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並沒有因柳修承兄妹的離開而得到緩和。


    楚亦瀾喝完粥,剛要把碗放到床頭櫃上,一雙細嫩的手就立馬過來接住他手裏的碗,“哥,讓我來吧,你才剛好點,就別亂動了。”


    宣晴的鼻尖還是紅的,因守了他一夜,下眼瞼青紫的厲害,整個人看上去也很憔悴。


    宣晴將碗放到一邊,幫楚亦瀾重新把被子掖好。


    “宣晴,對不起!”


    “哥哥,對不起!”


    兄妹二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宣晴看著楚亦瀾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鼓了鼓兩腮,將即將溢出的哭意硬生生的逼了迴去,她握住楚亦瀾的手,低著頭仔細用指腹磨搓著他的手指。


    “哥,從小到大都是你在護著我們,我知道你跟那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麽其他原因,你肯定有說不出的苦衷,我都可以理解。”


    “如果是因為宣瑜的病,我們可以另外想辦法,我也不上學了,我去打工跟你一起賺錢,我們一起給他交醫藥費,養活他。”


    宣晴也想了很久,從前也有不少人覬覦他哥哥,威逼利誘的想要哥哥做他們的情|人,可是哥哥從來沒有答應過,就連他們找上門來了,哥哥也是報警把人趕走。


    哥哥也從不是為了錢趨炎附勢、伏低做小、自甘墮落的人,肯定是因為他們才會被迫去做不願意的事。


    想到哥哥之前說宣瑜被朋友送到了乾州,她特地打電話詢問宣瑜之前住的那家醫院,才得知原來宣瑜早在幾個月前就被人接出了醫院。


    他們自稱是哥哥的朋友,擅作主張的把宣瑜帶走了,問他們宣瑜被帶去了哪裏,醫院那邊竟也不知道。


    宣晴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兒,楚亦瀾這一身傷加上宣瑜的失蹤,很容易聯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


    肯定是那人得不到哥哥,就將宣瑜帶走,用宣瑜來威脅哥哥做他的情|人。


    一想到哥哥是為了她和宣瑜才這麽犧牲自己,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你這麽驕傲、這麽優秀,不該因為我們強迫自己去做不願意的事,我也不想你這麽委屈自己,看你滿身的傷,我真的好難過,好心疼,宣瑜知道的話也不會讓你這麽做的。”


    “你知道宣瑜他……”楚亦瀾喉頭哽咽,“被帶走了,是麽?”


    宣晴終是沒忍住眼淚,哭著點點頭:“我給張醫生打過電話了,他們說宣瑜,宣瑜早就被人帶走了。”


    楚亦瀾眼圈發紅,他最見不得宣晴哭了,拇指揩掉了她眼角沒來及掉下的眼淚:“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如果不是因為我多管閑事,也不會招惹到這麽一個人,不會把宣瑜給弄丟了。”


    “哥,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宣晴害怕的很,“那個人看上去不好惹,又能安排你住在那麽高檔的病房裏,還能秘密將宣瑜調離醫院,肯定有權有勢,我們什麽都沒有,怎麽鬥得過他呀?”


    “晴晴,我們離開這裏吧。”


    既然宣晴已經知道了,他也沒什麽能夠隱瞞了。


    再三思考後,楚亦瀾毅然決定先將宣晴送走,“等你開學,不,等這件事稍稍平息,他不再起疑,我就幫你報補習班,你以去參加補習班的名義先離開這裏,等我找到宣瑜,我會帶他去找你,我們一家三口就不迴來了,好不好?”


    “能找到宣瑜嗎?”宣晴揉了揉眼睛,將眼淚逼了迴去,“萬一,找不到怎麽辦?”


