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婧早就提前買好了電影票,他們吃完飯就直接去了電影院,她仿佛有一種迴到了四、五年前的感覺,她記得他們第一次去看電影,坐在最後一排,周圍都是空座,電影放到一半時,他忍不住親吻了她,那是他們之間的初吻,現在想來,她依然悸動。


    以前倪川會花很多時間陪她,他們一起去過很多地方,他對她是真的很好,他們之間很少有分歧,除了孟樂言。


    看完電影後,倪川送方婧迴家。


    樓下,方婧猶豫再三,終於開口問道:“要不要上去坐一下?”


    倪川遲疑片刻,迴道:“太晚了,你早點休息。”


    方婧有些尷尬,她何時這麽不矜持過?她記得他們剛交往那會兒,每一次他送她迴家,他都明示暗示要上她家坐坐,哪怕喝杯水都好。每一次她都害羞的拒絕了他,她大概拒絕了他八次十次這樣,終於同意他上樓,他開心得像個孩子,進到她家時又瘋狂得像隻野獸,直接把她拉進懷裏衝動又熱烈的吻她。


    而現在,她和他之間的角色反了過來,她眼眶有些發紅。


    分手的這四年,她談過一次戀愛,卻始終不進入狀態,幾個月就分手了。


    上個月突然遇見了他,她的心像是複活了一樣,尤其聽到他說他沒有跟孟樂言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有希望,同時也充滿了渴望。


    在倪川轉身的一瞬間,方婧突然叫住他,“倪川。”


    倪川身子沒動,隻側過頭問她,“怎麽了?”


    方婧咬咬唇,既然矜持什麽的都不要了,何不再爭取一迴?她說:“倪川,我們複合吧好嗎?”


    倪川微怔,沉默良久,緩緩的開口,“我考慮一下。”


    方婧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拒絕,可是她的心似乎又抽痛了一下,他竟然沒有同意。


    ……


    倪川其實有那麽一瞬間心動了,但是理智把他拉迴到了現實,他知道現在的他們和以前的他們不一樣了,他們能不能重新開始他自己也迴答不了自己。


    把車開到了孟樂言家樓下,倪川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孟樂言也是剛迴到家沒多久,一看是倪川打來的電話,她硬是等到鈴聲停之前才接起電話,語氣裏帶著嫌棄,“幹嘛?”


    倪川隻道:“下來。”


    孟樂言切了一聲,“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我不要麵子?”


    倪川有點煩躁,語氣夾雜著些許強硬,“快點!”說完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孟樂言心裏抱怨著,慢悠悠地下了樓,看到他的一瞬間,她又氣又有點高興。


    倪川沒有馬上說話,他在抽煙,抽完一支還想抽第二支,孟樂言等得不耐煩,不悅道:“叫我下來看你吞雲吐霧?你以為你抽煙的樣子很帥是嗎?”


    倪川把剛點燃的第二支煙按滅,糾結萬分,終於開口道:“方婧說要跟我複合,你同意嗎?”


    孟樂言心一沉,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問我幹嘛?那是你的事,你想複合就複合,不想複合就不複合。”


    倪川道:“你同意了我就複合,你若不同意……”


    孟樂言打斷他,“我又不是你媽,你跟誰複合跟我有什麽關係?”


    倪川沒好氣道:“誰讓你不喜歡她,我跟你又不能斷絕關係,所以問你意見。”


    孟樂言道:“倪川你搞清楚,是她不喜歡我在先,我從來都沒有幹涉過你們,是她一直介意我的存在。”


    倪川道:“是個女人都會介意你的存在,所以請你多理解一下她。”


    胸口有一股火氣竄上來,孟樂言氣道:“我記得你們在一起三年,第二年就開始吵架,從我知道你們因為我吵了第一次架開始,我是不是離你遠遠的?就算平時我避免跟你見麵,但是我們兩家是世交,逢年過節不是你們家來我們家,就是我們家去你們家,我是怎麽做的?那兩年我是不是都沒去過你家?你來我家是不是幾乎都沒見到我?你們吵架的那兩年我們見過幾次麵?”


    “你要我怎麽理解她?是要我離開棧城不再出現在你們眼前,還是幹脆讓我死了永遠也不可能出現?”


    倪川聽得一陣頭疼,提高了音量, “沒讓你死,要死也是我死,隻是想讓你們和平共處,你以前跟我那些女朋友個個不是都相處得挺好的嘛。”


    孟樂言道:“所以你想好了要跟她複合是嗎?那何必來問我呢?我若真不同意你還真不複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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