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下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時,薛照隻有一個想法——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躲過了最開始阿彪的劍,但是竟然沒有躲過他的腦袋!


    薛照尖叫著,像一隻剛被剔了鱗,然後又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片下來的魚!


    他臉色慘白,弓著身子倒在地上打著滾。


    這突變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墨十鳶接著躍進自己懷裏的未川,表麵上沒反應,卻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給他豎起了根大拇指。


    薛照那小子是活該!


    她不知道等這場鬧劇結束後薛照會有什麽懲罰,但是用腳趾想,就算受到了懲罰也不會太嚴厲。


    那些受害者的家世加起來都沒薛照好,再加上他獨子這個身份,再怎麽樣他老爹都會幫他解決!


    墨十鳶正愁著要怎麽讓薛照吃點苦頭呢!


    阿彪茫然地起身,看著薛照叫苦連天的模樣不解地眨眨眼,他隻是想自戕而已啊,就算薛照不願意也不用犧牲自己吧?


    眾人望著下身血流不止,臉色蒼白,已經陷入昏迷的薛照都有些沒反應過來,還是薛照身邊的小廝尖叫一聲,連忙撲上去。


    眾人這才手忙腳亂地把他抬起來,抬到一半忽然想起現場就有一個大夫,又急匆匆把他放在原地,然後一臉希冀地看向江木陽。


    江木陽:“……”


    晦氣!早知道死家裏了!


    給這個陷害自己的幫兇之一看病,江木陽臉拉得老長。


    反正就是很不情願。


    最後還是小廝哭喊著說會重金酬謝,江木陽這才深一腳,淺一腳,慢吞吞挪到薛照麵前。


    接下來的畫麵太過血腥暴力,墨十鳶是看不了了,墨千竹也覺得現場有些腥臭難耐,抱著她就走,但是想著這場子是皇帝準備的,他還是吩咐手下去把忠義侯給叫來。


    剛剛場麵太過混亂,禁軍終於得了空插進來,墨千竹大手一揮,叫他們把事情給處理了。


    王大劍和阿彪分別被關押起來,帶迴牢裏審問。


    王大劍做的事情太過離譜,受害者可謂是牽連全京城高官,除非有人要保他,不然別想活著從牢裏出來;至於阿彪,就要看是怎麽審他的了。


    他畢竟也是幫兇之一,也把薛世子給傷成這樣,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墨千竹抱著小家夥準備上馬車,剩下的事已與他無關了。


    墨十鳶懶洋洋地躺在墨千竹懷裏,手上不輕不重地捏著未川的軟毛,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東西。


    是什麽呢……


    剛踏上馬凳,背後匆匆傳來腳步聲,墨千竹循聲望去,一抹青灰色闖入眼簾。


    竟是剛剛被小家夥救下的少女。


    想到剛剛的情形,墨千竹眸底幾不可察閃過一絲深意。


    這個少女,有點意思。


    “小,小公主……”


    青竹自動略過墨千竹的視線,眼神懇切,像隻受驚的小鹿,直直看著墨十鳶。


    “原來是你……”


    墨十鳶恍然大悟,剛剛自己老是覺得忘了些什麽,原來是這個少女啊!


    女孩小心翼翼朝墨十鳶靠近一步,像是極為歡喜,嗓音軟糯,“小公主,剛剛多謝你了……”


    墨十鳶揮揮手,正欲開口,小寵子忽然提醒,【主子,有這位姑娘的瓜!】


    “廢物!”


    墨景淵狠狠把手中奏折扔在金鑾殿地麵,站在他麵前的是一排瑟瑟發抖的大臣。


    “都處理了這麽久!還是一點眉目都沒有!”墨景淵劍眉倒豎,冷笑,“朕每月給你們發這麽多俸祿是幹嘛用的?”


    天子震怒,眾大臣遙遙相望,全都噗通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多說些什麽。


    隻有戶部尚書顫顫巍巍地舉著手中笏板,眼都不敢抬一下。


    “陛,陛下,微臣這段時日查了許久,還是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眼見著墨景淵的臉色越來越不耐,戶部尚書連忙補充,“但是微臣猜測那幕後主使的老窩一定是在京城!”


    “廢話!”


    眼見著自己朝中每月養著的都是這些廢物,墨景淵麵上布滿寒霜。


    “那些孩子失蹤的地點基本集中在京城附近的州縣,你是覺得朕蠢到無可救藥了嗎?!”


    戶部侍郎又一個哆嗦,死死垂著腦袋,不敢再說話了。


    眼瞧著底下鴉雀無聲,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表對於這件事的看法,墨景淵頭疼地捏捏眉心,嗓音帶著疲憊,“那賊人既然可以把這件事布置得這麽嚴密,把七十個孩子都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還能巧妙地躲避官府搜查,那人的身份一定不容低估!”


    大掌重重地拍在漆色案桌上,“啪——”地一聲驚得金鑾殿內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陛下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他是懷疑朝中有人勾結賊人,這才躲避了官府的搜查嗎?


    “不要讓朕發現在大夏朝中會有官員做出那等傷天害理,殘害百姓之事,否則……”


    墨景淵眉壓得極低,看著麵前這些嚇得跟鵪鶉一樣的朝臣,心下更是不耐。


    “退朝!”


