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陽是灰溜溜地跑走的。


    萬萬沒想到,就來此一遭,不僅錢沒坑到,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清風傲骨形象轟然倒塌!那小公主真的忒邪門!不僅能夠讓別人聽到心聲,而且還對他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不僅如此,她還有能控製別人把真相吐露出來的能力!


    真是,邪門!


    還有那個二皇子……


    江木陽站在茶樓門口思索,大夏二皇子有隱疾的這件事說出去對自己沒有好處,但是對方身份尊貴,要是自己能趁機從中敲詐一筆……


    江木陽杵在門口,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笑得狡詐,直到頭頂覆上來一層陰影。


    他猛地抬頭。


    對上那雙關切忠厚的眸子之後又重重地吐了口濁氣,“你來了啊,走吧,現在迴府。”


    阿彪攙扶他上了馬,見他臉色不對又忍不住關切道:“江大人,您這是怎麽了?剛剛那個小公子是誰?我怎麽沒有見過……”


    “剛剛那個啊……”到了嘴邊的話猛地一止,看著身邊這憨厚老實的壯年人,江木陽抓著他的手,目光灼灼,“阿彪啊……”


    “我記得你是王家村的是吧?”


    當年他跟隨年邁的師傅去雲遊鄉野,到了幽州王家村時,師傅突染惡疾,不幸離世。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在王家村落腳了一陣子,等處理好師父的喪事之後才離開的。


    想必那什麽王載新在那個時候就打上了他的主意,而且師傅離世,他老人家也不能從棺材板裏跳出來為他指認。


    但是他有證人啊!


    阿彪也是他在王家村認識的,那時候師父離世,很多事情都等著他處理,那段時間他簡直是忙得焦頭爛額。


    後來阿彪主動出來幫他,說自己從小敬仰大夫,更是仰慕他神醫的名聲,那時候阿彪幫助了他不少。


    離開王家村的時候阿彪主動請求跟著他,說自己什麽都能幹,還會武功,能保護他。


    江木陽很心動,但是他拒絕了。


    嗬,一個仆人每個月都要月例,要是真讓阿彪纏上他,他不得損失不少錢?


    但是沒想到阿彪這小子竟然會這麽敬重自己,被他拒絕後阿彪也不惱,就這麽默默跟在自己身後,隻是時不時出來幫他解決一些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


    不僅如此,他還默默去打獵嗎,幫自己帶迴來了很多獵物!甚至有時候還能摘下不少水果。


    有阿彪在,自己這一路上省下了不少錢。


    阿彪雖然沒有再開口要跟在他身邊伺候,但是兩人已經不約而同默認,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這麽多年。


    “江大人,小人確實是王家村的。”阿彪一身腱子肉,但是在江木陽麵前的姿態擺得極低。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江木陽伸手拍他肩膀,笑聲爽朗,勢在必得。


    他揚鞭策馬而去,原地,隻留了一雙暗含深意的渾濁瞳眸。


    等到江木陽離開,墨十鳶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思來想去,她又去問了小寵子。


    【我怎麽覺得那江木陽的反應怪怪的?


    他好像是不受控製,自己直接把心裏話給講出來了。】


    【你之前不是發生了故障嗎?這和你之前的故障有沒有關係?】


    小寵子弱弱開口,【小主子,之前張衡賢不是說誤簽了什麽協議嗎?】


    【我剛剛去查了一下,這裏麵有一份協議和剛剛江木陽的反應很符合。】


    還真有關係,墨十鳶連忙追問,【什麽協議?】


    【真言吐露。】


    真言吐露?


    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她試探道,【是不是說綁定了這個協議我就能讓所有人都說真心話?】


    要是是的話,那也太爽了吧!


    那些幹了壞事的人都能被她當場戳穿虛偽的嘴臉,這簡直就是大殺器!


    【呃……其實也不能說是所有人。】


    怕墨十鳶失落,小寵子連忙解釋。


    【協議主要的內容就是說:在你吃瓜期間,你的當事人,也就是瓜主是不能夠撒謊的;特別是當你開口詢問之後,他隻能被迫說真話。】


    【就像是在現代玩的真心話遊戲一樣,但是吐露真言協議是強製性要求,就連瓜主本身也控製不了。】


    雖然不是對所有人都管用,但是這也夠了。


    小寵子怎麽不早點壞呢!這樣她就能早點使用這個金手指了!


    想到馬上就要舉行的蠱師交流大會,到那時王載新肯定也會過去!


    哼!


    墨十鳶興奮地搓著爪子,就等著吧!


    因為人多眼雜,蠱師交流大會並沒有在皇宮舉行,而是在城西的皇家一所私宅。


    皇帝並沒有親自前去,但也派了不少禁軍過去守衛。


    墨十鳶被皇帝勒令在宮,畢竟那裏都是些能悄無聲息就能讓別人中蠱的家夥,這小崽子喜歡湊熱鬧,但是他實在是不放心。


    自己還有政事需要處理,也沒法陪在她身邊。


    突然得知這個消息的墨十鳶天都要塌了,她死皮賴臉賣萌撒嬌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使用了個遍,還是沒有得到皇帝老爹的同意。


    [臭皇帝!臭老爹!]


