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夠問罪?


    隻有大周。


    而。


    問罪諸侯王這種事情,自大周立國以來,就沒有發生過多少次。


    大周立國之初,根基並不算穩,所以給予了諸侯王極大的權力,從而換取拱衛大周的條件。


    結果。


    在這樣的情況下,導致諸侯王越發強大,若是大周逼得過急了,唇亡齒寒的道理,又會讓諸侯王團結在一起。


    所以。


    在大周沒有占據絕對的大義之下,是根本不會問罪諸侯王的。


    近百年來。


    諸侯王彼此之間的戰爭導致諸侯少了許多,戰爭之後便是吞並,剩下的諸侯已然成為了不可輕易撼動的龐然大物。


    大周更沒機會了。


    現如今。


    古硯塵卻問罪於趙構,並且讓其滾出來,在大宋人的心中,古硯塵的所作所為,簡直是狂妄至極。


    可。


    北陽鐵騎掠陣。


    無人敢妄動。


    ……


    大宋。


    王城之中。


    趙構好似沒聽到這話,還在胡言亂語。


    “不可能!”


    “這一定是假的!”


    “北陽鐵騎,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這一定是假象!”


    的確如此。


    大宋與北陽並不對付,在邊境線上,自然也會有所防備了。


    可。


    大宋的官員們,他們手中掌握著法,掌握著大周的法,知道諸侯國的戰爭,是需要稟報大周的。


    武將:“北陽這是要出手啊,義父出手吧!”


    文臣:“放心,這隻是虛張聲勢罷了,北陽王是不敢越過大周的,難道不怕成為眾矢之的嗎?”


    “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就行,虛張聲勢罷了!”


    結果。


    結局便是北陽鐵騎,跨過大宋邊境,直搗黃龍,圍住汴京。


    北陽鐵騎之下。


    城中各方勢力,也都是生出了別樣的想法來。


    片刻後。


    城內毫無反應。


    古硯塵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手中隻是一翻,在翻轉的過程,天命劍已然出現在了手上。


    寒光四射。


    “鏘!”


    出鞘如龍。


    一朵劍花在空中掠出,劍指王城。


    這一行為。


    所有人都是抬起頭,看著古硯塵。


    可惜。


    他們看不到古硯塵眼中的想法,那半眯的眼睛,足以遮掩了太多東西。


    古硯塵。


    到底想幹什麽?


    難道。


    難道他真的不怕嗎?


    難道?


    他還敢破城嗎?


    古硯塵沒有多說什麽,提高了音調,聲音在這天地之間炸響開來。


    “傳軍令!”


    “攻城略地!”


    “馬破汴京!”


    這一瞬間。


    靜!


    死寂!


    這片天地間,好似沒有任何活物一般,聽不到任何活人的聲音。


    但這寂靜。


    並沒有持續多久。


    幾乎癲狂的秦檜,目光四處張望,最終居然將希望放在了被他們迫害的嶽飛身上,放聲大叫,道:“瘋了,真是瘋了,這北陽世子已經瘋了,要滅我大宋啊,嶽飛,嶽飛,你還在等什麽,難道你就要容忍,亂臣賊子奪我大宋江山?”


    “難道!”


    “你與這竊國之賊,是一起的嗎?”


    嶽飛沉默了。


    身旁的嶽母雖然已經年邁了,可並沒有傻,被人捅刀了,還去替人擦屁股,她眼神堅定,語氣更是鏗鏘有力,道:“大宋的嶽飛早就在這刑場之上被斬首示眾,從今以後,隻有人族的嶽飛!”


    嶽母。


    替嶽飛作出了答複。


    說真的。


    大宋的所作所為,早已經讓天下人寒心不已,再加上以中原現如今的情況。


    大宋?


    嗬!


    和宋罷了。


    ……


    請求嶽飛不成。


    秦檜便繼續張望,尋找別的解救之法。


    可。


    北陽鐵騎言行令止,根本不給他繼續求救的機會。


    別說讓他們馬破汴京了,即便是讓他們馬踏大周,他們也不帶絲毫猶豫的。


    天上鷹妖盤旋,發出了一聲聲嘹亮的鷹鳴,傳達北陽鐵騎。


    北陽聽到命令。


    “鏘鏘鏘!”


    北陽鐵騎手中長槍一抖,隨即雙腿夾緊馬背,輕嗬一聲。


    “攻!”


    “攻!”


    “攻!”


    “……”


    “轟隆隆!”


