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楚亦瀾被藥物控製的很難受,但他一直將臉埋在枕頭裏,削瘦的肩膀顫動的厲害,身體似乎很痛。


    耿嚴看這情況不對勁,不像是被下了普通的催|情藥,板著臉走到門口給蘇讚打了電話。


    原來這種藥是國外進口的,藥效極強,要麽服解藥,要麽找人紓緩,若沒有及時消除藥效足以讓人欲|火焚身,血管爆裂而亡。


    蘇讚得知是他將人帶走了也沒說什麽,反而嬉笑著讓他好好度過這難忘的一夜,畢竟楚亦瀾這樣的人要是被情欲控製失去理智,可是很帶勁的。


    聽著‘很帶勁’三個字,耿嚴忍不住轉身看向床上的人,卻見楚亦瀾趁著他打電話的功夫已經爬到浴室門口,等他追過去,浴室門已經被他關上並且反鎖了。


    “楚亦瀾,這不是普通的藥,光憑冷水沒辦法消解,必須要找人幫你。”


    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耿嚴隻聽到裏麵傳來嘩嘩嘩的水聲,水聲很大,完全遮蓋住了楚亦瀾痛苦的呻|吟。


    任由耿嚴如何敲門,裏麵的人也沒有迴應一句,他低頭看了眼在發抖的手,狠狠抹了把臉:“你再忍一下,我給沈應霖打電話。”


    知道楚亦瀾是個直男,身體隻讓沈應霖一個人碰過,怕是容不了其他人再去碰他,若是他強行闖進去,依照他這性格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


    在沈應霖沒有玩膩他、丟棄他之前,耿嚴的確沒那個膽量跟沈應霖搶人。


    冷水根本沒用,楚亦瀾身體像是落在了火爐裏,不斷上升的體溫讓衝洗在身上的冷水溫度升高,反而讓他更難受。


    掛在身上的濕襯衫被他脫了又穿,穿了又脫,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副樣子,他也覺得自己很可笑,都這種時候了還要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唔……”


    太陽穴突突直跳,身體裏燒著一把火,喉嚨燒的發幹,費盡所有力氣好不容易將襯衫穿上,他將身體蜷縮在角落裏。


    手指忽然摸到了先前劃開胳膊的那塊花瓶碎片。


    楚亦瀾深吸口氣,將碎片插|進了自己的大腿,血流得很快,但這點疼止不住身體裏的狂熱,他低喘著,在腿上又劃了一下……


    燃燒的身體就像是裝滿了火|藥的藥筒,隻要再稍微加一點料或者落下一點火星就能立刻爆|炸。


    “好痛,我好痛……”


    長時間沒有得到解藥與緩解,藥效好像發生了改變,火熱的感覺被一股劇烈的蝕骨疼痛替代,這種從骨子裏溢出的疼痛讓楚亦瀾幾乎崩潰的用腦袋不停地撞擊著地麵……


    給沈應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耿嚴急的眼皮子直跳,他剛才好像聽到楚亦瀾很痛苦的喊了一聲,緊接著就沒什麽聲音了。


    “草了,這都什麽事兒啊。”


    耿嚴氣得要命,一腳踢開了放在床邊的垃圾桶,就看到雪白的被褥上也沾了些許猩紅,“他受傷了?”


    看了眼時間,再這麽耽擱下去,恐怕楚亦瀾真的要血管爆裂死了。


    耿嚴氣衝衝的又給沈應霖打了個電話,電話鈴聲正好從門外響起,他幾乎是三步並兩步的衝過去一把拽開了門。


    沈應霖同樣渾身的酒氣,英俊的臉冰冰冷冷的完全看不出任何擔心、著急,反而一副悠哉的模樣,語氣甚至還透著幾分不耐煩:“他怎麽樣了?”


    “你再不來他就死了。”


    耿嚴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氣的變了調,一把抓住沈應霖將他拽到門口,


    這個時候他壓根沒時間去注意沈應霖的臉色有多難看,急忙敲著門對著裏麵喊道,“楚亦瀾,你把門開開,幫你的人過來了。”


    沈應霖瞥了眼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他的手心都是汗而且抖的很厲害。


    他很擔心楚亦瀾啊。


    水聲並沒有因為他的敲打停止減小,裏麵還是沒有楚亦瀾的動靜。


    耿嚴轉頭看向沈應霖,幾乎是吼出來的:“難道你不知道蘇讚的手段有多的狠嗎?這玩意兒要人命的,你不幫他,他今天必死無疑。”


