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小姨,嫁給我小姨夫都快十年了,還沒有孩子,小姨夫就天天打小姨,小姨是來我們家躲的。”


    莫興南湊到張建業邊上小聲的和張建業說著,張建業一愣,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因為孩子。為了個孩子,給人家打成這樣,實屬不該。


    但是隨後張建業又反應過來了,這在山村裏麵是正常的,大家為了傳宗接代,為了個男丁,那可是費盡心思啊,所以要是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甚至能生孩子,生不了男孩,那都是罪過啊。


    這年頭如果是一個女子離婚了,基本上想要再嫁都很困難了,所以基本上都是勸和不勸離,而很多女子呢也是打都打不走,不是因為什麽愛著男子,而是因為走了就無路可走,前麵沒人要,娘家管不了,最後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因為孩子的問題,很多家庭打死打活的,但是也沒有離開,最後慢慢的也就熬下來了,最後人都老了,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了。


    不過就像四合院裏麵的易中海兩口子一樣,沒個後代,養老就成了很大的問題,養兒防老,這年頭是真的能的,不行的都是極少數,畢竟隻要兒子有口吃的,就不可能不給老人吃。


    所以這後代,是很重視的事情,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就沒有下家,靠種地吃飯的年代,一個女人種出來的糧食,不可能會夠吃的,而且一旦離婚了,就是寡婦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最後活是活不下去了,那就幹脆還是死了算了。


    張建業看著女子,也是有些悲哀,但是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師不順路,醫不叩門,雖然張建業是村醫,有責任給村民看病,但是張建業並不會主動上前去詢問病給人治病。


    “小惠啊,這孩子的事情,有些時候真的是強求不來的,你和強子都沒有得過病,也沒有身體的哪裏不對,那肯定是緣分還沒到,強子打你他也不是不稀罕你,他這是有時候喝了幾口酒就犯渾,他清醒的時候多稀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待會吃了飯就迴去吧,強子一個人喝醉了,要是栽倒在爐子上也是個麻煩,到時候你可就得守活寡了。”


    “是啊,小惠,這孩子,都是遲早的事情,你看我和你姐,有了向南之後,那可是足足十年才有了興南呢,慢慢的堅持,總會有的。”


    他們倆也是困難過的,那時候莫大嬸懷了第一個,後來就懷不上,一直都沒有,人家一家子五六個的,他們家就一個賠錢貨,這讓莫大叔臉上十分沒有麵子,也是沒事就喝酒,不過好在莫海林喝了酒不打人,他是喝了酒就發瘋,到處走,有的時候莫大嬸得大晚上的去找,後來倒處求神拜佛的,最後都放棄了,結果,莫興南就懷上了。


    所以兩人都是過來人,都相信是有奇跡的。


    “姐,我聽你的。姐夫,那我就迴去了。”


    “先吃口飯吧,你也一天沒吃飯了,迴去估計也是冷鍋冷灶的。”


    兩口子將莫興南的小姨留下來吃飯,三人從炕上下來,然後來到火爐邊上先暖暖手,然後才來到了桌子麵前。


    “小姨,要是下次小姨夫還打你,你就跑到我們家來,我幫你攔著。”


    莫向男坐在她小姨邊上,看著小姨紅紅的眼睛也很是心疼,希望以後自己不會被家暴,希望自己能生孩子。


    “好,謝謝向南。”


    小姨摸了一下莫向男的腦袋,眼神中充滿羨慕的看著小姑娘,她想生孩子,哪怕是個女孩也可以。


    “張知青,這位是我妹妹,叫張德惠,今天真是上你見笑了,這鄉下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比較多。”


    莫大嬸坐下之後,先給張建業介紹了一下張德惠,然後又自嘲了一下。


    “這是正常的,我在老家的時候,我們四合院裏麵也是亂糟糟的,每天都有吵不完的事情。東家不吵西家吵的,吵吵鬧鬧的才有人氣嘛,都是正常的。”


    張建業倒是沒在意,隻是笑著和莫大嬸說自己的老家四合院也是每天都吵吵鬧鬧的。


    “那倒也是,張知青,來吃菜,張知青,不知道這身體好模好樣的生不出孩子算不算是病啊?”


    張建業的話莫大嬸有些懷疑,城裏的生活那麽好,怎麽會有人吵吵鬧鬧的,莫海林倒是相信張建業的話,畢竟在哪裏都是人,隻要有人就會有爭吵,城裏和鄉下在這方麵並沒有什麽兩樣。


    莫海林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即開始問張建業。原來是他想到了,這可能是病,他們這些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醫生肯定能看出來。


    “這人要是好好的,沒有得過關於生孩子的病,但是沒有孩子,那有可能隻是時機不到,堅持堅持就有了,但是如果生過這種病,沒有孩子,倒是大有概率是身體原因。”


    張建業點點頭,因為這生孩子的事情,有時候還真難說,有些時候就是身體健康的,一切都是健康的,但是時機不到,而有些時候就是人好好的,基因不匹配也生不出來。”


    “那要是生病了導致生不出孩子,張知青能治嗎?”


    莫海林繼續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張建業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那如果沒有病,吃了藥能生孩子嗎?”


    “沒有病吃什麽藥啊。”


    張建業笑了笑,繼續吃飯,雖然隻是窩窩頭,但是忙了一天的張建業吃著感覺還是不錯的。


    “那也倒是。”


    問完之後,莫海林沉默了,大家都沉默了,張建業也默默的吃著飯,吃了幾口之後,張建業還是抬起頭來了。想了想還是覺得這鄉下女人挺可憐的,雖然她自己的問題都不想問張建業,但是莫海林幫他問了。張建業還是決定提點一下。


    畢竟雖然張建業現在是什麽疑難雜症都能治療,但是並沒有人知道張建業能治療不育不孕,所以張建業便把這事給提出來,讓他們知道。


    雖然治病救人得不到詞典的獎勵,但是張建業覺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現在張建業有這些手段能夠造福於民,自然不能就這麽放著,畢竟治病救人也是在積攢功德啊,而且張建業在村裏的作用越大,能得到的照顧也就越多,也能得到更多的尊重。


    至少老支書那邊不會虧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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