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一下小丫頭。


    古叔走來,輕聲開口道:“公子,老爺迴來了!”


    古硯塵頷首,看了一眼吃得跟個小鬆鼠一樣的小丫頭,平緩道:“我有事離開會,你自己一邊玩去。”


    小丫頭使勁點點頭,眼裏冒著小星星,想到了什麽,歪著頭,含糊道:“小鍋鍋,你要去給我買好吃的嗎?”


    古硯塵:“……”


    一旁的古叔接過話茬,抱起了小丫頭,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丫頭聽到吃的,頓時笑開了花。


    對此。


    古硯塵哭笑不得。


    ……


    閣樓中。


    一眼望去。


    古軒轅位於主位上,手上並無兵書,麵帶微笑的等候著古硯塵。


    在旁邊椅子上。


    多了一道倩影。


    這人。


    正是女帝。


    古硯塵倒沒感到意外,以百曉狂生來的時候,看到古軒轅進入皇城,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女帝清楚自己的處境,傍上了古硯塵的大腿。


    不然。


    北陽可能就真的露露手腕,讓大周清楚北陽的真正實力。


    古硯塵邁步走進閣樓,輕喊兩聲。


    “爺爺!”


    “陛下。”


    二人對其頷首。


    古軒轅語氣充滿了驕傲,好似在向旁邊女帝炫耀,語氣輕快,道:“臭小子,這一次,你做得不錯!”


    古硯塵並未居功自傲,甚至還輕輕搖頭,並不是很滿足,道:“爺爺,他們本就是暴露在明麵上的棄子,解決掉明麵上的棄子,不算什麽,不值一提。”


    女帝聽出此話的言外之意,或許古軒轅在此的緣故,她放下了身為帝王的尊貴,她語氣柔和道:“明麵上是文黨,那麽暗地裏的是地府?”


    古硯塵欲言又止。


    女帝。


    知道的事情。


    有點少啊。


    他爺爺能讓女帝在此,自然是信任女帝的。


    古硯塵也就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挑了能說的事情,緩緩道:“地府作為建武帝所培養的勢力,大周儒聖執掌,現在已經暴露了,想必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都不會出現了。”


    不出現。


    才能證明是假的,根本沒有所謂的地府存在。


    一旦有一點端倪來,那麽就變成真的了。


    古硯塵聲音一頓,隨即道:“如果換成我,一旦地府暴露了,底牌足夠大的話,我會選擇魚死網破,讓天下人畏懼於我,要麽不夠強大,選擇斬草除根,杜絕一切消息的傳播,繼續隱藏在暗處!”


    這猜測一出。


    女帝幾乎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聲音略顯凝重,道:“怕是斬草除根了!”


    她了解大周儒聖的品性,後者的可能性遠比前者的可能性要大。


    一旦斬草除根。


    也就意味著。


    線索斷了。


    要想再揪出他,困難也就要大的多了,甚至在大周儒聖沒有再次動手前,要想揪出他,是不可能的。


    古軒轅聽到這話後,臉上並無太大的波瀾,道:“陛下無憂!”


    古軒轅看向古硯塵。


    古硯塵笑道:“這容我賣一個關子,文黨會給出答案的,對於文黨的審訊,陛下你得親自督辦,以防其中有人殺人滅口。”


    這個答案。


    是文黨,通敵賣國。


    涉及商人。


    更深一層?


    那就是。


    大周儒聖藏於何處。


    如果斬草除根的話,那麽在將來的一段時間內,除了八大商之外,就沒有比商人這個身份更便捷的運送屍體,恢複傷勢。


    古硯塵隻需要通過商人的運作,便能猜測出來,各大諸侯國,內亂不停,戰爭不止啊!


    古硯塵並沒有說。


    他對女帝,還是心存一絲警戒之心的。


    相當於。


    古硯塵會提前了知道七八天。


    七八天後。


    女帝才會通過文黨,知道商人與文黨勾結一事,才會有下一步展開。


    讓古硯塵不好意思的是,女帝對此深信不疑,無比認真道:“等一下我親自去監督三司會審,你們放心便是。”


    古軒轅輕咳一聲。


    “咳咳咳!”


    有點拉偏架了。


    這倒也是。


    現在看起來。


    女帝對古硯塵掏心掏肺,皇權特許的聖旨都頒布了,幾乎是將自己的帝位,壓在了古硯塵身上,極其器重古硯塵。


    古硯塵倒好,處處充滿提防,將她當為棋子來利用,他老人家也看不過去了。


    女帝或許沒意識到這點,隻是認為古軒轅身體不好,才會有所咳嗽,詢問道:“武安君身體可無恙?”