    轟鳴再起。


    騎兵衝鋒。


    北陽鐵騎沒有選擇軍隊最強手段。


    軍陣。


    北陽之地,時常遭遇妖蠻入侵,妖蠻速度靈活,肉體又極其強大,再加上他們進攻自如,若一味的結成軍隊,便失去了先機。


    邊境線過長,一旦失去先機,便會讓妖蠻有機可乘,尋找薄弱之處,一舉攻入中原。


    所以。


    一般情況下來說。


    隻要不是被困,北陽鐵騎是不會結成軍陣的。


    戰馬奔騰之聲,再度讓大地發出陣陣震顫,不管位於何處,聽到這聲音都是感到身體狂顫,更有的人根本承受不住這般壓力,下體一股熱流流出。


    ……


    瘋了。


    這是真的瘋了。


    趙構聽到這聲音後,眼中也是恢複了些許清明,哪裏還敢待在原處,朝著外麵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救駕,快來人救駕!”


    有太監衝出,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上,道:“大王,供奉堂,還有禁衛軍,都已經被調到城門了!”


    也不知是腳下石塊凸起的緣故,還是被嚇得雙腿軟弱無力,趙構當場摔倒在地,從台階上滾滾落下,跟個雪球一般滾落。


    身後的太監大叫。


    “快救大王啊!”


    “來人啊!”


    太監們紛紛一擁而上,並在中途用身體攔住了趙構,救下後,鼻青臉腫的趙構,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北陽圍困汴京。


    汴京有四門,就算禁衛軍擋住了其中的一支,也無濟於事。


    趙構渾身無力,道:“難道大宋要亡於我手嗎?”


    身旁的太監安撫道:“大王放寬心,禁衛軍一定會迴援的,到時候我們隻要撐個半天時間,各地援軍趕來,便可以將北陽的精銳留在大宋之中!”


    趙構再度抬頭,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希望的曙光。


    其實。


    大宋。


    總體實力並不強。


    實在是國子學的人太惡心了。


    若你擁有絕對的武力,你願意有惡心的文官騎在自己的頭上嗎?


    又或者說。


    文官會願意讓一個人間仙出現在朝堂之上,成為能夠威脅自己的存在嗎?


    不可能。


    所以。


    大宋朝廷,並沒有人間仙。


    雖然。


    沒有人間仙。


    卻有軍隊。


    除了各城的守軍外,便是禁衛軍以及嶽家軍,各地守軍又有一些特殊情況,需要留守鎮壓江湖中人。


    嶽家軍和禁衛軍結成軍陣,足以讓人間仙,望風而逃。


    況且。


    沒有哪個白癡,敢去挑釁朝廷。


    即便。


    隻是朝廷的一隻狗。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各地守軍聽到這個情況,自然會前來救駕,甚至還會有一些江湖中人,為了心中的大義,趕來。


    ……


    不過瞬息。


    北陽鐵騎已然兵臨城下。


    麵對這種情況。


    秦檜沒有選擇救駕,雙目充血,道:“禁衛軍,軍魂抵禦,不可讓北陽踏進汴京半步。”


    城外的人都是愣住了。


    秦檜在搞什麽鬼?


    不救大王嗎?


    秦檜見禁衛軍有所猶豫,當場暴喝道:“你們在想什麽,城中如此多百姓,北陽敢亂殺無辜?”


    “你們若退!”


    “便讓他得逞了!”


    眾人聽言。


    覺得言之有理。


    還有。


    趙構給他們的命令。


    聽命於秦檜。


    ……


    其餘三個城門。


    守衛力量並不算多,在北陽鐵騎的跟前,就跟小巫見大巫一樣沒區別。


    其餘城門。


    為守城的將士看著步步緊逼的北陽鐵騎,渾身上下早已經汗流浹背,卻還是強忍著恐懼道:“放肆,這裏是大……”


    守城將士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長槍飆射而來,直接貫穿了他的嘴巴,並帶動著他的身體,插在了城牆上。


    “噗!”