    墨千竹一進來聽到的就是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嚇得他一隻腳杵在門邊,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最後皇帝黑沉沉的眸子壓過來,墨千竹這才反應過來,咧開嘴尬笑。


    “父皇,好巧啊哈哈哈……”


    墨景淵也扯開唇角,“這是朕的龍霄宮。”


    “……”真不會說話,怪不得小七在心裏罵!


    隻不過自己是沒有小七那個膽子,被懟了他也隻是小心翼翼從牆角蹭進龍霄宮,然後挪到墨十鳶身邊,伸出手就想把她夾在腋下帶走。


    墨十鳶沒好氣地把大手打掉,“皇帝老爹不讓我們去。”


    皇帝冷笑,“誰說不讓你們去的?”


    墨十鳶那雙透亮的貓瞳一下子就瞪大了。


    “朕隻說不讓你去,又沒說不讓他去。”


    “他皮糙肉厚的也不怕嗑著碰著。”


    墨千竹那快要咧到牙根的嘴角瞬間就被自己給壓下了。


    什麽叫他皮糙肉厚?他也是很嬌貴的的好嗎!


    墨千竹頭腦昏漲,對上自己親爹那雙頗具威嚴的眼睛又不敢多說什麽,隻好委屈巴巴縮到一邊暗暗磨牙。


    墨十鳶差點就要憋不住笑,傻二哥好像從那個山腳下的垃圾場裏撿來的一樣哈哈哈。


    看著墨千竹憋屈的樣子,墨十鳶眼珠子骨碌一轉,臉上瞬間掛上一個無害的笑。


    “爹爹~父皇~你就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會搗亂的!”


    旁邊的章德全十分捧場,“小公主這麽可愛聽話,是絕對不會搗亂的!”


    墨景淵無動於衷。


    墨十鳶啪嗒啪嗒跑到墨千竹身邊,扯著嗓子哀嚎著,哭聲嬌弱可憐,但又同樣虛偽拙劣。


    “啊啊啊蒼天呐!大地啊!二哥哥我們出不去這可怎麽辦啊!”


    墨千竹嘴角微抽,攏著懷裏這顆熱乎乎的肉球球,肉球球還在打著顫。


    要是聽不到聲音的話,估計旁人都以為她委屈地哭出聲。


    但是,他聽得到聲音啊!


    耳邊這哭號,不亞於他在軍營的帳篷裏,聽到的那些渾身熱汗,臭味熏天的壯漢那震天響的唿嚕聲。


    真是,耳朵差點就要聾了!


    小肉球球撲在自己的大腿上,還帶著點溫熱的濕潤。


    濕潤!!!


    墨千竹猛地低頭,毫不意外地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吸溜”聲,在這之後她又用手擦了擦嘴角?!


    墨千竹嚇得差點把她給一腳甩開!


    這小崽子竟然流口水了!!!


    “啊嗚嗚嗚……”


    “小白菜啊地裏黃,剛出生啊沒了娘,好好跟著爹爹過,又怕爹爹娶後娘……”


    見沒人理會,墨十鳶嚎得更大聲了,“嗚嗚嗚我好可憐啊……”


    嚎著嚎著,又伸出小手,重重地在墨千竹的大腿上用力一擰。


    墨千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手勁這麽大?


    見懷裏的小家夥偷偷抬起頭朝自己眨眨眼,墨千竹總算是從疼痛中反應過來,他也跟著嚎,“啊好慘啊——好慘啊——”


    “你還這麽小!父皇怎麽會這麽狠心,還不讓你出宮啊!”


    “……”


    墨景淵額上青筋狂跳,實在是忍無可忍,“閉嘴!”


    這倆不讓人省心的玩意兒,搞得他好像虐待了他們一樣。


    “好嘞!”


    墨十鳶見好就收,變臉之快讓墨千竹張著的大嘴來不及反應,差點下巴脫臼。


    而那個小沒良心的,還在那看笑話,“真沒用。”


    墨千竹:?他剛剛到底是在幫誰?


    “爹爹,你就讓我們去吧!”墨十鳶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你不讓我們去的話,二哥他……的朋友可能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朋友?


    墨景淵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墨千竹身下,嚇得他快速並攏了自己的雙腿。


    “那個江木陽去了?”他看向墨千竹。


    “沒有明說,但是應該會去。”


    以江木陽那個貪錢的個性,知道王載新憑借著他師弟的身份在京城橫行霸道,還賺了不少銀子,他肯定氣不過會去的。


    “行。”墨景淵總算是鬆口,“你好好看著她點……”


    “那裏很多蠱師,別讓她什麽都往嘴裏送,待會吃了蠱蟲都不知道。”


    墨十鳶鼓著臉,瞧不起誰呢!


    不過皇帝老爹好不容易鬆口,她才不會跟他一般計較呢。


    墨十鳶蹦跳著跟在傻子二哥身後,歡天喜地地走了。


    皇帝幽幽地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吩咐章德全,“你找人去看著,順便看一下參加蠱師大會的人有哪些是會下情蠱,又或者是對這種蠱有過涉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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