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連綿不絕的鞭炮爆竹聲聲入耳是對新年開始的第一頓早膳的慶祝。


    昨晚看煙花睡的太晚,以至於早上屋外鞭炮聲如雷貫耳,震耳欲聾我和溫珩都睡的和死豬一樣不願從被窩裏挪動半步。


    直到周老太做好早膳後敲門提醒用膳多次我才不情願的扭了扭身軀坐在床上緩了半晌後手欠的掀開了溫珩的被子。


    我是抱著一副我不能睡,你也別想繼續睡的心態將睡眼朦朧的溫珩拽起的,而非為了提醒他用早膳。


    但當我把溫珩拽起後他醒來便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胸前那兩團半晌,


    居然還記得昨日之事般指著我那:“阿花身上有兔……”


    我驚的睡意全無,他還沒說完我便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我有些納悶昨天都醉成那樣了怎麽還記得?


    這要是被外人知道我還有臉見人嗎?


    我衝他很是認真的一喝:“你給我聽好了,不準再說我身上有兔子!這不是兔子,隻是比你那裏多了一坨的肉而已!這事不準告訴任何人,聽見沒?”


    我指著他的胸膛也不知為何如此惱火。


    溫珩見我有些生氣,神色慌張的乖乖點頭。


    用完早膳周老太笑著說有新年禮物送給大家,


    當她拿出來之後才恍然正是她前些日子和我圍坐在火爐旁穿針引線做女紅時的衣服,如今已是兩件做好的成品擺在我們麵前。


    一件是女款鑲著白兔毛邊的粉色棉襖。


    一件是男款鑲著黑狼毛邊的青色棉襖。


    而男款的那個有一半正是我那螞蟻上樹的女紅做出來的。


    一半是周老太在那基礎上做了簡單補針後的成品,所以樣子還看得過去。


    毋庸置疑這是給我和溫珩的,我穿上後周老太一臉欣慰的誇讚:“好看。”


    我也頓感無比暖和,而穿在溫珩身上的那件更是讓人眼前一亮顯得他精氣神十足。


    隨後周老太又拿出一雙毛皮護膝遞到周老翁手裏說:“有了這個,以後你進山采藥你那風濕腿骨被風吹到了。”


    周老翁一臉欣喜後也從自己衣袖裏拿出了一個錦盒:“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周老太打開錦盒是一個色澤複古的檀木花簪。


    她有些驚訝卻也隱藏不住嘴角的一絲歡喜:“你什麽時候做的?我怎不知?還是如此名貴的檀木?”


    周老翁隻笑著將木簪拿起幫戴在了周老太那耳邊鬢發上眼裏盡是寵溺:“好看,隻有它能配你。”


    周老太低著頭有些羞澀:“隻要你送的,不管任何我都歡喜……”


    嘖嘖,這波真情流露讓人豔羨不已啊……


    既然大家都送了禮物那我沒什麽東西可以送。


    唯有送他們一個愛的擁抱!


    於是我衝他們每人送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溫珩也學著我的動作生硬的給了每人一個大擁抱。


    到了我這裏也不知又犯了什麽神經卻死死抱著我良久才放開。


    差點沒把我勒死,我衝他翻著死魚眼咳了半晌才緩過勁來。


    這個臭小子最近怎麽迴事?


    總是有意無意的學我做事情呢?


    濃鬱的年味隨著大地迴春悄悄散去,二月的春風裏,搖響綠色的鈴鐺。


    湛藍的天空中一根根長線牽起一隻隻形色各異的風箏是孩童們最大樂趣。


    沒風箏放的兒郎隻能牽著自家的大黃牛在山腳下。


    邊放牧邊仰望著高空的紙風箏勾唇遐想。


    有周老翁和周老太巧奪天工的紙紮技術。


    我和溫珩是不缺風箏放在其他孩童眼裏豔羨不已的主。


    溫珩還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一起拽著風箏線肆意的奔跑在田野裏好不快活。


    我望著由自己精湛的技術放飛在遠處天邊高高掛起的風箏得意的沾沾自喜,而溫珩卻一直麵對著我衝我傻笑。


    看著他陽光幹淨的笑容就像我手裏牽起的線拽著在天邊的風箏下一朵太陽花。溫暖起了我心底的那處綿綿柔情。


    可是就在此時手裏的風箏線突然“砰”的一聲在我手裏掙斷了。


    他身後空中的風箏隨著鬆馳的線在空中晃晃蕩蕩的漸漸飄落……


    我眺望著遠處的風箏剛好慢慢落在進山采藥從山裏歸來的周老翁正背著盛滿藥草的竹簍朝我們走來的前麵一座山腳下。


    真是巧了不是?