    古硯塵無奈,隻好道:“陛下,你是為什麽覺得,你的父皇並沒有死呢?”


    提及建武帝。


    女帝神色一冽,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一國絕無二主,氣運神龍,即便我繼承了帝位,也未能完全掌握,就好像是父皇還活著,並未完全放權於我!”


    “還有直覺!”


    主控權和自覺。


    這就讓古硯塵無從驗證了。


    但有兩點。


    古硯塵看得出來。


    第一。


    先前國子監書山麵前商談,還以為女帝知道一切呢。


    沒想到。


    她知道的事情,並不算多。


    當然。


    她有沒有藏一手,從而讓古硯塵告知更多真相,這就不好說了。


    第二。


    那就是。


    建武帝很有自信。


    於是。


    古硯塵問道:“那你覺得!”


    “燕國的覆滅,與你父皇有沒有關係?”


    女帝柳眉倒豎,感到不解:“什麽意思?”


    古硯塵感受到了女帝的情緒的波動,沒有顧及,直接問道:“假設,燕國的覆滅,是你父王默認,朝堂諸公出賣布防圖的,與妖蠻達成了合作導致而成,你有何感想?”


    女帝沉默。


    古硯塵又道:“假設,建武帝能夠為了收複燕國之地,引外敵入侵,那麽是否會有可能,為了收複整個諸侯疆域,假死脫身呢?”


    剩下的話。


    就不需要古硯塵說了。


    女帝自己也能想通。


    她為什麽能登基呢?


    一個女子。


    更容易退位。


    還有推恩令,明明是削弱皇權的政策,為何能夠布施下去?


    就是因為。


    她是一個傀儡,一個將來可以完美取代的傀儡。


    當初如何能登基,她比誰都要清楚。


    先是夫子。


    可文相的出手,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


    也不知過了多久。


    女帝抬起眼眸,認真的看著古硯塵,雙目對視,開口問道:“那你可知,他現在在哪?”


    古硯塵搖頭。


    這是實話。


    隻是有所猜測,並沒有準確的位置。


    女帝隻是一歎。


    “罷了!”


    ……


    又是閑談一二。


    古硯塵除了透露這點消息外,再也沒說其他。


    最終。


    女帝走了。


    古軒轅望著女帝的背影,給出極高的讚賞道:“這小妮子,還算不錯,識時務,明是非,若初心不改,一切為民,將來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古硯塵幽幽道:“爺爺,你可別看人家是女子,就覺得好掌控啊,當初稷下學宮,還不是以為自己身為儒道正統,無人能夠撼動,結果還不是被武帝逼到了這般地步,若不是外公突然崛起,哪裏還有稷下學宮?”


    “你老人家,還被武帝拿捏的死死的。”


    別看女帝現在這副樣子,她手上的權力,可比武帝還要大得多了。


    宗人府被滅。


    宗親諸侯王被削,國相由她親派,再加上文黨的覆滅,科舉製度一出,大量的學子入朝為官,她能夠得到無數忠臣的效忠。


    三四年後。


    即便建武帝歸來,要想奪迴位置,也沒那麽容易了。


    對於古硯塵的想法。


    古軒轅語重心長,說出了不合乎他身份的話,道:“你其實可以全心全意信任她,她內心的想法,與你是不謀而合的,不用擔心她算計你!”


    古軒轅這話,很自信。


    也有點恨鐵不成鋼,就有那種白菜都讓你拱了,你倒還嫌棄起來了?


    至於自信。


    好似擁有何等禁錮,禁錮了女帝。


    女帝不能算計古硯塵。


    古硯塵不解。


    剛要開口。


    古軒轅隻是神秘一笑。


    這笑容。


    古硯塵看得發慌。


    他感覺自己。


    好像被人賣了。


    ……


    一日後。


    洛邑封禁一日。


    鎮國公歸來。


    還未歸營。


    領女帝旨意,分兵各地,將文黨族人,一一抓捕起來,押送迴京。


    至於緣由?