    守城將士眼睛突出,根本不敢相信,北陽居然真的敢攻打大宋國都。


    三部。


    九位將軍。


    他們皆為神遊帝境。


    其餘三個城門的北陽鐵騎,攻城略地,那看似固若金湯的城池遇到北陽鐵騎,如同泡沫一般不堪一擊。


    其餘三個城門,慘叫連連,屠殺開始了。


    隻有。


    刑場處於僵局之中。


    禁衛軍的軍魂下,北陽鐵騎僵持住了。


    原因很多。


    最主要的還是二點。


    第一。


    北陽鐵騎分兵了。


    第二。


    古硯塵在,百姓在。


    北陽鐵騎無異於是受到了牽製,很多驚天地泣鬼神的招式,根本無法使用,免得波及到了古硯塵。


    可是。


    其他三個城門。


    情況就不是那麽好了。


    北陽鐵騎勢如破竹,已然衝入城中。


    ……


    秦檜不傻。


    他自然是明白意識到了這一點,還知道這就是古硯塵的歹毒之處,他卻也不敢說明情況。


    一旦說出來。


    那麽。


    那麽這個駕,他是不救也得救啊。


    不說出來。


    自身還能保命。


    他沒有說。


    就這樣僵持著。


    ……


    城中。


    趙構於王城之中,對於外界所發生的變化,能夠無比清楚的看到。


    北陽鐵騎。


    就好像是一頭頭洪荒野獸一般,正在將路經之處的所有建築物夷為平地,四周灰塵如狼煙般四起。


    他被太監攙扶著,沒有癱瘓在地,還維持著那身為諸侯王的尊嚴。


    一個灰頭灰臉的兵卒徒步奔跑來報,王城之中,禁止任何禦空和奔跑。


    情況十萬火急了。


    兵卒卻還是跪在了地上,行著大禮後,方才敢道:“報!”


    “大王不好了!”


    “叛軍已經殺到王城之下了!”


    這是規矩。


    國子學的官員給他們立下來的規矩。


    君王是天。


    他們能夠服侍天,是這輩子得到的恩賜,所以不得有任何的不敬。


    趙構心中一顫。


    他還是自言自語,道:“沒事的,秦相會來救我們的,隻要禁衛軍趕來,我們便可以守住!”


    可。


    雙腿。


    哪裏跑得過馬呀?


    這兵卒剛剛匯報沒多久,整個地麵劇烈的晃動著,緊接著前方傳來一陣陣轟鳴之聲,隨後大量的灰塵撲麵而來,將趙構以及太監們全部籠罩而下。


    灰塵漸漸散去。


    在前方。


    北陽鐵騎橫槍而立,神色肅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煞氣,在鐵騎身後是被夷為平地的王城。


    這一幕。


    趙構再也支撐不住,與太監們全部癱軟在了地上,眼中失去了所有光芒。


    大宋。


    完了。


    鐵騎之中。


    有一匹胖馬縱出。


    胖馬背上,坐著一個身體臃腫的男子,看起來非常油膩。


    “嗬!”


    “這宋王,也不過如此嘛,也不知是誰給你們的自信,敢與北陽為敵?”


    這話充滿了不屑,以及對於趙構的嘲諷。


    沒辦法。


    國子學將君臣之禮,灌輸在整個大宋內。


    這種洗腦多了。


    趙構覺得自己行了,對於自己人,他是那高高在上的無上存在。


    可事實麵前。


    打臉來的是如此之快。


    說的簡單點。


    對自己人重拳出擊,對敵人唯唯諾諾。


    ……


    北陽破陣。


    受到了束縛。


    久久無法攻破禁衛軍。


    這是打仗。


    不是過家家,也不是剪刀石頭布。


    分兵之後。


    北洋鐵騎少於兩倍的軍力,自然不可能在頃刻之間就將禁衛軍鎮殺。


    久攻不下。


    秦檜心中估算著。


    北陽鐵騎入大宋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開了,各地的守軍應該也在勤王救駕的路上了。


    再堅持一會兒。


    隻需再堅持一會兒。


    這種情況下。


    除禁衛軍之外,給予人身上的壓力減緩了許多,得到了唿吸的機會。


    百姓心中複雜。


    如果說。


    這六個時辰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話,麵對北陽鐵騎,兵臨城下,他們不會有任何猶豫會以性命來作為護盾,抵擋北陽的衝鋒。


    可這六個時辰所發生的事情,早已經讓百姓心已經徹底涼透了,對大宋的忠心,被大宋親自拿去喂狗了。


    各方勢力。


    正在看熱鬧之中。


    多為世家之人。


    他們兩不相幫。


    有一句話說的好。


    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不管將來如何。


    大宋真的覆滅,還是撐住了。


    世家都不會有任何損失,尤其是失去了國子學,更要求助於世家。


    一旁的哮天見久攻不下,便是罵罵咧咧道:“世子,你退後點,我要上了!”


    古硯塵沒好氣道:“你什麽時候突破人間仙,再說鑿陣吧!”


    對於自己人。


    古硯塵身上的那絕世無雙的仙姿有些許墮落,他更通於人性,並不冰冷。


    哮天眼珠子轉了轉,有些扭扭捏捏,壓低了聲音,眼神認真道:“世子,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我也能夠突破人劍仙的……”


    “噓!”


    “這是我們的秘密,可不能告訴別人啊!”


    古硯塵:“……”


    古硯塵看到哮天的眼神,還是輕輕點點頭。


    哮天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


    高空中的三人。


    站得高看得遠。


    王城中。


    灰塵散去不少。


    時機已經成熟。


    古硯塵輕輕揮手。


    “停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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