    楚亦瀾滿眼愧疚的將宣晴抱在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會的,一定會找到宣瑜的,一定能……平安的逃出去。”


    他打了沈應霖兩巴掌,又說了那樣的話,恐怕沈應霖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若想從他那裏得知宣瑜的下落,見到宣瑜,隻好做好被懲罰的準備了……


    楚亦瀾閉上痛苦的眼眸,心裏盤算著該如何逃出去。


    不逃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


    柳修承沒有把人帶去酒店,而是將渾身滾燙的人帶迴江邊的一棟私人別墅裏。


    ‘啪’的一聲燈光被打開,柳修承看了眼在他懷裏難受的不斷蠕動著身子的人,抱著他上樓的功夫,這人已經嚐試著親他好幾次了。


    柳修承將人丟在沙發上,轉身去檢查窗外有沒有可疑人物,或者有沒有什麽可疑的車輛跟著他進來,然而掃視了一圈過後,並沒有任何發現。


    “嗚,好難受!”


    男人蜷縮著身子不斷發著抖,衣服被撕毀,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腰肢,被冷汗浸濕的黑發淩亂的散在臉上,遮擋住了那張因為藥效發作而燙紅的臉。


    柳修承走上前,蹙眉看著臉色極其難看的男人,“你不願意去醫院,在這裏沒人能幫你。”


    不合身的寬鬆休閑褲下修長筆直的雙腿來迴蹭動著,反倒是更能體現男人的雙腿線條輪廓,以及雙腿間的硬|起,可見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


    男人抽泣了一聲,低低的呢喃了一句:“那先生,能幫我麽?隻要,隻要幫我消除藥效就好,我不會纏著您的。”


    柳修承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臉色也不似方才那般溫潤,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他一把拽起男人的頭發,眯了眯眼睛仔細打量著他的臉。


    長得很不錯,跟楚亦瀾比起來也差不了幾分,柳修承語氣變得沉冷:“說吧,接近我,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什,什麽?”男人微微偏頭,噙著水光的眸子疑惑不解的看著他,“我,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哼,不明白?”柳修承漠然的看著男人逐漸變得蒼白的臉,“天色還不算晚,你要找人救你,街上多的是人,你不去找,偏偏撞進了我的懷裏,你敢說你沒有任何目的?”


    “嗬,所以……”


    淩亂的黑發遮住了那雙潮濕的眼睛,柳宴唿吸緊蹙,咬了咬蒼白的嘴唇,嗓音啞的厲害,“先生既覺得我有目的,又何必把我帶迴來?把我帶迴來了,又何必說這些侮辱人的話?”


    鼻尖委屈的酸澀發紅,柳宴胳膊支撐著沙發,極其費勁的撐起身子站起來,濕潤的睫毛輕微的顫著,“謝謝,謝謝先生幫了我一次,我,我不打擾了。”


    柳宴細眉緊皺,臉色白的像紙一般,嘴唇卻被他咬出血一片鮮紅。


    看著他雙腿發軟,一步一步的往門口走去,期間還摔倒了兩次,柳修承並沒有阻止,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審視地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妄圖從他身上找出一點說謊的證明。


    直到男人打開門出去了,聽到關門聲,柳修承才反應過來,但他並沒有追出去。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繼續觀察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門口樓梯可能是太陡了,他晃著削瘦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卻還是因為腿沒力氣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見他順著樓梯一路滾到了花壇邊,疼的半天沒站起來, 柳修承這才微蹙起眉,不確定的呢喃了一句:“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他了?”


    單薄的身板疼的直打顫,男人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確認哪邊才是出口的方向。


    眼看著那人錯誤的轉彎往左邊走去,柳修承沒好氣的哼了聲。


    正打算將窗簾拉上眼不見為淨,餘光卻平瞥到那乳白色花壇邊上的一抹鮮紅,他撞傷了?


    “真是自找麻煩。”


    擔心他藥效發作在路上再被有心人撿走,柳修承麵上生出幾分不耐煩,還是轉身出了門。


    不知道他撞到了哪裏,隔著幾步就能看到地上的血,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柳修承也不好叫人,隻好一路沿著血跡找過去。


    在另外一棟別墅後的拐角發現了他。


    他跌坐在地上,皮帶被扯出扔到了一邊,不斷顫抖的雙手越著急越無法將那拉鏈拉開舒緩,男人低低的喘息著,臉上都是淚水,眼睛也哭的通紅。


    孤單的身影,隻躲在那個旁人看不見的角落裏,嘴唇都被咬出血了,也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動了旁人給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柳修承心一軟,上前蹲在他麵前,態度也變得溫和了起來:“你還好吧?”