    我衝周老翁笑著揮揮手,指了指掉落在一旁的風箏。


    周老翁也心照不宣的明白了我的意思,慈笑著走到風箏的落腳處便彎下身欲撿起那紙風箏。


    可是當他垂頭彎身的時候。


    我卻看到他身後那隻大黃牛眼睛中了魔似的冒著猩紅火焰正直勾勾盯著周老翁的後背一副蓄勢待發做出欲攻擊他的動作。


    察覺到危險氣息的我急得邊往那邊跑去邊放聲喊:“阿爹!快跑!危險。”


    但,為時已晚。


    我眼睜睜的望著那發了狂的大黃牛埋著頭帶著強壯的身體迅速狠厲的撞在了剛站起身的周老翁的後背腰上。


    身體被強大的撞擊後在半空中甩出去好遠才重重摔落在地。


    我在前麵急跑溫珩在後麵笨拙的追,當我們朝那邊趕時,那該死的大黃牛又開始牟足了勁再次朝周老翁攻擊去。


    躺在地上的周老翁嘴角鮮血流出身體掙紮著欲要站起身躲避卻不及它從正麵頂撞在他的胸骨之上的速度。


    他已被狠狠甩到還有些距離的我和溫珩的腳下。


    周老翁嘴裏的鮮血更是噴湧而出濺在我和溫珩的衣擺上。


    周老翁眼神渙散的朝我伸著手似乎想說些什麽,嘴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阿爹!”


    我急俯下身檢查他的傷勢卻發現他這被撞的都是內傷。


    我連最起碼的包紮傷口幫他減輕些痛苦都做不到。


    卻聽到周老翁艱難的發著沙啞的聲音:“帶我去見你阿娘……”


    當我抬頭找溫珩幫忙的時候。


    卻發現溫珩正漲紅著臉雙手抵著那隻大黃牛的兩隻粗壯觸角兩股猛勁在互相抵觸著。


    眼看著溫珩有些吃力的頂不住的摔倒在地,那黃牛轉變方向也朝溫珩攻擊去。


    心頭的一腔怒氣的頓燃起一團熊熊烈火。


    我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噌的站起身朝著那頭黃牛的腦門就是重重一擊。


    隻見那頭牛低沉的:“哞。”叫了一聲。


    身子一斜便“咚”的重重摔倒在地闔上眼。


    被我擊暈了過去。


    恍惚中我看到這頭牛的腦門上飄出一縷黑色魔氣後轉瞬間又消逝……


    這好像是魔族傀儡控製術……


    但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解決完這頭該死的牛我急忙迴到周老翁的跟前一邊吩咐溫珩去找大夫。


    一邊俯身欲要背起他:“我帶阿爹迴家見阿娘。”


    可是我怎麽也背不起來他,嚐試幾次無果,而溫珩卻不解我話中意的站在原地並未動身,他可能不明白我口中的大夫是什麽。


    我蹲在地上有些急得眼淚直打轉。


    而此時周老翁卻突然被溫珩背起,炙熱的眸光望著我一字一頓:“周郎背,阿花找大夫……”


    他的這句話讓我感到一絲欣慰。


    但我怕他一個人中途遇到其他不明白的事不會處理或者因此而迷了路,到時候我找完大夫還要找他們……


    就在此時在田裏幹活迴去的隔壁王嬸背著鋤頭正路過此地。


    看到躺在地上的牛和溫珩背上滿臉是血的周老翁嚇的臉都有些發白,但還是保持著一絲熱心。


    故作鎮定的顫著嗓音喚著:“哎呦,老周這時怎麽了?”


    我才如看到希望般邊抹著眼淚邊對王嬸:“王嬸幫我把我阿爹和周郎送迴家,我去請大夫!”


    麵對突然開口說話的我王嬸有些微微一怔。


    被我再次的唿喚下才緩過神來應了我一聲:“唉唉唉~好。”


    我轉頭衝溫珩投出一抹信任的眼神:“快點將阿爹帶迴家,我去找大夫。”


    溫珩點點頭後便如一陣風般朝家的方向奔去將身後的王嬸甩出好幾仗遠。


    見王嬸跟溫珩身後急急巴巴的奔去的方向無誤後。


    我才放心的朝著村裏的周老翁偶爾讓我幫忙送藥到村裏唯一赤腳大夫家中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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