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核向郎董匯報完郎氏集團在東南亞的工作後,介紹了晉花老師的情況。郎董說,自己不準備再找對象了,告訴郎小核不要再為這事操心了。郎小核說,晉花老師已經坐他的車來了,住在酒店裏。郎董說準備準備,親自去酒店見晉花老師。


    郎董來到酒店,問了服務台晉花老師的房間號,自己在晉花老師的房間隔壁開一個房間。讓服務員準備本地最好的飯菜,準備兩瓶上好的紅酒,一個小時後,送到晉花老師的房間。


    郎董來到晉花老師房間門口,敲門後 ,晉花老師在裏麵問:“誰?”“晉花老師,您好!我是郎小核爸爸!”“哦!是郎董。對不起,我準備洗澡 ,你等等。”“哦,對不起!晉花老師,不用忙。我在您東隔壁的房間,你安頓好了,我再過來!”


    郎小核把晉花老師,安排到本地最好的酒店,迴郎氏集團去了。坐了那麽長時間車,晉花老師感覺有些困,在酒店睡了一個小覺。郎董敲門時,她醒來一會兒了,準備衝個澡。


    聽到郎董在門外和她說話的聲音,晉花老師想,二十年前那個開著三輪車,轉村莊收購藥材的男人,現在變成什麽樣了?二十年,變化之大,簡直讓人不敢想象,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郎小核爸爸,那個她從前常常碰見的中藥材小販,早已成了跨國中藥材集團郎氏集團的郎董。自己不也一樣嗎?由從前鄉村小學教師到現在成為國際學院的老師。想到這裏,晉花覺得,自己也能夠配上他。


    晉花老師,一邊用洗浴噴頭衝著身子,一邊想:他還是那樣清瘦?還是富態微胖了?還是大腹便便?微胖可以接受,她可不喜歡那種大腹便便的男人。“這都是想得什麽呀?”晉花老師感到臉上熱熱的,她擰大了淋浴噴頭,一根根細水柱瀑布一樣,有力地噴射在她身上,好舒爽啊!


    晉花老師洗澡完畢,弄好頭發,穿上浴袍,敲響了東隔壁郎董的房門。郎董打開房門,看到晉花老師,一下子愣住了,傻眼了:這是晉花老師嗎?二十年沒見,她,好像比以前更美了。


    二十年前那個羞澀、矜持的鄉村女教師的影子,在她身上一點也看不到了,美麗的麵容洋溢著成熟高雅的氣質。如果不是郎小核提前和他說了,那個房間住的是晉花老師,他絕對不敢和她相認。


    “哦,晉花老師好!你是進來?還是我到你房間?”郎董問晉花。“到我房間吧!小核給我開的是套間,寬敞些。”晉花老師說。“也好,我讓服務員準備飯菜了,一會兒就送到你房間了。”“好。走吧,郎董,到我房間。”


    郎董和晉花老師來到晉花老師房間,晉花老師,忙給郎董倒水、沏茶,郎董把晉花老師按到沙發上坐下。說:“晉花老師,您是小核小時候的老師,現在,您還是他的老師,來到這裏,您是客人,我是主人,讓我來招待您吧!”


    “郎董客氣了。你知道,我也是這裏的人,這也是我的家鄉啊!隻是出去時間長了,這二十年,人世變化真大呀!”


    郎董沏好茶,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是啊!不是小核提前說,我和您見了麵也不敢認您啊。”“老了,麵目全非了。”“晉花老師,不是那個意思。您沒有變老,看到您,我才知道什麽叫時光倒流。您隻是比以前更有氣質和韻致了!”


    晉花老師想:“地位改變人呀,看人家這話,文縐縐的,誇人誇得高雅大氣。”接著,晉花老師說:“郎董,你也不老!隻是比以前稍微胖了些,顯得富態了。看上去,也隻有四十多。”“晉花老師,您不要這樣說,得以事實說話,再過兩年,我就六十了,是花甲老人了。”


    “郎董,那是舊觀念。現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按照最近的年齡段劃分,六十歲才剛剛步入中年。”“我也看到了。我不接受他們那一套,感覺那是在自欺欺人。”


    晉花老師笑了,心裏說:“他還是那麽樸實,還是像過去村裏人說的,他收中藥材時,說人們挖藥材不容易,總是給人們的藥材多算分量。不像有些收藥材的小販,想方設法,克扣人們的藥材分量。”


    他們說著話,聽到了服務員的敲門聲。服務員給他們送來了飯菜,說:“您們慢用,吃好後,撥服務台內線號碼,我上來收拾。”說完,服務員出去了。郎董開了一瓶紅酒說:“晉花老師,我身體不行,平時喝不了酒,場麵上應酬也是應付應付。今天,就用紅酒給您接風洗塵吧!您不用拿心,都是一家人,能多喝多喝些!”


    晉花老師邊喝邊說:“郎董,你太客氣了!根本沒有把我當自家人,從見麵到現在,一口一個‘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再不改口,我不喝了。”“您看,您看。我不會說話,您是老師,您……”“啊呀呀!不說還好,一說,這‘您‘字,還趕著趟來了。”晉花老師的小臉,映照著杯裏的紅酒,泛起了紅暈,笑得前仰後合。


    晉花笑過之後,咳嗽了起來,咳嗽得一時停不下來。郎董慌忙坐靠前,到她身邊。給她手裏遞去紙巾,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隻手給她拍背。過了一會兒,晉花老師止住了咳嗽,滿眼噙著淚花,郎董又取了紙巾,幫她拭去眼裏的淚花。


    看晉花老師恢複了正常,準備坐迴原位,卻見晉花老師轉過身,雙手抓住郎董正要移開的胳膊,說:“天下還是有好男人啊!怎麽,我剛遇上,就要跑?不要總是稱唿我——‘您‘,好像用保險膜把我包著、供了起來。郎董,稱唿我——‘你‘。沒錯,我是老師,我也是人呀,我也需要人間煙火……”


    郎董想,晉花老師這是因為路上勞累,又剛洗了澡,消耗了體力,沒喝多少酒,就有些醉了。她心裏有苦處,要借酒一吐為快,讓她說吧!說出來,心裏好受些。


    麵對眼前小他二十多歲的晉花老師,郎董像長輩看著孩子一樣,給她倒了水,讓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耐心聽她訴說心中的鬱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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