指,聞言便稍退了些許,與沈非衣分開。


    沈非衣隻覺得似是靈魂被剝離了幹淨,果然我就知道,火眼金睛的審核怎麽可能放過我。


    她剛歇下,尚且還沒緩過來,便又被那垂穗猛地一顫之下,驚得喚出了聲,下一秒便沈裴堵住了口中的嗚咽。


    帷帳將那起伏悠揚的聲調裹在了床榻之間,帶著熱氣,帶著潮濕,還有持續不斷的晉江警車的鳴笛聲。


    外麵的雨下到了後半夜才停下,那垂穗也過了許久才歇了下來。


    沈非衣裹著衣裳,抱著膝蓋窩在床榻一角,眼睜睜的看著沈裴將那褥子拆下,撩起帷帳扔了出去。


    褥子落在了地上,燭光照上去,看到了大片的暗色,像是晉江審核鎖過的痕跡。


    沈裴下了榻去外頭拿了一床幹淨的褥子,將其鋪在了床榻上。


    他抽褥子的動作倒還流暢,鋪的時候便顯得生疏了許多,沈非衣看的費力,便隻好在床榻裏側拽著,幫襯著沈裴鋪好褥子。


    如此折騰完,便已過了子時,沈非衣眼皮都睜不開了,可一躺下,那睡意便直接消散了個清楚。


    外頭的蠟燭已被沈裴熄滅了,因著下了場大雨,外頭的月被遮在雲裏,夜便顯得格外的暗沉。


    外頭雖說懸著燈籠,可透過帷帳照進來,光也頗有些微弱,沈非衣閉著眼,窩在沈裴的懷裏卻是死活睡不著。


    不過翻身動了幾下,沈裴便輕聲問道:「睡不著?」


    小姑娘抬眸,迎上沈裴的眸子,即便是在這夜裏,沈裴的眸子也能叫她看的清楚。


    她看著沈裴,嗯了一聲。


    沈裴便同她講了個坊間故事,可她覺得,沈裴像是故意講給她的。


    那故事講的是一對異母的兄妹,兩人暗生情愫,珠胎暗結,行穢.亂之事。教人發現後,被世人唾罵,欲將兩人沉江處死。最後這對兄妹不得已,隻能逃離家鄉,歸隱山林。


    沈非衣聽得發愣,她不懂沈裴要同她講述這件故事的意思。


    男人的手環在她的腰上,她下意識便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都變了,「哥哥......」


    沈裴應道:「嗯?」


    「哥哥想說什麽?我好像不太明白......」


    沈裴隻是將她的手握住,摟緊了她,並不迴應她的話,反倒說了句讓她更疑惑的話,「隻要溫溫覺得沒錯,別人說什麽都不要管,懂嗎?」


    ——懂嗎?


    沈非衣搖頭,「我不懂,難道我與哥哥也是......」


    隻是話還沒說完,小姑娘的唇便被沈裴堵住了,他輕笑著開口,「溫溫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沈裴並未開口否認,也不曾拒絕,而是在不停的同沈非衣說,隻要你喜歡,隻要你認為,其他的都不算什麽。


    沈非衣的手被他握住,柔軟又纖細。


    可下一秒,沈裴便被她掙脫開,開口時,聲音都帶著顫,「哥哥...你......」


    語氣帶著微弱的難以置信,似乎理解了什麽,又似乎並不理解,甚至還帶了一絲試探。


    沈裴聽她沒了聲音,便問道:「溫溫想說什麽?」


    小姑娘眉頭半擰著,模樣像是在掙紮,櫻唇被她抿了又抿,這才遲疑道:「哥哥,你是在騙我嗎?」


    聞言,沈裴似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語氣也像是不理解沈非衣的反應,他抬手拂過沈非衣的臉頰,輕柔的摩挲著她的眼尾。


    「溫溫覺得覺得哥哥是在騙你?」


    沈非衣被反問的一噎,忽而便有些底氣不足,她下意識眨了眨眼,咬住唇,「那哥哥騙過我嗎?」


    話落後,沈裴並未應答,而是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他看著沈非衣,眸子認真,似乎有些費解,半晌,他才笑了一聲,隻是那聲笑極輕,還帶著些失落。


    男人壓低聲音,輕輕問道:「溫溫怎麽會這般想哥哥?」


    頓了頓,他的唇落在了沈非衣的眼睛上,小姑娘隻好閉上了眼,任由那柔軟覆蓋。


    之後男人的聲音又飄了過來,低聲道:「哥哥不騙溫溫,就像哥哥說喜歡溫溫一樣。」


    第055章


    ◎聽話◎


    翌日天還未亮, 沈裴便迴宮去了,沈非衣睡的安穩,倒也沒察覺到沈裴何時走的, 因昨日睡的有些晚, 晨起還是浮玉將她喚醒的。


    外頭的雨停了, 磚瓦地因著被雨水浸泡過,顏色變的尤為暗沉,院中的葉子上也掛滿了水珠,推門出來後, 還能聞到雨後清新的泥土氣息。


    這場雨下停, 之後的天氣便不會太熱了。


    沈非衣早上沐浴過後,浮玉便吩咐人將那浴房收拾整理, 然後拿起一件稍微厚一些的軟衫給沈非衣穿上,又拿了一件披風。


    她站在沈非衣麵前,一邊為沈非衣繫著披風帶子, 一邊輕聲囑咐道:「公主您以後晚上若是喝水再灑在了床上, 您就喊奴婢吧,免得您晚上收拾再受了涼。」


    沈非衣聞言也隻是笑著點了點頭,並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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