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雖冷,但最大的好處就是衣服穿得多,可以遮擋住身上的許多傷痕。


    脖子上的吻痕穿著高領毛衣就能遮擋過去,唯獨無法隱瞞的便是這雙帶著關節夾板的手。


    為防止宣晴懷疑,楚亦瀾還是主動麻煩耿嚴將手上的夾板全部拆掉。


    對於他的主動求醫,耿嚴還是挺意外的。


    本想著再捉弄捉弄他,偏偏沈應霖在場不敢太過造次,隻好乖乖將他手上的夾板全部取掉,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開了點消炎之類的藥。


    冬天傷口恢複本就慢,何況楚亦瀾傷的是骨頭。


    雖說時間也快一個月了,但他的手指關節處還是紅腫的厲害,與其他地方的皮膚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看著還是可以用‘淒慘’二字形容。


    耿嚴靠在車上,目送著那輛車離開,肩膀撞了下沈應霖的肩,不太敢相信這是沈應霖能做出來的事。


    “我怎麽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呢,你當真能有這麽好心放他迴去?”他歪著頭向沈應霖投去一個質疑的目光,“奇怪,這也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啊。”


    沈應霖不緩不慢的說:“餌不夠大,怎麽能將那隻又大又滑的老泥鰍上來呢?”


    “嗬!”耿嚴長長的唿吸了一口氣,“感情楚亦瀾就是那隻餌,把他置身在危險之中,你不怕玩過火把人整死了?”


    “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帶著絲興味的看了耿嚴一眼,沈應霖的嘴角綻開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意,“遊戲還在繼續,我們這邊的行動也不能落下。”


    耿嚴漫不經心地:“哦!”


    手指輕敲著玻璃窗發出‘叩叩’的響聲,耿嚴目不轉睛的望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已經開始想象到楚亦瀾知道隻是個誘餌之後臉上露出的那股淡漠表情了。


    好似無論把他當成什麽,讓他經曆多少痛苦與折磨,悲哀與絕望,都無法讓那張絕美的臉上出現更多的表情,永遠是冷冷的、淡淡地,就像他窗外的那汪澄淨、冰冷的湖水。


    “我也挺想看看你被弄髒以後,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纖塵不染、潔白無瑕。”


    耿嚴沒有跟著沈應霖下樓,鬼使神差的去了楚亦瀾的房間。


    還未整理的淩亂床鋪宣告著昨夜他們二人在床上的激烈,白色混雜著紅色是一種很刺目顯眼的色彩。


    血還沒怎麽幹呢。


    估摸著昨天晚上楚亦瀾又被沈應霖折騰的不輕,今天早上居然還能抱著一隻十斤重的貓,挺直著腰杆裝作若無其事的從這裏離開。


    耿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跑到這裏來,又想從這裏得到些什麽訊息,亦或者是為了彌補心底不該升起的某種遺憾?


    自嘲的笑了聲,沒再多想,選擇了轉身離開。


    路過畫房時,看到了那支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畫筆,他再一次莫名其妙的走進去,將畫筆撿起來塞到了口袋裏,最後才離開了桐煌酒店。


    一個月沒有迴來,屋子裏又蒙上了一層灰,將該洗的該刷的衛生全部搞完,楚亦瀾已經累的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超市買的新鮮水果、牛肉羊肉之類的還扔在門口沒有塞到冰箱裏。


    甩了甩酸疼無比的手指,楚亦瀾歎口氣又起身去將東西都放好。


    把宣晴房間窗戶打開通風,床單被罩也換了一遍,還有宣晴平常穿的冬裝也打了電話讓人過來拿去幹洗,等她迴來肯定是要穿的。


    等他全部收拾完也已經夕陽西下,天色漸黑。


    楚亦瀾隨意做了點吃,自己將就了一頓,然後去給宣晴做一些愛吃的糕點先放到冰箱裏。


    明天是宣晴的期末考試,考完就可以去把她接迴來了。


    這麽長時間沒見,不知道小丫頭長個兒了沒有。


    洗完澡,抱著貓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腦搜索著最近的新聞。


    最大的新聞便是城南工廠爆|炸案,死了將近兩百多人,直到現在警方還沒有查出這場爆|炸案的起因,也沒有抓到背後的嫌疑人。


    網上倒是有不少通緝令,楚亦瀾不斷地往下翻看著。


    最終鼠標停留在白管家的照片上,白管家的照片下麵還有許多他曾經在桐煌酒店見過的白家人。


    “如果城南工廠的行動就是為了抓捕白家人,他們卻在沈應霖眼皮子底下跑了,按照沈應霖的性子必定會撒下天羅地網去抓捕這群人,白管家見過我,也知道我的存在,偏偏沈應霖在這個時候放我迴來……”


    楚亦瀾並不愚蠢,他不玩手段,不耍陰謀詭計,可不代表他不懂。


    他急忙將電腦重新合上,抬手摸了摸耳朵上那顆紅色耳釘。


    想必從他離開桐煌酒店的那一刻,他的每一個行動、去的每一個地方就已經被沈應霖掌控著了,說不定他們此刻正藏在某個的地方監視著他,想用他來引出白家那群人。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這般,那豈不是要連累到宣晴?


    “不行,我不能把宣晴置身於危險之中。”


    可宣晴是個聰明的女孩兒,他與宣晴也許久沒見過麵,若是找借口不見或者把她送走,肯定會引起宣晴懷疑,到時候……


    他不敢再往下想,他不能傷害到宣晴,卻無法再找借口迴到沈應霖身邊阻止這場陰謀。


    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護好宣晴,不讓她受到自己的牽連。


    貓崽子被主人猛然的行為嚇得從他腿上掉了下去,不滿的‘喵嗚’了一聲。


    楚亦瀾又有些不太確定,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之人,無論他們打得怎樣血流成河,屍骨成山,都不是他該管、該操心的事。


    “可是,白家人會上當麽?他們憑什麽會以為我是真的白朔雁,而不是假的,冒充的?況且,他們還在被警方通緝,真的會因為我這個假貨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冒著被抓的風險來找我麽?還有沈應霖……”


    沈應霖既然有這個謀劃,必定也會有其他的安排,他隻能賭這一把。


    昨晚沈應霖壓著他,折磨了他一晚上本就沒有休息好,精神本就一直處在巨大的壓力之中,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拖垮。


    重新跌坐在沙發上,楚亦瀾覺得無比疲憊,有些悲哀道:“為什麽,我要救他呢,把自己和弟弟妹妹都置於危險甚至中,原來善因不一定結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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