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其他人出門上工,顧卿卿也跟著去了,她是向大隊長請假的。


    請完假後,她直接騎著自行車到鎮上了。


    她打聽了一下,找了鎮上最好的一個裁縫店。


    裁縫店裏——


    大爺戴著眼鏡埋頭在縫紉機上做衣服,根本沒注意到進來的人。


    “您好,請問這裏是做衣服的吧?”


    顧卿卿問了一聲引起他的注意。


    大爺聽到聲音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頭看著顧卿卿說道,“沒錯,這位女同誌是要做衣服嗎?”


    “嗯,價格大概是怎樣?”


    “上衣五毛加工費,褲子三毛,背心之類比較小的兩毛。”


    “那行。”


    顧卿卿一聽,覺得價格也還行,不算特別貴。


    她又說,“不是給我做,是給男同誌做的。”


    “沒問題啊,那有尺寸嗎?”


    “……沒有。”


    顧卿卿見大爺皺了皺眉,趕緊補了一句,“有大概的身高和體重。”


    大爺似乎還是不滿,“身高和體重並不準確,這樣做出來的衣服並不合身!”


    顧卿卿跟大爺想得不一樣,“沒事,不用特別合身,大概就可以了。”


    紀深平時要幹活,衣服做得剛剛好的話,動作反而不好舒展,會耽誤他幹活。


    她想的是盡可能把衣服做得寬鬆一點,這樣也比較方便。


    客人都說無所謂了,大爺也不好再說什麽不合身的話了。


    他說:“那身高體重你報一下吧!”


    顧卿卿思索片刻,就報了出來。


    “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一百四十五斤左右,衣服盡量往寬鬆了做。”


    聞言,大爺又搖了搖頭,一臉不讚同,“你這女同誌啊,還往大了做,要是有準確的尺寸,你能省下不少布。”


    說完,他歎了口氣,“唉,現在這樣的話,你要浪費不少布呢!”


    顧卿卿笑了笑,“沒關係,衣服是給要幹活的人做的,肯定要做大點,至於尺寸,我是真忘了,您就這樣做吧。”


    “行吧,那你說一下大概做幾件吧。”


    這下,大爺是徹底不說那些話了,直接讓顧卿卿說做幾件。


    顧卿卿把布拿出來,放在一旁的桌麵上。


    “做兩身那樣子吧,上衣和褲子都要,要是布還夠的話,就多做兩件吧。”


    想了想,她又從背簍裏拿出了一塊白色的布,“這塊布就做幾件背心吧。”


    “都是給男同誌做?都是一個尺寸?”


    看著顧卿卿拿出來的布,似乎有二十來尺快三十尺了,大爺不太敢相信。


    這麽多布,就給一個人做衣服?


    這……這有跟家裏人商量過嗎?


    大爺一臉震驚地看著顧卿卿。


    “嗯。”


    顧卿卿點頭。


    既然要做,自然一次做多點。


    從馮姐那裏得來的布,她差不多都拿出來了,隻剩下一塊看上去最差的。


    “大爺,這些布的顏色仔細看的話有點不均勻,麻煩您做的時候盡量把顏色差不多的放在一起。”


    其實就那樣做也無所謂,但顧卿卿為了更好看就叮囑了大爺兩句。


    “行!”


    大爺大概翻了幾下,就應了下來,對他來說,這並不麻煩。


    再說,他向來就是個嚴謹的人,做衣服必然會做到最好的程度。


    “那就謝謝大爺了,定金要多少錢啊?”


    “五毛。”


    顧卿卿利落地掏出五毛錢遞給大爺,又問了一句,“大概什麽時候可以拿。”


    大爺思索了一下,“現在我還有一些衣服沒做,沒有那麽快,你下個禮拜來拿吧。”


    “好。”


    顧卿卿應下後,看著外麵的自行車一陣苦惱,她想了想,打算拜托大爺。


    “大爺,我還要去別的地方,不好騎自行車,可以在您門口放一會嗎?”


    大爺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自行車,也想了想,“……那行,不過你得鎖好。”


    雖然派出所就在附近,也沒有小偷敢那麽猖狂來這裏偷東西,但還是鎖上比較保險。


    “我已經鎖好了,那就麻煩大爺了。”


    大爺擺擺手,“沒事。”


    見狀,顧卿卿跟大爺說了一聲就走了。


    她還要去黑市呢,不好在這裏待太久了。


    ……


    ……


    顧卿卿交好錢就背著背簍進了黑市,她找好地方就把水果和蔬菜一樣一樣地往外拿。


    這次她比較大膽,借著掩飾從空間裏拿了很多出來。


    她依然沒有稱,隻能找旁邊賣幹貨的大娘借。


    大娘人挺好的,但也十分話癆,一直跟她說話,她完全招架不住,隻能尷尬地笑著敷衍。


    今天東西不怎麽好賣,不向上次那樣有大顧客也就算了,關鍵還沒幾個人來買。


    顧卿卿不好意思吆喝,隻能幹坐著。


    大娘見她根本不出聲叫賣,猜到了她可能是不好意思,就問她,“要不我幫你喊吧,你不喊,哪有客人來啊。”


    顧卿卿立馬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麻煩您!”


    她不想麻煩大娘,賣得慢就賣得慢吧,反正她也不趕時間。


    “嗐,這有什麽麻煩的,不就喊兩聲的事情嗎?”


    大娘的話剛說完,顧卿卿就聽到了旁邊響亮的聲音。


    “水果蔬菜,新鮮的水果蔬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


    顧卿卿愣了,原來大娘不僅是個話癆,還是個大嗓門啊。


    不過,大娘這一喊,還是很有效果的。


    路過的人都會過來看一看,挑一挑。


    這水果和蔬菜長得好,他們過來了怎麽著都會買一點。


    不一會兒,顧卿卿拿出來的水果和蔬菜就沒剩多少了。


    “大娘,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還要賣很久呢!”


    又送走了一波顧客,顧卿卿朝大娘道謝。


    “沒事,就一嗓門的事。”


    大娘擺擺手,是真心沒把這事放心上。


    大娘雖是這樣說,但顧卿卿也不能什麽都不表示,她挑了幾個梨和一些楊梅遞給大娘。


    “大娘,這些你帶迴去給家裏的小朋友嚐嚐吧!”


    “不用,你留著賣吧。”


    大娘把顧卿卿的手推迴去。


    人家賣錢的東西她拿了算什麽樣子。


    “大娘,拿著吧,你幫我那麽大的忙呢。”


    顧卿卿說完這句見大娘沒什麽反應,又繼續努力。


    “再說,你不想吃,家裏的孩子也不想吃嗎?”


    聞言,大娘終於有了鬆動,她想了想,接過了顧卿卿手裏的東西,“行,我就收下了。”


    然後,她放下手裏的東西,裝了一些幹香菇塞到顧卿卿手裏。


    “不過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這些香菇你就帶迴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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