    沈應霖冷冷注視他片刻,在監控裏看到楚亦瀾被他帶走的時候,他就有了種想殺人的衝動,堪堪喝了一整瓶酒才壓下了這股怪異的怒火。


    他就是想看看他們的膽子有多大,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些事。


    耿嚴被這道陰冷的眼神看的心裏直發怵,咽了口唾沫解釋道:“我跟他什麽都沒發生,我剛打完電話他就衝到浴室了,到現在都沒出來,我真的沒碰過他。”


    他都願意把人交給張副廳那種禽獸侮辱了,還在這兒動什麽怒,裝什麽大情聖呢。


    “啊……”


    浴室裏又傳來痛苦的慘叫聲,沈應霖這才將審視地視線從耿嚴身上移開。


    如果疼痛沒辦法抑製住這可怕的藥效,那死亡呢……


    大腿兩側、胳膊上已經被劃開了不少血淋淋的口子,楚亦瀾整個人就像是癱軟在一汪血水裏。


    疼到失去理智,意識快要散盡那一刻,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用這塊玻璃碎片割開自己的頸動脈緩解自己的痛苦。


    楚亦瀾閉上眼睛將碎片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脖頸,在碎片快要割開他動脈的時,手腕陡然傳來骨裂的聲音,被血染紅的碎片也被踢的掉在了一邊。


    “楚亦瀾。”


    兩道聲音幾乎是在同時從沈應霖、耿嚴口中叫了出來。


    沈應霖先耿嚴一步的蹲到楚亦瀾身邊將人抱起來,後者尷尬地看了眼懸在空中的手,喉頭哽了下,壓低了聲音說:“他流血太多了,我,我去叫醫生。”


    全然忘了,他自己就是個醫生。


    滾燙的身體好像又掉進了萬年冰窖。


    明明是被人抱著他,楚亦瀾卻覺得自己是被冰塊包圍不停地汲取著男人身上的溫度,迷亂的視線所到之處一片重影,他甚至沒認出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楚亦瀾疼的內髒都在顫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沈應霖胳膊,而後費力的撐起身,帶著哭腔的沙啞黏膩聲音不受控的從口中溢出來,“求你,幫我,幫幫我,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聽著他一遍遍的喊疼,沈應霖眸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以為楚亦瀾是因為身上那些個數不清的血口子在叫痛,一把捏住楚亦瀾的下巴,陰冷道:“我早跟你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私自……”


    嘴巴猛然被堵住,血腥味夾雜著一股濃烈到刺鼻的茉莉花香。


    如果說以前覺得楚亦瀾血液裏有花香味道是因為那些茉莉花茶或者是錯覺,那這次的花香實在是太濃烈,以至於整個浴室裏的血腥味幾乎都要被這股茉莉花香替代。


    沈應霖瞳孔一縮,拽住楚亦瀾的頭發,暗沉的眸子像是在他臉上定了格,“楚亦瀾,你的血裏……”


    話沒說完又被失去理智的人堵住了雙唇,柔軟香甜的茉莉氣息隨著他的軟舌溢滿了二人的口腔。


    楚亦瀾邊親|吻著有些怔神的男人,邊從他懷裏出來,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恨不得將這具滾燙的身體直接嵌入沈應霖的身體裏。


    身體長時間沒有得到舒解,唿吸逐漸灼熱。


    被情欲燒蒙的人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兩條長腿纏住沈應霖的腰,身體更是不聽使喚的往沈應霖身上貼著,蹭著,整個人隻剩下被藥物控製的情欲本能……


    沈應霖也知這種情況下他什麽都感覺不到,臉色沉了沉,眼神嘲弄,卻還是托著楚亦瀾的臀部將人抱向了房間中央的雙人床,隨後整個人壓了上去。


    握著手機的手力氣大到青筋暴起,耿嚴靠在門上,聽著從房間裏傳來的曖昧聲音耳根滾燙,眼裏卻透著些許悲涼。


    “想要,我想要……”


    “求求你,給我,再多給我一點……”


    聽著裏麵的動靜,耿嚴到底沒忍住餘光瞥了眼沒有關緊的門。


    透過小小的門縫,他還是看到了裏麵那幅極其香|豔的畫麵……


    耿嚴雙眼陡然變得猩紅,他從沒見過楚亦瀾這麽主動求歡的模樣,更沒聽過他叫的這麽浪|蕩、淫|亂的聲音。


    看著他坐在沈應霖身上……


    耿嚴忽然覺得空氣裏有了種隱形的刀子,割的他眼球疼、耳膜疼……


    這還是他認識的楚亦瀾麽?


    是那個清冷孤傲,總是對人冷眉冷眼的楚亦瀾麽?


    他怎麽有點不確定了?


    耿嚴仰起頭抹了把臉,覺得自己大半夜的可能還沒睡醒出現幻覺了,該迴去好好的睡一覺,等明天醒來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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