    眾大臣紛紛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你剛剛說這女孩是哪國人?】


    【南疆國的啊!】


    墨十鳶斂起眉心,細細打量站在自己麵前這楚楚可憐的女孩,她雖穿著大夏服飾,但是皮膚細膩白皙,眉眼輪廓立體,雖然裝出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樣,可眉眼間的孤傲是怎麽也壓不住。


    難怪了,南疆多出美人,且南疆大部分人都是皮膚細膩無瑕,眉眼帶有異域風情。


    他們國家自恃長得比周邊別國人都要漂亮,所以大部分人都自視甚高,瞧不起鄰國。


    麵前這女孩雖然沒有表現出對他們的不喜,但是也並沒有一個大夏國民應有的尊重。


    隻不過大夏和南疆積怨已久,她還以為這次蠱師大會南疆國不會有人來呢。


    【她是南疆國的又怎樣?難不成她是被派來大夏的刺客?】在皇帝老爹繼位前幾年裏確實常常遭受暗殺,據調查全是出自於南疆皇室之手。


    但是近年大夏國力漸盛,相反的事,南疆國力式微,他們哪來的膽子?


    墨十鳶緊緊盯著麵前少女,就等小寵子爆料完讓二哥把這賊人抓住。


    “小公主,您一直看著民女作甚?”青竹藏在袖口的掌心收緊,見墨十鳶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胸口砰砰直跳。


    難不成是小公主發現了?


    “你會武功。”


    還沒等墨十鳶開口,青竹隻聽到麵前那個一直不怎麽說話的二皇子開口。


    墨千竹麵色淡淡,看著青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隻是淡淡一笑,好像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


    青竹抿唇,看著麵前這兩兄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她好像把大夏皇室想得太過簡單了。


    “剛剛阿彪明明是被人按著的,但是你向那兩個人扔石子,他們這才鬆了阿彪的手,薛照也差點因此喪命。”


    墨千竹每說一個字,青竹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二皇子一直都知道,但是一直沒有說出口,真是好心計啊!


    麵前青竹的眼神越加飄忽,墨千竹語氣驀地加重,“說!你到底是誰!?”


    “意欲對大夏世子不軌,到底是何居心!”


    世子在皇帝負責的場地出事,墨千竹已經能想象到要是事情真的發生,父皇會受到多少指責。


    大臣上奏,百姓憂愁,還有忠義侯的怨懟,憑父皇的鐵血手腕現在當然不會發生什麽,但是難保有人從中作梗,利用民心對大夏,對父皇做出什麽不利之事!


    到時候賊人煽動忠義侯造反,大夏滅國,百姓流離失所,賊人推翻父皇自己上位……


    墨千竹隻要想到任何一種可能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全身血液逆流,周身陣陣寒意襲來,看向青竹的眼神更加冰冷。


    青竹的臉上血色chua地褪去,頂著一張慘白的臉一眨不眨地望著墨十鳶,那雙眼睛黑魆魆,如同鬼魅一般。


    墨千竹下意識側身,擋住她的視線。


    “說!是誰派你來攪局的!殺了薛照你又有什麽好處!”


    “哈?”


    青竹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麵前這個二皇子好像理解錯了。


    “二哥哥……”剛從小寵子那得到消息的墨十鳶連忙拽住墨千竹的袖口,眼神晶亮地望著青竹,“她不是刺客!”


    “?”


    青竹鬆了口氣,連忙解釋,“民女確實不是刺客!”


    “我隻是偶然聽說大夏舉辦蠱師交流大會,想著自己也會蠱術,這才趕過來了……”


    怕兩人不信,又慌忙解釋,“我隻是覺得陛下舉辦蠱師大會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然後民女家貧,所以這才鬥膽過來想向兩位皇子自薦……”


    這話倒是也有幾分可信,但是墨千竹還是沒有打消懷疑,隻是低頭看向懷裏的墨十鳶。


    墨十鳶笑眯眯地看著一臉誠懇的青竹,慢悠悠地晃晃腦袋,“小姐姐,你不誠實哦~”


    墨千竹的眼神又警惕起來。


    “小姐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有事求我們吧?”


    “……”


    青竹的表情瞬間僵住。


    見墨千竹表情疑惑,墨十鳶開口解釋,“你名叫青竹,是南疆國人。”


    南疆國!這還不是刺客?!


    墨千竹已經按耐不住自己躁動的心想拔劍相對了,但是想到小家夥的話,又極力壓製住自己。


    “你是南疆最古老的魚氏一族的後代,因為某些原因被逐出家族,一年前帶著自己的妹妹流浪至大夏,但是一個月前妹妹失蹤,你沒有任何頭緒,官府也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這才想到投靠皇室,想借皇室之力找到自己的妹妹。”


    青竹的眼神逐漸光亮,“小公主真乃神人也!”


    沒想到小公主這麽有本事,那她找到妹妹的機會不是就更大了嗎?!


    一旁的墨千竹劍眉輕抬,死死盯著青竹。


    南疆國魚氏,不就是那個專給人下情蠱的家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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