    男人死咬著嘴唇搖搖頭。


    “算了,我先帶你迴去。”


    男人還是搖頭,眼淚掉的更兇了。


    柳修承拽著他的胳膊想要將人扶起來,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你走吧,你別管我了行嗎?”他偏過頭去,沙啞顫抖的嗓音帶著重重的哭腔,“求你,求求你別這麽看著我……”


    怕被柳修承看到自己此刻難堪的樣子,柳宴冷白的雙手死死扣著牆壁,想撐著牆站起來,可是沒能成功,他隻能把頭低的更低,不敢哭出聲,忍耐的肩膀不停的發著抖。


    柳修承歎了口氣,“你這樣,根本走不出去,留在這兒也隻會落入別人手裏。”


    男人眸色黯了黯,“那也挺好的,至少我可能,不會這麽難受了。”


    再三被拒絕,柳修承眸色頓時沉了下來,不由得冷嗤一聲:“你別不知好歹。”


    男人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像是被嚇了一大跳,怔神的看著柳修承,通紅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隨著眼睫的眨動,眼淚也跟著簌簌往下掉,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隻受到極大驚嚇的小白兔。


    柳修承看著他這淒慘可憐的模樣,語氣稍緩了一些:“好了,剛才是我不好,誤會了你,我跟你道歉。”


    他上前一步,男人卻害怕的往後躲了躲。


    柳修承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溫聲的安慰著:“既然是我把你帶迴來的,在你藥效消除之前,也不能隨隨便便放你離開,否則你出事,我也跟著遭殃,你也不想我被警察帶去問話吧?”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像是在用心理解他的意思,然後才乖巧的點了點頭,“不想!”


    他小心的攥住柳修承的衣角,不太敢大聲說話,隻得小聲的懇求著:“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找個男人。”


    “什麽?”柳修承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語氣都氣的高了好幾個調兒,“你再說一遍?”


    可能是被他的語氣嚇到了,男人又連忙鬆開他的衣角,怯怯的說:“我,我太難受了,你能不能……”


    “不能,你休想在我家跟別的男人上|床。”柳修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跟我走。”


    柳修承握住他手腕時才驚覺他瘦的嚇人,手上全是骨頭,而且外麵溫度低,天氣冷,他的身體也被凍的冰冷冰冷的,他又隻好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先遮住他半露在外麵的身體。


    低頭發現,他的褲腳都被血染紅了,血還在從他的腿上不停地往下流著,該是蹭破了腿,看著傷的還不輕。


    明明已經難受到走不動了,還是咬著牙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柳修承看不下去,重新把人抱起來。


    他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被冷風吹去了大半,反而將他身體原本的氣息帶了出來,一股淺淺的皂香味兒,不好聞,卻也沒那麽難聞了。


    把人重新抱迴家,柳修承剛把他放到地上把門關上,“你先去洗個冷水澡,我幫你叫醫生。”


    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炙熱的吻瞬間貼了上來。


    嘴唇被男人毫無章法的亂啃亂咬著,方才還蒼白如紙的臉此刻燒的通紅通紅。


    柳修承想往後躲拉開與他的距離,他卻一手順勢繞過他的脖頸,一手急不可耐的去解開他襯衫的紐扣,喉嚨裏發出一聲聲難以忍受的喟歎。


    或許是從沒跟人接過吻,不得章法,柳修承的嘴唇被咬的生疼。


    這樣稚嫩又生澀的吻技讓柳修承實在是不敢恭維,擔心自己的嘴唇被他咬掉,還是用力拉開了他:“你先等等。”


    柳宴的個頭隻到柳修承的肩膀,親|吻時不得已隻能踮起腳尖,身體裏的火焰像是要將他燒灼殆盡一般,不停的蹭向柳修承希望得到一些撫|慰。


    漂亮的臉頰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暈紅,喘|息聲裏夾雜著痛苦的哀求:“先生,求你了,我們做|吧,我沒有跟別人做過,我沒病的,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好難受……”


    說著又要撲著吻上來,柳修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臉色可謂難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


    柳宴親吻著的柳修承的脖頸,手一路下滑,拉開了他西裝褲的拉鏈,喘息著說道:“柳……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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