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牛嬸子還想動手,大隊長真的被氣到了,他把人拽住,說話的語氣都不太好,“幹什麽,幹什麽,真當我不存在的是吧?你們三個人,今天的工分都扣一半!”


    不把他放在眼裏是吧!


    打群架是吧!


    他就不信還治不了她們了。


    哼,他要扣她們的工分,看她們下次還敢不敢。


    大隊長這話一出,立馬就有人不樂意了。


    “什麽,扣我工分,你敢?”牛嬸子一臉不可置信,開口質問。


    “大隊長,憑什麽,我們又沒有錯什麽了!”


    王小晴也一臉不服氣,明明事情就不是她和顧卿卿主動惹的,扣牛嬸子的就行了啊,憑什麽還要扣她們的呢?


    看這兩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大隊長簡直氣笑了,“哼,沒做錯什麽?你們打架還有理了?”


    說完,大隊長又看向牛嬸子,“還有你,我怎麽就不敢了?你惹了事兒我還不能扣你工分了?”


    王小晴:“……”


    顧卿卿看著欲言又止的王小晴,又看了看滿臉怒氣的大隊長,開口道,“大隊長,你扣工分我是沒意見的,但這件事明明是牛嬸子的錯,為什麽我和小晴要承受跟她一樣的懲罰呢?”


    王小晴也在一旁搭腔,“就是,錯的又不是我們,別人都欺負上門了,難道我們還不能還手嗎?”


    要是換做以前,王小晴肯定是不敢這樣說的,但最近她經常跟顧卿卿在一起,性格也有了一些變化。


    她多挖了一點野菜,顧卿卿都會跟她說,“哇,你好厲害啊!”


    這些日子,她每天幹完一點小活都能聽到這句誇獎,久而久之,她也覺得自己很厲害,慢慢就自信起來了,話也變得越來越多。


    這不,今天都能跟大隊長據理力爭了。


    大隊長:“……那你們想怎麽樣?”


    “沒想怎麽樣啊,就是這件事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錯,你要懲罰我們也可以,但牛嬸子這個始作俑者憑什麽也跟我們一樣,她應該罰得更重才對!”


    “放你媽的狗屁!你這賤人怎麽那麽狠毒。”


    聽到顧卿卿這麽說,牛嬸子瞬間就炸了,“要不是你讓人去打我兒子,我會過來找你嗎?你搞破鞋我還沒舉報你呢,你居然敢惡人先告狀?”


    “是誰惡人先告狀了?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你告訴我,我讓誰去打你兒子了?我跟誰搞破鞋了?你親眼看見了嗎?”


    顧卿卿聲音逐漸變大,她可是絲毫不心虛,紀漁都說了,牛大壯被打的真相除了她們三個就沒有別人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沒把這事說出去,加上紀深和紀漁肯定也不會說的。


    如此一來,牛嬸子聽到的都是外麵的人亂傳的。


    既然這樣,她怕個屁啊!


    “我沒親眼看見,可他們都是這樣說的,還能有假的嗎?”


    牛嬸子聽到顧卿卿接二連三的反問,是有點懷疑自己所聽到的,但最後還是死鴨子嘴硬。


    顧卿卿翻了個白眼,“人家說你就相信啊,我還說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呢,你幹嘛不信?我看你就是有病,故意來找我麻煩的。”


    “哼!”顧卿卿小嘴叭叭,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舉報我搞破鞋?我還要報警說你造謠,毀我清白呢!”


    “行了,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牛嬸子的錯最大,今天工分就全扣完,顧知青和王知青雖然也有錯,但情有可原,就扣一半工分。”


    大隊長見顧卿卿這樣說,他怕她把事情鬧大,趕緊給出了結果,然後又補充,“你們下午要是不上工,那就扣明天,別想著給我躲懶。”


    牛嬸子麵如死灰,媽的,後路都被攔了。


    顧卿卿兩人倒是無所謂,工分少點沒關係,反正也足夠她們吃了,大不了下午水過去。


    事情蓋棺定論,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去,都跑迴家吃早餐了。


    還在原地的顧卿卿和王小晴對視一眼,看清楚對方的樣子後紛紛笑出了聲。


    她們現在著實有些狼狽。


    顧卿卿頭發淩亂,兩條辮子都被扯歪了,衣服的扣子也掉了一顆,臉蛋也因為大力動作變得紅撲撲的。


    王小晴的情況稍微好點,隻是衣服上有點褶皺,那是因為牛嬸子劇烈掙紮造成的。


    “你沒事吧?”


    兩人同時問出聲,然後又開始哈哈大笑。


    終於笑完,顧卿卿才搖頭道,“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有點累了,還有頭發可能被扯掉了幾根,不過問題不大,我頭發多得很!你呢,沒事吧?”


    “一點事兒都沒有!”王小晴搖了搖頭,隨即又一臉心疼地看向顧卿卿,頭發多也不是這樣造的啊!


    不過……


    這人笑什麽呢?


    怎麽看著傻乎乎的!


    “你怎麽了?”王小晴忍不住問出聲,她實在是好奇啊,顧卿卿怎麽看起來那麽開心呢。


    顧卿卿一臉激動,臉蛋又紅上了幾分,“打架好爽啊!”


    王小晴:“……”


    她無法理解,這有什麽爽的,打架又不是什麽好事兒,還要被扣工分呢。


    王小晴一言難盡地看著顧卿卿,她是真搞不懂這人的腦迴路是怎麽長的。


    顧卿卿是真的開心啊,她抄起玉米稈之前,是猶豫過的。


    她想過她打下去後,可能會對自己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比如別人可能會說她兇殘,脾氣不好等。


    但如今,她真的這麽做了,才發現,原來不用顧忌別人的看法居然是活得這般開心的。


    而且因為這一架,她覺得她收獲了一個好朋友,一個值得交往一輩子的好朋友。


    王小晴毫不猶豫地抱著牛嬸子,暗地裏幫助她的那一幕,她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走吧,我們趕緊迴去吃早餐,都有點餓了!”


    顧卿卿蹦跳著,然後拉著王小晴的手往知青院走去。


    ——


    紀深在路上聽到有人說顧知青和牛嬸子打起來了,他聽清楚地方後就趕緊跑過來了。


    隻是,他的動作有點慢,等他終於找到這個地方時,事情早已結束了。


    他最後看到的,是顧卿卿言笑晏晏地挽著女知青,蹦蹦跳跳地往知青院走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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