    沒有告知。


    鎮國公也沒問。


    倒也不用擔心消息走漏,旨意一頒布,若其族人逃走,那遭罪的可不僅僅是衙門了。


    ……


    兩日後。


    無人打擾古硯塵。


    倒顯得清閑。


    古硯塵體內真氣恢複了不少,自然恢複,還算是比較慢的。


    他來到河邊。


    古硯塵閉目。


    規則之下。


    他能感知河流的流動,甚至能夠使其停滯。


    範圍擴大。


    萬米之內。


    古硯塵挽起衣袖,將手放入河中,天書進入其中後,沒有脫口而出的話,想要道出。


    無事發生。


    天書。


    依舊是不可複製。


    古硯塵倒不覺可惜。


    畢竟天書位格擺在那裏,大周立國之本,甚至能夠威懾氣運神龍。


    能否斬?


    還沒嚐試過。


    但看氣運神龍的樣子,想必是可以的。


    天書不成。


    古硯塵又嚐試活物。


    飛過的一隻鳥,感知到了古硯塵的唿喚,先是一驚訝,隨後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從高空中俯衝而下。


    飛鳥圍繞著古硯塵盤旋,極為歡快。


    古硯塵簡單溝通。


    飛鳥直接衝入水中,然而樵夫與河神規則並未起效,不能對活物生效。


    古硯塵感到納悶。


    “河”?


    意思是?


    這個河?


    隻見。


    古硯塵手掌翻轉,黑影劍仙的斷劍便是出現在手中,往空中一甩。


    “咻!”


    忽然。


    虛空驚現。


    一金一銀兩道光芒。


    金銀斷劍破空而出,穿過時間長河,赫然懸浮於空,綻放著犀利的劍芒。


    古硯塵強行壓住想要說的話,神色微驚。


    河。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銀河也是河。


    時間長河也是河……


    也就是說。


    古硯塵可以隨時隨地,進行複製,就比如萬箭齊發,在這套規則之下,就會變成三萬支,齊射而下。


    可操作的空間那就大了。


    不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真氣消耗的有點多。


    又沒剩多少了。


    但對於這樣的提升,真氣的限製,幾乎可以忽略不提。


    也就意味著。


    現在已經等同於概念,當達到淩駕規則的階段,應該能夠進行活物的複製了。


    古硯塵隻好進行調養生息。


    ……


    三日後。


    兩大諸侯頭被滅,宗人府被毀,剩餘宗親也沒有頑抗,皆是交出兵權,隻想能夠頤養天年。


    與此同時。


    女帝震怒。


    疑是文黨通敵賣國的消息,傳出了宮中。


    在這四個字之下,其他黨派默不作聲,也明白了為什麽,兩天前鎮國軍為什麽不歸營了。


    緊接著。


    聖旨出。


    那些昔日坐著冷板凳的稷下學宮出身的官員,步步高升,成為代太守等等官職,去解決文黨的不作為一事。


    ……


    四日後。


    無事發生。


    城禁依舊沒解開。


    諸公人心惶惶,百姓卻感到格外震驚,萬萬沒想到,文黨居然通敵賣國?


    還是假的?


    ……


    五日後。


    謝玄過於識趣。


    終究還是沒戰爭爆發。


    北陽退兵了。


    在這個時間內。


    妖蠻沒有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攻打北陽。


    所謂妖蠻異動一事,也就不攻自破了。


    ……


    六日後。


    派往各地的鎮國軍,押送著大量的文黨族人歸來。


    通過估算。


    至少多達十幾萬。


    全部關入天牢。


    有一個消息傳出。


    在族人被押送來的那一刻,兵部侍郎咬舌自盡,三把手死去。


    天下人安心了。


    ……


    七日後。


    古硯塵體內真氣恢複不少。


    又進行了嚐試。


    首先。


    春秋書卷無法複製。


    經過測試。


    他發現了一點。


    掌握規則階段。


    有三種不能複製。


    第一。


    活物。


    第二。


    帝物。


    這裏的帝物。


    指的是立國之本。


    第三。


    聖人成聖之物。


    除此之外。


    都能進行複製。


    而且。


    有一個極為逆天的特性。


    那就是。


    恢複如初。


    聖人刻刀隻有一點氣運可以揮霍,但經過這門規則複製過後的金銀刻刀,幾乎是處於巔峰狀態。


    什麽概念?


    昔日隻能用兩三個個言出法隨,現在可以用五六個,不用遭受任何反噬。


    而且。


    體內真氣充足的話,可以隨時隨地能夠複製。


    通過估算。


    聖人刻刀是這麽規則可以複製的極限,複製一次,幾乎一大半的真氣都沒了。


    天命劍,以及其他聖物,所需要消耗的真氣,居然是一樣的?


    ……


    過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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