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彈罷,沈非衣得意的轉過頭來去看沈裴求誇獎,「哥哥我彈得如——」


    男人的下頜輕輕抵在小姑娘的肩上,她笑著偏過頭來時,那櫻唇恰好從男人的唇上劃過,說的話也戛然而止。


    唇上的柔軟轉瞬即逝,沈裴卻麵色無異,下頜從小姑娘的肩頭收起,淡淡笑道,「溫溫可知,這《古琴吟》還有另一個名字。」


    沈非衣的確不知道,便搖了搖頭,有些好奇,「什麽名字?」


    沈裴薄唇輕抿,似乎在感受那抹溫軟,頓了頓,才笑道,「相思曲。」


    說罷,他又繼續道,「這相思曲還有一句詩,是指女子彈琴訴相思。」


    小姑娘側著頭看向她,隻給他顯露這側臉,兩人的距離極近,他甚至能看到小姑娘臉上細軟的淺色絨毛。


    鼻尖挺翹,櫻唇豐潤,那唇縫中的弧線極為明顯,凸出來的小粒唇珠極想讓人咬一口。


    沈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而後湊過去,輕咬了一口,又極快的鬆開。


    後而,他眼裏閃過一絲饜足的笑意,輕聲將那句詩念了出來。


    男人聲音壓低了些,「妾身願作巫山雲,飛入仙郎夢魂裏。」


    第031章


    ◎親我◎


    齊府。


    在禮樂坊發生的事, 沈君曄自然知道,那花盆也是他一手安排的,祝繁這顆棋子沒有了用武之地, 無奈之下, 隻能讓齊默上了。


    原本計劃好的, 那花盆落下來,齊默正好擋掉,然後上前將沈非衣拽進懷中,再將她的圍帽護好, 如此體貼, 定能博得好感。


    千算萬算,倒是漏了這個秦玉凝。


    沈君曄自然是知道秦玉凝也跟著來學琴的, 隻是這秦玉凝雖說出自武將世家,又有一身極好的武藝,可偏偏卻沒有半分習武之人的模樣。


    柳腰不堪盈握, 連那瑩白如玉的手指, 也都絲毫看不到常年練武才會生出的繭子。


    這般楚楚動人之態,竟讓他忽視了這些。


    日後像今日這般設計,隻要秦玉凝隨著沈非衣一同來,恐怕就行不通了。


    齊默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眉頭也蹙了起來,「而且,我瞧那秦玉凝,不像是隻有些花拳繡腿,她連門都沒出, 便能察覺花盆是從頭頂落下的, 直接將九公主拉了迴來。」


    那花盆隻是從二樓往下掉, 並且沒有任何聲響,若非武藝及其精湛,極少能察覺出來動靜的。


    但是沈君曄不太信,「真的假的?許是歪打正著呢,九公主在門外,一般人都會下意識往屋裏躲吧。」


    「......」齊默聞言一愣,「好像也是這個理。」


    聞言,沈君曄又對著齊默張開手,手心麵對著他,「而且若是依你之見來看的話,那秦玉凝的手該如你我這般。」


    沈君曄的手心寬大手指修長,還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見勢,齊默突然陷入了沉思,他雖說並未刻意去看秦玉凝的手,可站在兩人麵前時,那手護在沈非衣的臂彎上,確實是看到那手指如青蔥一般細嫩,哪裏像是能拿得動兵器的模樣。


    懷疑歸懷疑,他又想到了太後壽辰那天秦玉凝舞的劍,「不過,我還是覺得這秦玉凝還是有點東西的,那日她舞劍也足以瞧得出有些根基在裏頭。」


    頓了頓,繼續開口,「無論如何表哥也應當上心一些,況且這秦玉凝將來要是成了表嫂子,對我們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沈君曄嗯了一聲,以示同意。


    「哦對了表哥,」齊默又憶起一事,便連忙開口,「我今天這禮樂坊一趟,還看到了戚雲溪也在其中,估摸盯著的是九公主。」


    一想到這個沈君曄就頭疼,他並未接話,半晌後才冷笑了一聲,語氣極為鄙夷,「這戚雲溪是沈裴的人,嘖,我這四弟也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己親妹妹的主意也要打。」


    說到了沈裴,沈君曄便覺得更頭疼了,經祝繁一事,就可以看出,太後有些偏向沈裴的意思,連那查封酒樓和含波樓的權力也給了他。


    隻不過頭疼歸頭疼,他倒還是極有把握的,那沈裴身後隻有一個區區司朗,又如何能敵的過他?


    他身後除了中書令,還有尚書令和翰林院。


    思及此,他便話鋒一轉,問道:「那含波樓被沈裴查封後,裏頭的藝妓都哪去了?」


    齊默:「那藝妓沒有去處,都隻能在含波樓裏困著。」


    沈君曄冷笑,「如此,那便挑幾個給他送去宮裏伺候吧。」


    -


    自頭一日沈非衣去禮樂坊學琴,言白被她諷了一句後,後麵幾日再見她來,便不曾有過絲毫不妥的行為。


    兩人去禮樂坊的次數也並不頻繁,不過是三五天去一次,一首古琴吟秦玉凝學了兩迴才學會,第三次再去時,那小間放著的便不再是古琴,而是古箏了。


    秦玉凝有興趣,也樂意去學,言白便隻教秦玉凝。沈非衣則是在一旁看著聽著,以此來消遣。


    不過她倒也不是絲毫不學,隻是看完之後,再自己捋個幾遍,之後就閑在一邊聽。


    這曲子要半生半熟才好,不然怎麽讓哥哥親手教她呢?


    臨了晌午,兩人用過膳後,便一同迴了宮。


    沈非衣一路去了東宮,卻沒瞧見沈裴的人。她大抵也猜得出沈裴這幾天公事繁多,許是會忙一些,便自個兒去了書房等他,順便又溫習了一下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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