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出來的水順著她手指滴落在滾燙的水泥地上,很快被溫度蒸發。越前龍雅擦頭髮的動作一頓,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


    但他很快將這一瞬間的情緒掩蓋過去,重新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賣雙拚可麗餅的攤子開工了。」


    西島真理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咦?是哎——那我們去買吃的吧!」


    在仔細研究了口味之後,西島真理選擇了草莓味和橘子味的雙拚。


    越前龍雅選擇了香草的單種口味。


    拿到甜點付過錢後,她兩手捧著可麗餅咬了一口;味道很好,酸酸甜甜的,奶油也很香。


    她瞥了眼旁邊的越前龍雅。


    越前龍雅單手拿著可麗餅,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漫不經心的低頭咬了一口。


    他的唇色很淡,上翹的唇角沾到了奶油,自己卻一點也沒有察覺,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後,低頭又懶散的咬了一口。


    西島真理:「我還以為你會選橘子味的。」


    越前龍雅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挪開:「橘子隻是我比較喜歡的水果而已,並不是說我這個人已經是橘子的形狀了。」


    西島真理:「……這個說法好奇怪哦。」


    越前龍雅:「什麽說法?」


    西島真理停下腳步,踢了踢路上堆積的小石子,嘟嘟囔囔:「就是——變成橘子的形狀,好糟糕的詞彙哦。」


    雖然她還是個毫無經驗的初戀選手。


    但這個形容比喻已經讓二十個本子內容從她腦海中唿嘯而過了。


    越前龍雅挑眉,盯著西島真理。


    明明西島真理沒有把潛台詞說出來,但是越前龍雅的表情總讓她覺得越前龍雅已經隔空讀取了她糟糕的想法。


    西島真理幹咳一聲:「接下來去玩兒鏡子迷宮嗎?裏麵有空調。」


    越前龍雅沒有追究,似笑非笑的附和:「當然可以。」


    可麗餅的分量太大了,糖分也高得有點過頭。至少對於西島真理這種基本上不出門的宅女來說,是這樣的。


    他們決定去鏡子迷宮玩的時候,西島真理手裏的可麗餅還剩下四分之三。


    越前龍雅吃完自己那份可麗餅的時候,西島真理手裏的可麗餅還剩下三分之二。


    他們走到鏡子迷宮門口的時候,西島真理手裏的可麗餅還剩下二分之一。


    她舔了舔唇,感覺自己的胃已經是可麗餅的形狀了。


    工作人員看了眼她手裏的可麗餅,笑眯眯的告知:「鏡子迷宮可以帶食物進去,但是客人必須自己處理好食物垃圾,不能亂扔哦。」


    西島真理勉強的點了點頭:「好。」


    越前龍雅:「你還吃得下嗎?」


    西島真理神情嚴肅:「我可以一邊散步消食一邊把剩下的吃完。」


    越前龍雅明顯並不信她的鬼話。


    他甚至還露出了更加明顯的笑意,西島真理合理懷疑他的笑意就是在嘲笑自己的胃。


    但她沒有證據,隻好憤憤的低頭咬了一大口可麗餅。


    嘔——好甜,想吐。


    我,西島真理,今天就算被撐死,也要把這份可麗餅吃完!


    倔強的捧著可麗餅油紙,她大步走進鏡子迷宮。


    走進迷宮入口兩秒鍾,西島真理退出來,後背撞到越前龍雅胸口。


    越前龍雅臉上還保持著得體又迷人的笑容,看起來非常的斯文敗類,非常的小白臉。


    他扶住西島真理的肩膀:「怎麽了?」


    西島真理語氣虛弱:「……裏麵好多個我,我看得頭好暈。」


    沒有真正進入過鏡子迷宮的人,是無法切身體會到那種四麵八方抬頭低頭全都是自己的眩暈感。在無數鏡麵折射下,也根本無法分辨前麵到底是有路還是沒路。


    越前龍雅低頭,看著故作虛弱的女友,笑容滿麵:「從這邊進去有兩個入口呢,真理醬打算走哪裏呢?」


    西島真理強打精神,睜大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她隻看見了無數鏡子相對然後照出並肩而立的她和越前龍雅。


    看得眼睛都要瞎了,才好不容易從鏡麵反射的微妙差異中找出那兩個入口。


    西島真理思索起來:「兩個入口啊……難道隻有一條路可以通往終點嗎?」


    工作人員笑眯眯的在旁邊解釋:「兩條路都可以通向重點的,隻是路程不同而已。」


    「每天第一個走出迷宮的人,都有機會獲得神秘大獎哦。」


    神秘大獎——這個噱頭引起了西島真理的注意力。


    她眼睛都亮了起來,興致勃勃的跟工作人員追問詳情。越前龍雅則興致缺缺的站在入口處看牆壁上貼著的注意事項。


    偶爾,他目光會從注意事項上移開。


    青年移開的目光會毫不猶豫落到西島真理身上——在西島真理忙著和工作人員說話的時候,他安靜的注視著西島真理,陽光照耀下,淺琥珀色的眼眸異常美麗。


    「龍雅!」西島真理興沖沖的跑迴來,手裏還拿著遊戲宣傳手冊,「我們分開走吧?這樣說不定更快通關!」


    「獎品是新出的遊戲卡帶!」


    她看起來鬥誌昂揚,像生機勃勃,燦爛綻放的某種花朵,明艷又生動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越前龍雅突然感到自己眼睛有些發疼。


    他好像是被這樣明亮的美麗刺得有些發痛,連帶著心髒也不舒服起來。他既感到細密的微痛,又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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